吊坠还在发烫，玉简的提示悬在识海里：【空间术解锁进度12%】。姜昭站在走廊尽头，灯光闪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她没停步，径直回房，反手锁门，从袖口抽出一小缕灵雨，在头顶凝成薄雾。雾气落下，像一层透明罩子把整个房间裹住。这是她在末世学会的新招——遮掩灵气波动，免得外面那些藏头露尾的人顺着信号摸过来。
闭眼沉入识海。
玉简浮在灵泉上，裂纹中渗出暗金光丝，一圈符文环带缓缓转动，但卡在第三层，运转滞涩。她知道要冲开这道关，得用灵泉浇三次。第一次，她引动泉眼喷涌，水柱冲刷符文，识海震了一下，她手指抽了抽。第二次，震感更强，墙角的灯管嗡嗡响，差点炸裂。第三次，她咬牙催动全部灵力，灵泉猛地拔高三尺，轰地撞上符文环。
清鸣响起。
一道虚影浮现，形如古戒，表面刻满细密纹路。它绕着玉简转了一圈，倏然钻进她识海深处。
【空间术·成】
姜昭睁眼，呼吸略重。额头有冷汗，神魂像是被抽过一遍。她抬手，心念一动，指尖前方空气扭曲一下，出现一个黑点，迅速扩大成一米见方的空间洞口。
她试了试，伸手进去，能触到实感，像碰到了看不见的墙。深吸一口气，把床下五箱压缩饼干拖出来，一箱一箱往里塞。
第一箱顺利消失。第二箱也进了。第三箱刚推进去一半，空间猛地一颤，她脑袋刺痛，赶紧停下。箱子卡在半空，一半在外一半在内，她用力一拽，拉了出来。
不能硬来。
她盘腿坐下，闭眼调息。识海里那枚戒形虚影静静悬浮，她回忆《大品逍遥决》里的句子：“芥子纳须弥，意定则界开。”呼吸慢慢平稳，再睁开眼时，她伸出手，重新激活空间。
这一次，边界清晰了。她把五箱饼干全收进去，轻而易举。又试着塞进一台发电机，稳稳当当。她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十立方米，够用了。
“原来……是这样用的。”她轻笑一声，指尖划过空气，空间关闭，看不出任何痕迹。
第二天清晨，程岳带着守卫队搬新到的军用罐头。这批货是从西北废弃仓库运回来的，一共二十箱，每箱五十斤。他扛起第一箱，走两步觉得不对劲。
“这箱子怎么越走越轻？”
姜昭走在旁边，只笑了笑，晃了晃手腕上的翡翠吊坠。没人注意到，她心念微动，整箱物资已经进了空间。
第三箱刚离地，重量突然消失。程岳愣住，差点摔了个踉跄。
“你搞什么？”他看向姜昭。
“秘密。”她说完就往前走。
二十箱罐头，全被她悄无声息收走。程岳挠头，嘀咕了一句“见鬼了”，但也没多问。他知道姜昭做事向来不解释，可结果总没错。
白天过去，夜里九点，基地进入二级警戒。姜昭披上外套，出门巡逻。
她记得昨天那伙人被打趴后，背包和枪械散落在林子边缘。那些东西不能留，万一被别人捡走，暴露她的能力就麻烦了。更重要的是，里面有几颗晶核，还没来得及回收。
走到林边，她停下。地上有脚印，新的，不是基地人员的制式鞋底。她蹲下看了看，朝西北方向延伸，走了不到二十米就消失了。
有人清过痕迹。
她冷笑，直接开启空间，沿着记忆位置搜寻。背包在枯叶下，枪械插在土里，晶核滚进树根缝。她一个个捡起，收进空间。
最后一颗晶核入手时，远处树冠轻微晃动。
她不动声色，故意把一颗晶核掉在地上，然后弯腰去捡。就在她低头瞬间，右手一扬，灵雨洒出，精准覆盖那片区域。
雨滴落下，打在隐形装置上发出轻微“噼啪”声。高频信号立刻中断。
“还挺会藏。”她站直身体，把晶核收回，转身就走。
回到基地，她没回房，而是去了主控室。门锁着，她用权限卡刷开，进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监控回放。调出西北角画面，快进到十分钟前。
果然，树影里闪过一道微弱反光，像是通讯器屏幕亮了一下。
她记下时间，删掉记录，然后打开档案柜。里面有个旧物箱，是之前从医护员尸体旁找到的，一直没来得及翻。
她把箱子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一堆杂物：锈针、破布、一张烧焦的照片，还有个老式录音笔，黑色外壳，侧面按钮掉了半边。
她拿起来，吹了吹灰。
按了一下开关。
没反应。
电池耗尽了。
她放进空间，顺手把今天收的所有晶核也倒进去。四十颗排列整齐，信标状态稳定。她逐个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被动过手脚。
最后，她把那块刻着“b-7Ω”的电路板也放进去，贴上标签。
空间里井井有条，像一座隐形仓库。食物、武器、能源、情报道具，全归类存放。她甚至腾出一角，准备以后放扶桑树苗的备用土壤。
她站在主控室门口，手搭在门把上。
走廊灯光稳定，值班员在岗亭打盹，发电机嗡嗡响。一切平静。
但她知道，有人在盯着她。
刚才那波监视不是偶然。他们想确认她有没有动日志，有没有交出数据。现在她收了物资，建了库，等于断了对方一条线。
不会善罢甘休。
她摸了摸吊坠，识海中的戒形虚影微微发烫。
下一秒，档案柜最底层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金属碰撞。
她回头，柜门没关严，缝隙里露出半截电线，连着那个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