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打在脸上，姜昭握紧了斩魔剑。
玉简刚才震动了一下，提示能量源正在移动。她没回头，程岳带着人往基地方向撤了，她得往前走。
白狐蹲在她肩上，耳朵突然竖起。
地面开始震。不是风吹的，是脚踩出来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从沙尘里传出来。
前方五十米，一个黑影慢慢出现。四条腿，背比人高，皮肉一块块鼓着，像缠了铁丝。头上的角发黑光，鼻孔喷出白烟，落地就冒泡。
这东西不是普通丧尸兽。
它盯着她，喉咙里发出低吼。
姜昭把剑横在身前，蓝光顺着剑刃往上爬。她没动，等它先出手。
那兽猛地冲过来，速度快得带起一阵沙浪。她侧身闪开，尾巴扫过的地方，水泥地直接裂成两半。
她跳上旁边半塌的墙头，灵识扩散出去。周围没有别的动静，就这一只。
她跳下来，绕到兽侧面。风正好把沙吹向它眼睛，她抓住机会甩出灵鞭。
鞭子飞出去，绕住它的左角根部，一扯。
那兽重心不稳，脑袋被拽偏，前腿一跪，轰地砸在地上。尘土炸开，地面裂出几道缝。
它挣扎着要站起来，姜昭已经冲到它背后。她一脚踩住它后腿关节，手里的剑往它脖子后面扎。
剑插进去一半，电光从伤口往外蹦。那兽浑身抽搐，吼声变了调。
她拔出剑，往后退两步。那兽终于站起来了，但走路歪斜，一只角断了半截。
它转过身，眼睛更红了。
姜昭把灵鞭收回手腕，换右手握剑。她知道这种东西不会轻易死，得打断神经节才行。
那兽又扑过来，这次慢了一点。她等它头一低，直接跃到它背上。
她单膝压住它脊椎，剑尖对准后颈第三节，用力刺下。
“滋啦”一声，血喷出来。那兽腿一软，趴在地上不动了。
她跳下来，喘了口气。衣服被刮破一道口子，手臂擦了点皮，不严重。
白狐跳到她脚边，鼻子贴地闻了闻。
她刚想说话，远处传来几声嘶吼。
抬头看，沙尘里亮起七八双红眼。不止一头。
她立刻掐诀，掌心向上。天上开始下雨，雨滴落地前就结成冰，竖着插进地里，连成一道墙。
冰墙越长越高，拦在基地方向和这群兽之间。
通讯器响了。
“姜队！我们看到冰墙了！”是程岳的声音，“你要不要回来？”
“你们继续撤。”她说，“别停。”
“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这边的事还没完。”
那边沉默两秒。“收到。守卫队已清点物资入库，医疗组待命。”
“好。”
她关掉通讯，看向更远的地方。玉简又震了，这次指向西北深处。
她收起剑，拍了下白狐脑袋。
“走。”
走了不到十分钟，地面又有动静。
这次不是一只。前面沙丘塌了一片，三头变异兽从底下钻出来。体型比刚才那头小，但动作更快。
她停下，抽出剑。
白狐窜出去，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蹲下，尾巴指着最左边那头。
她明白了。这三头是从不同方向包抄的，想把她堵住。
她先动手。甩出灵鞭，缠住左边那头的腿，一拉。那兽摔倒，她冲上去一剑砍进脑门。
第二头从右边扑来，她翻滚躲开，剑划过它肚子。肠子流了一地。
第三头跳起来想压她，她就地一滚，抽出腰间的备用匕首，往上一捅。
匕首插进它下巴，直没到柄。那兽抽了几下，不动了。
她站起来，剑尖滴血。
白狐跑回来，嘴里叼着一块金属片。她接过来一看，像是某种仪器外壳，上面有烧焦的痕迹。
她翻过来看，背面刻着一行小字：b-7-Ω。
她记下了。
远处的冰墙还在，但已经有几处裂痕。那些红眼越来越近，撞在冰墙上发出咚咚声。
她看了眼天色。太阳快落了。
她不能在这耗太久。
她把金属片塞进口袋，抬手打了两个响指。
白狐立刻往前跑，在前面带路。
她跟上去，速度不快也不慢。一边走一边感知玉简的震动频率。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前面出现一栋塌了一半的建筑。钢筋露在外面，像骨头一样支着。
玉简震动变强了。
她停下，摸了摸吊坠。识海里，小世界的灵泉正轻轻波动，映出这栋楼的轮廓。
这不是普通废墟。
楼顶有个天线架子，虽然歪了，但还能看出是信号塔。墙边有几个残破的集装箱，上面印着褪色的标志：基因研究所。
她走到门口，发现门框上有抓痕。很深，像是什么东西拼命想进来或者出去。
白狐站在她脚边，耳朵抖了抖。
她抬手，让白狐先上去探路。
白狐跳上台阶，刚踏进门口，地面突然陷下去一块。
她反应极快，一把拽回白狐，自己往后跳。
刚才站的地方，塌出一个洞。下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深。
她蹲下，捡了块石头扔下去。过了五秒才听到响。
不是普通地下室。
是实验室入口。
她站起来，拍了拍手。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她回头，冰墙最西边裂开了。一头丧尸兽钻了过来，接着是第二头、第三头。
它们开始往这边跑。
她看了看眼前的废墟，又看了看逼近的兽群。
手指在剑柄上敲了两下。
然后她迈步走进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