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裂开的瞬间，姜昭的手已经抬了起来。
三艘黑色魔法飞舟呈三角阵型冲出云层，主舰炮口泛起暗红光芒，明显在充能。她眼神一冷，识海中的玉简疯狂运转，十倍流速下迅速锁定敌方飞行轨迹和弱点坐标。
“来得正好。”
话音未落，她指尖一划空间袋。
嗡——
一阵金属嗡鸣从虚空中炸响。二十架微型机枪组成的浮空群自储物空间弹射而出，悬浮在学院上空，枪口齐刷刷对准左侧飞舟的翼膜连接处。这些是她早前用tx-09金属牌拆解改装的自动火力网，藏在空间袋里一直没动用。
白狐从她脚边跃起，尾巴一甩，精准落在机枪群控制中枢上。它爪子一按，系统激活。
哒哒哒哒——！
密集火舌撕裂空气，子弹裹挟着风元素直扑左翼飞舟。翼膜被连续击穿，结构失衡，整艘飞舟猛地向右倾斜，驾驶员慌忙拉杆修正，但速度已经大减。
“风虎。”姜昭轻喝。
地面一声低吼，金纹黑鬃的风虎从校门石狮旁暴起，四肢蹬地，卷起一圈尘浪。它借着姜昭提前布下的小型旋风加速冲刺，像一枚炮弹般撞向中央主舰的能量核心护盾。
轰！
护盾炸裂出蛛网状裂痕，风虎硬生生撞进半米深，前爪撕裂外壳，直接扯断能量管线。主舰动力骤停，尾部喷口爆出一团火焰，开始缓缓下坠。
围观的学生们全躲在结界残影后，一个个瞪大眼睛不敢眨眼。
“那……那是姜昭养的狐狸？”
“它还会操作机枪？！”
“你闭嘴！重点是那个老虎刚才撞爆了飞舟啊！”
有人颤抖着喊：“姜导师……开挂了吧？”
没人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一个小时前她还在跟精灵族谈判，现在居然掏出一堆没见过的武器，打得敌军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三号飞舟，也就是指挥舰，终于反应过来。船头炮口充能达到峰值，一道漆黑光束直射姜昭所在位置。
她站在原地没动。
灵鞭甩出，在身前织成一张交错的能量网。黑光撞上网面，被强行偏转方向，擦着学院钟楼飞过，轰进远处山林，炸出一片焦土。
“反击。”姜昭下令。
白狐操控的机枪群立刻调转火力，集中扫射指挥舰尾翼推进器。零件崩飞，推进器熄火。与此同时，风虎拖着受伤的前腿再次跃起，咬住断裂的能源管猛然一拽——
轰隆！！！
中央主舰彻底爆炸，火球冲天而起，碎片如雨洒落。
最后一艘敌舰见势不妙，试图拉升逃离。
姜昭冷笑，从空间袋取出一个银灰色圆筒。这是她用废弃魔导核心改造的能量炮，充能一次要耗掉三块高纯度魔晶，但威力足以轰穿山体。
她单膝跪地，稳住炮身，瞄准逃逸路线。
“别急着走。”
扣下扳机。
轰——！！！
一道粗壮的蓝白色光柱贯穿云层，正中敌舰腹部。飞船像被巨锤砸中的铁皮罐头，当场四分五裂，驾驶舱内的人影还没来得及跳伞，就被气浪撕碎。
火雨从天而降。
三艘飞舟无一幸免，残骸散落在学院外围山林，浓烟滚滚。
战斗结束。
姜昭收起能量炮，呼吸平稳。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转身看向蹲在机枪群旁舔爪子的白狐。
“干得不错。”
白狐甩了甩耳朵，懒洋洋地蹭到她脚边趴下。
风虎喘着粗气，一瘸一拐地走回校门前，靠在石狮子旁闭眼恢复。它的毛发被烧焦了一片，但精神还算稳定。
广场边缘传来窸窣声。
那些原本躲着的学生慢慢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有人小声议论，有人直接掏出通讯水晶开始录像。
“姜昭刚才用的根本不是学院教的魔法……”
“她那是什么装备？哪来的？”
“我赌是地下实验室搞的黑科技。”
“她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先前嘲讽她“开挂”的男生缩了缩脖子，嘀咕：“这哪是开挂……这是自带外挂服务器吧……”
姜昭没理会他们。
她走到中央高台，手掌按在空间袋表面，开始检查剩余物资。
机枪群损耗两架，需要补充弹药模块；能量炮消耗了最后一批高阶魔晶，短期内无法再用；风虎受了灼伤，得喂点清火丹；白狐状态良好，可以继续执勤。
正清点间，玉简突然震动。
【检测到未知信号残留，来源：敌方指挥舰残骸】
她眯起眼。
看来这群人不只是马克残部那么简单。飞舟的构造带有军工级加密标识，不是普通叛徒能搞到的。而且他们的攻击节奏太整齐，像是经过专业战术训练。
这不是报复。
是刺杀。
目标就是她。
她低头看着空间袋，手指轻轻摩挲着某个被封印的格子。那里藏着一件东西，从民国世界带出来后就没动过——楚云裳留下的旧式信号干扰器，附带一段残缺代码。
现在看来，该用了。
她把干扰器取出，贴在空间袋内侧，启动反追踪程序。几秒后，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侦测到远程监控信号，已屏蔽】
姜昭嘴角微扬。
想靠飞舟偷袭？
天真。
真正的杀器，从来不会摆在明面上。
她将干扰器重新收好，目光扫过广场。
学生们还在议论纷纷，没人注意到她刚才做了什么。也没人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空间袋里，到底还藏着多少没亮相的东西。
她拍了拍袋子。
下一秒，一道细微的电流声从内部传出。
像是某种装置，正在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