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2日 凌晨 五点半,八路军第二纵队前进指挥部,天镇与怀安的隐蔽山地
山谷间的薄雾尚未散尽,凝结在枯草与伪装网上,带来浸入骨髓的寒意。然而,在深挖于山体中的八路军第二纵队前进指挥部内,空气却因高度紧张和期待而灼热。巨大的沙盘几乎占满了整个指挥室,张家口及周边地域的山川、河流、城镇、铁路线纤毫毕现。无数代表敌我兵力配置的蓝红小旗密密麻麻地插在沙盘上,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惊天风暴。
纵队司令宋兴华静立在沙盘前,双臂环抱,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预设的进攻节点——怀安、渡口堡、万全、鸡鸣驿、怀来、下花园、宣化、深井、化稍营、沙岭子…… 他的表情平静,但微微抿紧的嘴唇透露着内心的波澜。他并非仅仅在看沙盘,脑海中,【二战军军功系统】的全景地图正以超越时代的方式运行着。半径480公里的范围内,敌我态势化作无数清晰的光点,日军新编各师团的番号、大致兵力、主要防线、后勤枢纽,甚至巡逻队的活动规律,都如同数据流般在他意识中淌过。这种洞悉全局的“上帝视角”,结合他【战术精通】的被动技能,是他敢于策划并执行这场规模空前的张家口会战的根本底气。
“报告司令员!”参谋长熊德诚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手里拿着最后一份确认电文,声音沉稳中压抑着激动,“各集团军总指挥均已回电,所有参战部队准备就绪,已于凌晨四时前,在指定攻击位置完成最后前置,弹药分发完毕,官兵士气高昂!”
政委王信庭站在宋兴华身侧,目光扫过指挥部里每一位屏息凝神的作战参谋,补充道:“后勤保障线已全面启动,首批运输队已出发。兴华同志,万事俱备,只待时间到来。”
“给李云龙、孔名臣、冈田、石川发最后确认电,”宋兴华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按既定方案,坚决执行。此战,目标非仅一城一地之得失,而是要歼灭敌有生力量,打出我八路军第二纵队暨日本同盟军的军威!要让冈部直三郎,让整个日本中国派遣军都看清楚,什么是真正的现代化立体作战!记住我们的原则:充分发挥火力优势,爱惜士兵生命,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胜利!”
“是!”命令被迅速转化为电波,传向各个进攻集团。
上午八点五十分,第一集团军攻击出发阵地,怀安以东鸡鸣驿前沿
冰冷的土地上,独27装甲旅上百辆索玛S35中型坦克的引擎已经预热完毕,低沉的轰鸣声在原野上汇聚成一片压抑而充满力量的闷雷,排气口喷出的淡蓝色烟雾与晨雾混合在一起。旅长陈大海站在自己的指挥车旁,戴着皮手套的手最后一次检查了车顶架设的对空联络布板是否展开到位,以及信号枪里的白色磷光弹。在他身后,钢铁洪流呈楔形攻击队形展开,坦克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摩步营士兵,他们依托着吉斯-5卡车或就地挖掘的简易掩体,一张张年轻或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决然。m2hb重机枪沉重的枪口指向远方,迫击炮底座已牢牢杵进泥土。
集团军总指挥孔名臣和副总指挥丁伟,此刻身处距离前沿约两公里的一处经过巧妙伪装的前进观察所。丁伟举着缴获的高倍率望远镜,努力穿透逐渐消散的晨霭,观察着远处日军鸡鸣驿-狼山一线阵地上模糊的土木工事和铁丝网轮廓。
“老孔,”丁伟放下望远镜,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脸上带着他特有的混不吝却又精明的笑容,“你听这动静,咱们的坦克可比小鬼子那豆战车带劲多了!你说,谷口元治郎和草场辰巳那两个老鬼子,知不知道咱们给他俩准备了多大一桌‘钢铁宴席’?管够管饱!”
孔名臣举着望远镜没放下,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却依旧沉稳:“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告诉部队,最后检查装备,尤其是步坦协同通讯,别到时候坦克上去了,步兵没跟上。”
他的目光,更多是投向了东南方的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上午九点,第二纵队总指挥部
“司令员!时间到!”作战参谋王平顺声音洪亮,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指挥部最后的宁静。
宋兴华深吸一口带着泥土和无线电设备特有气味的空气,目光骤然锐利,右手重重挥下:“总攻击开始!命令所有炮兵群,按计划,开火!”
刹那间,仿佛天地初开般的巨响从四面八方轰然爆发!首先发言的是隐藏在反斜面阵地、经过精心伪装的集团军直属炮群。配属第一集团军的炮1旅,以及早已部署就位的同盟军同7榴弹炮旅,超过两百门105mm、122mm、155mm重型榴弹炮,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口喷出的巨大火焰和气浪,瞬间将阵地周围的薄雾驱散、搅碎!
炮弹划破寒冷空气的尖啸声,由远及近,层层叠叠,最终汇聚成一片毁灭性的死亡交响乐,狠狠砸在日军鸡鸣驿-狼山主阵地、怀安外围据点、深井镇防线等预定的目标区域!远远望去,日军阵地上瞬间腾起无数朵巨大的、夹杂着暗红色火光和黑色浓烟的泥土蘑菇云,原本清晰的地表工事在剧烈的连续爆炸中扭曲、变形、碎裂、消失!大地在疯狂震颤,即使远在数公里乃至十几公里外的指挥部,桌面的水杯也在咯咯作响,墙壁上的泥土簌簌落下。
这绝非漫无目的的覆盖射击。宋兴华通过系统提供的详尽日军防御部署图,早已将日军阵地的每一个关键节点——重机枪阵地(甚至标明了射界)、指挥部掩体、炮兵观测所、弹药囤积点、堑壕连接部的防炮洞、交通壕的薄弱环节——都进行了精确坐标标注,并提前下发给各炮兵单位。此刻,八路军的炮火就如同长了眼睛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日军的防御体系。特别是对于土木工事和砖石加固点,155mm榴弹炮往往只需一发直接命中,就能将其彻底夷为平地,里面的日军士兵连同武器一起被撕成碎片。弹药库的殉爆更是此起彼伏,巨大的火球和连绵的爆炸声标志着日军战前囤积的物资正在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