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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困兽之斗

阿尔卑斯山脉的晨光透过防弹玻璃,在指挥中心的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影。

凌风站在全息投影台前,面色凝重如铁。刚刚脱险的他还未来得及更换衣物,作战服上残留着北大西洋的海水咸腥与硝烟气息。

“所有数据已上传完成,”公爵的声音因疲惫而沙哑,“初步分析证实了我们的猜测——‘缪斯’确实具备量子级破译能力。”

全息投影上,复杂的量子纠缠模型正在旋转。代表“权杖”加密协议的光束在接触某个无形边界时,如同撞上礁石的海浪般破碎四溅。

普莱斯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金属外壳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不可能!量子加密是基于物理法则的!”

“他们找到了绕过法则的方法,”技术官“二进制”轻声说道,这位年轻的天才脸色苍白,“或者...他们掌握了我们无法理解的物理规律。”

指挥中心陷入死寂。

如果连量子加密都不再安全,那么“权杖”所有的通讯、所有的行动计划、所有的情报交换,都可能在“缪斯”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墓碑说过当前他们所用的量子技术不完善。

而在完善程度上,“缪斯”所用的比他们强。

凌风缓缓抬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么我们就回到最原始的方式。”

他走向通讯控制台,输入了一串极其复杂的密码。

系统验证通过后,一个古老的机械打字机从控制台下升起——这是“权杖”创始人设计的最后保险,一套完全与数字世界隔离的通讯系统。

“启动‘信鸽’方案”凌风宣布,“所有关键指令将通过人力传递。”

公爵倒吸一口凉气:“这意味着我们的行动速度将倒退五十年!”

“但这是安全的,”普莱斯点头赞成,“没有电子信号,没有数字痕迹,只有人与人之间的直接接触。”

就在他们讨论时,主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一行简洁的文字:

“你们的挣扎很有趣。继续表演。”

这行字停留了五秒钟,然后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指挥中心的所有电子设备在这一刻短暂失灵,三秒后才恢复正常。

“他们进来了...”一位年轻的技术官声音颤抖,“他们能随时进入我们的系统...”

凌风的表情反而平静下来。他走到指挥中心中央,声音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

“所有人员注意,立即执行‘清零’程序。销毁所有非必要电子设备,切断外部网络连接。从此刻起,‘权杖’进入信息静默状态。”

命令下达后,指挥中心陷入一种奇特的忙碌。

技术人员开始物理销毁硬盘和存储设备,通讯官在焚烧密码本,就连日常使用的个人设备也被收集起来准备销毁。

两小时后,当最后一台非必要服务器被关闭时,指挥中心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只有最低限度的生命维持系统和那个机械打字机还在运转。

“现在我们和他们处于同等地位了,”凌风对核心团队成员说,“都没有了电子眼的优势,只能依靠最基础的侦察和情报。”

普莱斯展开一张巨大的纸质海图:“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缪斯’的下一次行动?”

凌风的手指落在南太平洋的那个环礁上:“既然他们希望我们进攻,那我们就进攻。但不是他们预期的方式。”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完全模拟的环境中开始酝酿。

没有电子文档,没有数字模拟,只有手绘的草图和面对面的讨论。

“他们的优势在于技术和情报,”凌风在草图上画出一个圆圈,“那么我们就攻击他们最薄弱的一环——补给线。”

公爵皱眉:“但我们连他们的补给线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们知道,”凌风指向海图上的几个点,“布鲁姆追踪的资金流向显示,他们在南太平洋有三个主要的物资集散点。虽然具体位置不明,但范围可以确定。”

他拿出一份刚刚由信使送来的情报——这是“权杖”在悉尼的一个外围节点通过最原始的方式传递过来的:微点胶片,藏在普通明信片的邮票下方。

“我们的传统情报网络还在运作,”凌风将胶片放在放大镜下,“而且正因为回归原始,反而避开了‘缪斯’的监控。”

胶片上显示的是某港口货物的红外成像,几个集装箱显示出异常的热信号,与之前在“海螺号”上检测到的特征吻合。

“找到突破口了,”普莱斯眼中重燃战意,“我们可以从这些集装箱入手。”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权杖”以一种近乎古老的方式运作着。

指令通过信使传递,情报通过微点胶片和密码本交换,行动计划在沙盘上推演。

与此同时,凌风故意让一些虚假信息通过可能被监控的渠道流出——那些信息暗示“权杖”因系统崩溃而陷入混乱,正在考虑放弃对“缪斯”的追击。

“他们在试探我们,”凌风在战术会议上说,“就像科学家观察实验室里的小白鼠。那我们就表演给他们看。”

表演开始了。“权杖”外围节点开始散布内部矛盾的消息,一些无关紧要的设施被故意关闭,甚至安排了几场看似真实的争吵。

所有这些表演都通过可能被监控的渠道进行,而真正的行动在完全静默中准备。

第三天清晨,一架老式双翼飞机在阿尔卑斯山脉的一个秘密跑道起飞。

这架看似古董的飞机内部,却搭载着“权杖”最精锐的侦察小组。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用最原始的光学设备监视那几个可疑港口,记录所有异常情况。

“有时候,最古老的方法反而最有效,”凌风在跑道边对普莱斯说,“因为没有电子信号,没有数字痕迹,就像消失在时光中的幽灵。”

普莱斯望着远去的飞机:“但如果‘缪斯’真的如你所说在观察我们,他们会相信这场表演吗?”

凌风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他们会相信的。因为傲慢的人总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在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里,侦察小组传回了宝贵的情报——通过信鸽。

这种几乎被现代战争遗忘的通讯方式,却成了“权杖”最安全的联络渠道。

情报显示,那些异常集装箱正在被装载到三艘不同的货轮上,航向都指向南太平洋。

“找到他们的补给线了,”凌风在战术室内宣布,“现在,是时候让‘缪斯’见识一下,被困住的野兽会如何反击了。”

他拿出一份手写的行动方案,上面没有任何电子痕迹,只有墨水和纸张的气息。

“我们要打击的不是他们的基地,而是他们的自信。”

计划很简单,却极其危险:在公海上拦截其中一艘货轮,获取实物证据,然后将其沉没。

这不是军事行动,而是一次宣言——宣告“权杖”即使失去所有技术优势,依然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当行动计划通过最原始的方式传递到执行单位时,凌风独自站在指挥中心的观景台前。

在那里,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永恒的守望者。

他知道,这场回归原始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胜负将不再取决于技术的高低,而取决于意志的强弱。

在某个遥远的控制室内,一个观察者正在记录:

“测试对象展现出意外的适应性。进入下一阶段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