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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凡离开后,凌风对着空荡荡的院子站了半晌,指尖还残留着木盒的温度。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低声骂了句:“假好心。”可转身回屋时,还是把木盒郑重地摆在了床头——离枕头最近的位置。

夜里起了风,窗棂被吹得吱呀响。凌风翻了个身,看见月光透过木盒的缝隙漏进来,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小时候娘讲过的星星。他闷哼一声,用被子蒙住头,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反复晃着陈凡咬着烙饼笑的样子。

“笑什么笑,傻样。”他对着空气嘟囔,嘴角却没忍住往上翘了翘。

天刚蒙蒙亮,凌风就揣着两个冷硬的馒头往训练场赶。他得赶在其他人之前把靶子摆好,这是他争取来的杂活,能多赚两个铜板。刚把最后一个靶子插进土里,就见陈凡提着个食盒从晨雾里走出来,蒸汽从盒缝里冒出来,裹着肉香扑了满脸。

“早啊。”陈凡把食盒放在场边的石桌上,打开盖子——里面码着四个白白胖胖的肉包,还冒着热气,旁边小碟子里是腌得脆生生的萝卜条。“路过早点铺,想着你大概又啃冷馒头。”

凌风的手还在发抖——刚才搬靶子时扯到了旧伤。他别过脸,声音硬邦邦的:“我不饿。”

“放这儿了。”陈凡没多劝,只是把食盒往他那边推了推,“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便转身去检查器械,背影融进渐亮的晨光里。

凌风盯着那几个肉包看了很久,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飞快地扫了圈四周,抓起一个塞进嘴里,滚烫的肉汁烫得他直哈气,却舍不得吐出来。肉馅里混着香菇碎,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那种,娘以前总说“多吃点肉,才能长力气”。

接下来的几天,陈凡每天都来送早饭,有时是灌汤包,有时是糯米糍,总能精准地避开他不爱吃的葱蒜。凌风嘴上依旧不饶人,却会在陈凡走后,把空食盒洗得干干净净,第二天偷偷放在石桌旁。

这天傍晚,凌风收工路过街角的布庄,看见陈凡正站在柜台前,手里拿着块藏蓝色的布料比划。他认得那种布,耐磨还防水,是做箭囊的好材料。布庄老板笑着说:“陈队,这料贵着呢,给小兄弟做箭囊啊?”

陈凡的声音传过来,带着笑意:“嗯,他那箭囊磨得都露线了,换个新的。”

凌风心里猛地一揪,转身就往家跑,眼眶却热得厉害。

生日那天,凌风拖着灌了铅似的腿从铁匠铺出来,手里攥着刚领的工钱,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他打算去买个最便宜的麦饼,算是给自个儿过个生日。刚拐进巷子,突然窜出几个黑影,手里的灯笼“唰”地照亮了整条巷子。

“祝你生日快乐!”

陈凡站在最前面,手里捧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身后跟着队里的几个兄弟,每个人脸上都沾着面粉——显然是刚从厨房跑出来。凌风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推搡着进了屋。

桌上摆着个歪歪扭扭的蛋糕,上面插着三根蜡烛,火苗在风里摇摇晃晃。陈凡把红布揭开,是个新箭囊,藏蓝色的布面上绣着只小狼,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初学刺绣的人绣的。

“知道你喜欢狼图腾。”陈凡挠挠头,“兄弟们瞎绣的,别嫌弃。”

就是这句话,像把钥匙捅开了凌风心里那把锁。他想起小时候,爹也是这样,笨拙地给他绣箭囊,针脚比这个还歪;想起娘总在他生日时,偷偷在麦饼里藏块糖;想起刚入队时,陈凡把自己的披风披在冻得发抖的他身上,说“咱队里的人,不能冻着”。

积攒了太久的情绪突然决堤,凌风的眼泪砸在蛋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猛地扑过去抱住陈凡,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谢谢……谢谢你们……”

他说不出更完整的话,只能反复念叨着“谢谢”,把脸埋在陈凡的肩膀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那些故作坚强的铠甲、刻意竖起的尖刺,在这一刻全碎了,露出里面柔软的血肉。

【系统提示:目标对宿主好感度+75,当前好感度:35(友善)。】

蜡烛的光映着每个人的笑脸,蛋糕的甜混着肉包的香漫在屋里。凌风咬了口蛋糕,甜得发腻,却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他偷偷看了眼陈凡,对方正笑着给他递纸巾,眼里的光比蜡烛还亮。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么暖和的事。凌风想,以后不用再攥着冷馒头硬撑了,这里,好像真的可以称之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