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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谅的声音还在夜空中回荡,带着颤抖。

冲锋在前的朱棡,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

可笑。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他喉咙里溢出,带着玩味。

话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抖,缰绳瞬间绷紧!

坐下那匹通体乌黑的战马,在极限冲锋中猛然人立而起!

这骑术,让周围正要涌上来的汉军士卒齐齐一滞。

就是现在!

朱棡腰腹拧转,手臂上的肌肉坟起,青筋如虬龙般暴突。

他手中的方天画戟,没有丝毫花哨,只是简简单单地,抡圆了,横扫而出!

“嗡——”

戟刃上寒光流转,映出周围汉军士卒那一张张惊恐到扭曲的脸。

他们想躲,想逃,想格挡!可是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噗嗤!”

这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十几具肉体被同时撕开的合奏!

冲在最前面的十八名汉军士卒,他们的身体被猛地掀起。

上半身与下半身直接分离,断裂的肢体伴随着漫天血雨,朝着四面八方爆射开来!

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他们的生命,连同他们的身体,便被这一戟彻底清空。

一击过后,地面上,只剩下了一滩滩模糊的血肉烂泥。

周围的汉军士卒,眼睁睁看着同伴瞬间化为碎肉,握着兵器的手都在疯狂颤抖。

他们面对的是人吗?

“一群废物。”

朱棡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声音不大,却像重锤般砸在每一个汉军士卒的心头。

他缓缓放下人立而起的战马。

目光穿过重重人群,再次锁定了远处那面汉王王旗。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笑容灿烂,却又残忍到了极点。

“陈友谅,洗干净脖子!”

“我来了!”

声音如雷,轰然炸响!

下一刻,他双腿一夹马腹,狠狠地撞入了前方的汉军阵中!

帅台之上,陈友谅眼睛都瞪大了。

“大王!”

身旁的贴身将领脸色煞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此子……此子非人哉!我们……我们还是暂避锋芒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大王!”

陈友谅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

“慌什么!”

他厉声呵斥,也不知是说给将领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本王在此督战,三军将士才能用命死战!”

“本王若退,军心即刻崩溃!几十万大军,顷刻间便会土鸡瓦狗!”

他深吸一口气,运足了气力,对着下方混乱的战场发出一声爆喝。

“将士们!给本王杀!”

“斩杀朱棡者,赏万户侯!”

“杀啊!”

“为了万户侯!”

原本被鬼神骑冲得有些胆寒的汉军士卒,再次红着眼睛,涌向了朱棡。

看着那一张张被贪欲扭曲的面孔,朱棡发出了一阵兴奋至极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

“来得好!都来领死!”

他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那匹通体乌黑的战马,再次向前狂奔。

一名汉军将领,自恃武勇,看准一个空当,挺枪便刺向朱棡的咽喉。

然而,朱棡甚至没有侧目去看他。

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只是随意地向上一撩。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那汉将右臂瞬间麻木,虎口当场撕裂,鲜血淋漓。

长枪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向半空。

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朱棡的画戟磕飞长枪之后,手腕顺势一转。

“噗嗤!”

画戟月牙刃下的主刺,竟先一步洞穿了那杆还在空中翻滚的长枪枪杆。

紧接着,带着断裂的枪杆,一同贯穿了那名汉将的头颅。

“呃……”

那汉将脸上的狂热和震惊混杂在一起。

朱棡单臂发力,猛地一甩。

那汉将的尸体连带着他的断枪,被砸进侧翼拥挤的汉军人群。

“轰!”

七八名士卒被砸得筋断骨折,阵型瞬间被清出一个缺口。

朱棡身后,五千鬼神骑已经彻底杀疯了。

他们并非一窝蜂地冲杀,而是以一种高效到令人胆寒的方式在屠戮。

三人一队,组成一个又一个不断旋转、穿插的微型锥子。

两骑长枪在前,只攻不守,以最简单直接的突刺凿穿面前的一切阻碍。

一名汉军什长刚刚举刀,便被左侧刺来的长枪贯穿了胸膛。

还不等后续的汉军补位,一抹森然的刀光便从两杆长枪之间一闪而过。

第三骑手持陌刀的骑士,大开大合地挥斩。

雪亮的刀锋横扫而过,挡在前面的两名汉军连同他们身下的战马,从腰部被齐齐斩断!

上半身还在惨叫,下半身和马尸已经轰然倒地,鲜血内脏流了一地。

这种三人小阵,在庞大的汉军阵中疯狂斩杀。

帅台上,陈友谅的脸色已经从最初的狞笑,变成了铁青。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精锐大军,被那些小小的三人队形,切割得支离破碎。

陈友谅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大王!快走啊!”

身边的亲信将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嘶吼。

“那是个疯子!他就是冲着您来的啊!”

另一个谋士打扮的中年人,指着远处那道血色洪流的箭头,嘴唇哆嗦着。

“大王……他们的阵型……是专破中军的……斩将夺旗……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走!”

陈友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道为首的身影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陈友谅嘴唇翕动,脸色惨白如纸。

他想说些什么场面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那个黑甲骑士,离自己越来越近。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朱棡终于杀穿了最后一道防线。

他勒马而立,就在帅台之下。

一截不知是谁的肠子,甚至缠在了他的头盔上,随着战马的喘息而微微晃动。

他缓缓抬起头。

头盔的面甲之下,那双眼睛充满了疯狂,还有杀意。

他举起了那杆同样在滴血的方天画戟,遥遥指向帅台上的陈友谅。

然后,他张开了嘴。

“陈——友——谅——”

周遭的汉军士兵,被这声怒吼震得肝胆俱裂。

他们看着那个人,手中的兵器“当啷啷”掉了一地,再也提不起抵抗的勇气。

他们惊恐地后退,尖叫着逃散,主动让开了一条通往帅台的道路。

陈友谅的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了那个血色的身影。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人,“噗通”一声,从帅座上滑落,狼狈不堪地坐倒在地。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回响。

犹如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