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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胖知知喝下去的小甜水已经急需释放了。

小胖子扯了扯小栗子的衣袖,小声说要出恭。

小栗子连忙带着他,在伙计的指引下往净房走去。

等胖知知一身轻松的从净房出来时,肚子好不容易腾空了一点,又开始惦记没吃完的点心了。

迈开小短腿就往回跑,小栗子只能连忙跟上。

画舫走廊不算宽敞,他跑的又急,在一个转角处,“砰”的一下结结实实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哎哟!”

胖知知被撞的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点发懵,他捂着撞疼的额头,在小栗子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才有空看被他撞到的人。

来人一身月白长袍,身姿挺拔,面容清俊,气质温文尔雅。正是小胖子的夫子顾予白是也,此刻也是一脸惊讶的看向小胖子。

“小世子?”

顾予白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胖知知,语气温和眼里满是诧异。

“没事吧?怎么一个人在此?”

胖知知拍拍屁股,嘟嚷到:“是顾哥哥啊。我跟文简他们来看戏!一点都不好看,我水喝多了,来出恭的。”

顾予白闻言,心中满是惊疑不定,面上却分毫未显。

只是微笑着拱了拱手:“原来如此,世子无事便好,一会若有事,你们可以来那边包厢找我,我先行一步。”

说完,便转身快步走向走廊另一端的一个包厢,推门而入。

胖知知面上虽应下,心里面确实,文简和钱尚是肯定不会去的。

谁会想休沐还跟夫子一起看戏呢。

带着小栗子回到自己的包厢了。

顾予白掩上门,对室内端坐饮茶的太子低声道:“殿下,臣刚在门口遇到了成王小世子!”

所以你有什么计划不方便小孩看的,还是快点着手驱赶吧,我的学生还小啊!

太子执杯的手顿了顿,他倒是听懂了顾予白的潜在意思。

“这孩子真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啊……”

太子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

来不及啦,从今天踏上这个画舫开始,所有人都已经成为别人棋盘上的棋子啦。

顾予白明白了,按兵不动的意思。

沉默的退到后面,心里满是不解。

这云水班到底有何特殊,太子都已经化名富家少爷,连着听了好几天的戏了。

他从回京城以来,从接触这位太子开始,有太多的不明白。

感觉自己在他面前,跟没有秘密一样,干什么都能被太子预判。

投诚之后,不仅要给他侄子上课,还有东宫干不完的活,他感觉他都累瘫了。

破天荒的邀请他来看戏,他还以为他的周扒皮老板,突然开始体恤下属了呢。

结果,这看戏的动静完全不对啊。

不仅动用手段把这个戏班子查了个底朝天,更是在不断的跟伙计聊天打探消息。

一连好几天。

今天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外面看戏的散客一大半都是太子培养的暗探。

这云水楼到底有啥秘密啊!

一整天跟个谜语人似的。

顾予白在心里撇了撇嘴,面上却是面无表情。

明若清见胖知知回来后,望着台上的戏继续两眼发呆。

另外两小孩,玩杯子的玩杯子,吃点心的吃点心,

摇了摇头,决定放过这三个小孩。

起身准备想走。

就在此时,整艘巨大的画舫轻微一震,随即传来了缆绳解开的吆喝声。

船,开动了。

船上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明显的移动,不少客人发出惊讶的低呼,纷纷探头向窗外望去,只见画舫正缓缓离开码头,向着运河中央驶去。

这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伙计快步走到戏台前,满脸堆笑地对着各个包厢和甲板上的客人拱手解释道。

“诸位贵客请稍安勿躁!这是咱们‘云水班’特意安排的!今日是镇国公生辰,其家人特意让云水班编了一出大戏。这戏场面宏大,需得在运河中央,借着开阔的水面与天际晚霞,方能显出意境来!今日诸位在云水班的花费,由镇国公府全权负责。请诸位精心欣赏,必不虚此行!”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还牵涉镇国公。

此人德高望重,手中更捏着兵权,在场权贵没有人愿意开罪。

不少客人听后,更是现场祝愿镇国公寿辰如意,期望交好。

听到是镇国公,明若清倒也不奇怪了,这人最喜欢听戏,他估摸着这场新编的大戏又是对他过往功绩的歌功颂德吧。

胖知知倒是很惊奇:“钱尚,镇国公生辰,怎么没听楚哥哥说过,他也来听戏了吗?”

钱尚撇了撇嘴:“知知,你又不是不知道鹤轩哥哥家里人对他的态度,我估摸着这次听戏肯定没带他!”

钱尚这回估计得也不算错,楚家原本确实没打算带上楚鹤轩。

楚鹤轩原本也没打算自讨没趣,但是他的匣子里突然多出一张纸条,告诉他,如果想知道他亲娘是谁,最好跟着一起去云水班听戏。

楚鹤轩捏了捏拳头,亲娘吗?

他自出生以来,就被养在外面,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娘。

所有人都说他娘是青楼女子,恬不知耻的勾搭上了他爹,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

所以他被抱回镇国公府没有人待见。

这张纸条上说有他娘的消息。

楚鹤轩说不好奇是假的,所以,他直接求上了他那个爹,说他对云水班也很好奇。

他爹虽然对他不管不问,但看个戏的事情,倒也不至于不答应。

所以,这会的他就和镇国公一家坐在画舫三楼包厢里沉默不言。

楚珩最看不惯他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仿佛所有人他都不看在眼里。

明明一个外室子,就该老老实实的盘着,凭什么被特许进入崇文馆。

要知道,镇国公也才一个名额!

他也是争得头破血流才从其他几位兄弟手中抢到的。

想起去崇文馆之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和三位世子打好关系。

尤其是成王世子,是陛下唯一的亲孙子,离正统之位是最近的,年少打下的友谊是最为坚固的。

结果因为楚鹤轩,他上来就得罪了小世子。

后面想缓和关系,那小胖子还特别记仇,看到他就要哼一声!

也就崇文馆的消息涉及皇宫,大家怕探听或者讨论属于窥探圣意,才没传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