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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景和帝和太子看着难得如此激动的秦迁,都有些好奇。

当听完秦迁慷慨激昂的陈述,再细细阅览那份奏折后,两人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开篇引经据典,论述了严格考核对于澄清吏治、提升效能的必要性,听起来完全是位忠心为国、锐意进取的年轻人口吻。

奏折的核心建议是:打破现有相对宽松的定期考课,建立一套覆盖全体官员、贯穿全年的密集考核体系。具体包括:

周考:每旬一次,考察近期公务处理效率、公文熟悉程度:月考:每月一次,进行专项业务能力测试,并增设随机提问环节;小考:每季度一次,综合评定,与俸禄、补贴挂钩:大考:每年一次,全面评估,成绩直接关系升迁贬黜。

总结下来就是考考考!

奏折里还详细“建议”了考核形式可以多种多样,比如限时策论、现场问答、甚至还可以增加体能测试等等,务求全方位、无死角地检验官员能力。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明言知这小子详细列举了成王尸位素餐的种种表现,虽然没有代职,只用了玻璃工坊代替,但朝堂谁人不知,玻璃工坊的一把手是成王啊。

太子摸了摸下巴,这就是他手下赵婉柔平常神神叨叨的献祭亲爹,法力无边吗?

景和帝捋着胡须,眼神在奏折和秦迁之间来回扫视,半晌,才语气古怪地开口:“秦爱卿,你是说……这份东西,是知知那孩子写的?”

“回陛下,千真万确!乃成王世子于吏部观政期间,深思熟虑所呈!”秦迁语气笃定,带着发现璞玉的欣喜。

太子的指尖轻轻点着奏折上“绩效”二字,眸中神色变幻不定。

虽然知知这本奏折夹带私货,但这误打误撞提出的东西……却着实戳中了吏治的痛点,甚至与他心中一些模糊的改革方向不谋而合。

“父皇,”太子沉吟道,“秦尚书所言极是。此‘绩效考评’之法,虽略显……严苛,且推行起来阻力必然巨大,但于激励贤能、淘汰庸碌,或许确是一剂猛药。当然全部照搬肯定不行,不妨修改一下先在部分衙门,或针对特定品阶官员,进行小范围试行,观其后效,再行定夺?”

景和帝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价值,但也深知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最后看了一眼奏折末尾明言知那尚且稚嫩的签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小家伙……倒是给他爹,也给朕,出了个不小的难题啊。准了,就依太子所言,着吏部先行拟定细则,择机试行。”

“试行的地点要不先从工坊开始吧。”太子突然来了一句。

景和帝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也不知道像谁,如此闷骚。

“臣,遵旨!”秦迁大喜过望,他才不管天家这群人之间的机锋,躬身领命。

“阿切。”

明若清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清风赶忙看了过来,王爷这是感冒了?

明若清挥了挥手,示意没事。

接着背手参观他打下的江山。

几年来,玻璃工坊早就投入了大量生产,为国库带来了好大一笔收入。

户部钱尚书每次看到成王都笑的像朵花一样。

明若清看了看,不禁感慨一切正常,平稳发展。

便溜达溜达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且不说当那份充满了明言知个人恩怨的“绩效考评”方案,被吏部尚书秦迁稍加润色后,在朝堂掀起了多大的风浪,成王听到绩效两个字更是吓得帽子都要掉了。

这还能是谁提出了,除了那个逆子,他想不到其他人了!

朝堂的人当然也看出来这份考核的用心险恶,但他们面对的是谁啊,早就一言堂习惯了的太子和皇帝!

所以此事非常平稳的就进行了,没关系,反正还在试点,第一个不是我就好!

但成王不好啊,他是第一个!他用他的生命起誓,这绝对是那个臭小子的打击报复!

不论成王面对着每周汇报、每月考核、每季度评比的文书风暴,是如何的焦头烂额、咬牙切齿,日子终究还要继续下去。

但据成王府下人私下传言,王爷有几次对着那堆积如山的考核表,差点捏碎了手里的琉璃盏,嘴里念念有词,内容大抵都与“混账小子”、“逆子”、“决一死战”相关。

而成王世子明言知,则因为这份“极具前瞻性与可行性”的建议,在吏部的观政考评中,再次毫无悬念地拿了一个闪亮的甲等。

他志得意满,施施然结束了吏部的“光辉”岁月,开启了六部轮值的下一站——兵部。

然而,现实的铁拳很快就把小世子砸懵了。

兵部的大门,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

原本以为,他们五个观政学子,无非是去熟悉一下武官铨选、军械档案、粮草调度之类的文书工作。

毕竟前面户部、吏部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万万没想到,兵部给他们安排的“观政”内容,远远超出了文书的范畴!

他们直接被丢进了京郊大营,参与为期不短的军事调度基础训练!

这训练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识图画舆图、旗语通信、基础的阵型推演,以及最让知知和程文简头皮发麻的——骑射武艺!

要知道,崇文馆两人名列前茅,全靠文科拉分,知知虽然比程文简好点,但也没好到哪去。

唐瑾和李弈倒是如鱼得水,回到了他们的主场。

唐瑾在校场上虎虎生风,弓马娴熟;李弈则沉稳冷静,于阵型推演中展现出不凡的韬略。

两人迅速成为了教官眼中的“好苗子”。

钱尚虽然圆润了些,但胜在体力尚可,性格开朗,咬牙也能跟上大部分训练,虽然每次骑射课后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但总算能混个及格。

而剩下的两位……

程文简,这位清雅如竹、满腹经纶的才子,让他提笔安天下可以,让他提枪……那真是难为他了。

拉弓不足半石,骑马颠簸欲吐,每天下值后都面色苍白,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至于明言知……

我们的世子殿下,他那刚刚抽条、尚显单薄的小身板,在校场上简直就是灾难。

枪剑不会,跑步掉队,阵型推演听得云里雾里……每天天不亮就要被操练的号角吵醒,然后就是一整天的风吹日晒、摸爬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