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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弈和程文简虽然没喊出声,但动作丝毫不慢,立刻起身朝船头甲板冲去。

华和同和林教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刚站起身想说什么。

却见那五个少年已经如同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接二连三地跳进了夜晚微凉的湖水里!

那争先恐后的劲头,与其说是急着救人,不如说是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们一样。

画舫上的姑娘们都惊呆了,看着那几个瞬间空了的座位和还在荡漾的水花,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小栗子更是傻了眼,趴在船边带着哭腔喊:“世子!世子爷!您小心啊!您不会水啊!!”

他急得直跺脚,心里更是凉了半截——这下好了,不仅来了不该来的地方,世子爷还跳了湖!

回去他这条小命怕是真的要交代了!

冰冷的湖水瞬间包裹全身,激得知知一个哆嗦,呛了口水,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小栗子的哀嚎。

诶,他好像、确实、不太会水啊!

好在湖边水不算太深,他扑腾了几下,脚勉强能触到湖底的淤泥,这才稳住心神,像只落水的小狗般胡乱划拉着。

他眯着眼朝呼喊的方向望去,只见昏暗的月光和远处画舫的灯火下,隐约有个人影在更远处的深水区“挣扎”。

“在……在那边!”知知一边吐着水泡一边指向那边。

唐瑾、李弈、程文简和钱尚四人顺着知知指的方向,奋力朝着那在“水中沉浮”的投河者游去。

唐瑾水性最好,一马当先;李弈和程文简紧随其后;钱尚虽然游得吃力,但也努力跟着。

可他们刚游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知知惊慌失措的扑水声和呛咳声。

原来是明言知看他们四人游得起劲,正是激动,稍稍动了一下,脚底一打滑,便陷入了水深区域。

“咕噜噜……”他下意识地张口想喊,却灌进了一大口湖水,手脚顿时慌乱地扑腾起来。

四人心中同时一咯噔,暗道不好!

唐瑾反应最快,一个猛子扎回来,吼道:“知知!你别乱动!”

李弈和程文简也立刻调转方向,焦急地朝知知游去。

钱尚更是急得在原地狗刨:“知知!抓住什么东西!”

一时间,场面变得极度混乱。

这个混乱的场景,华先生不合时宜的想开口说一句,你们不像下去救人的,像下去演戏剧的。

四个人往知知那边扎去,但凡分一个给投河的呢?

知知吓得手脚并用地扑腾,好像过年的猪一样根本按不住,唐瑾还挨了几脚踹。

小栗子在画舫上看得魂飞魄散,带着哭腔指挥着船工:“快!快划过去!救世子!先救世子!”

华和同和林教谕也站到了船边,心中全是担心。

而被他们认定为“跳河自杀”的那位仁兄,此刻正浮在水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因他而起的混乱。

“投河者”叹了口气,认命地划了过去,按住了还在四处扑腾的少年。

“别乱动!我带你上去!”那投河者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拖着还在呛水的知知,就朝着最近的岸边奋力游去。

唐瑾四人:“……”

画舫上目瞪口呆的华先生、林教谕、姑娘们以及快急晕过去的小栗子:“……”

最终,投河者率先将湿漉漉、咳个不停的知知推上了岸,自己也精疲力尽地爬了上来,瘫倒在草地上大口喘气。

一到岸上,知知就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小脸惨白,还在不住地咳嗽,模样狼狈极了。

另外四人也相继爬上岸,唐瑾和钱尚累得直喘粗气。

那位被救的落水者看着这一群湿漉漉、狼狈不堪的少年,尤其是那个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知知,忍俊不禁道:“我说几位小兄弟啊,下次不会水,要不,咱还是别这么热心肠了?”

这话说得五人脸上都是一阵红一阵白。尤其是知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是需要一些东西来转移注意力,于是四人围着知知又是拍背又是顺气。

明言知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他们拍碎了。

“知知!你没事吧?”

“你吓死我们了!不会水你跳什么跳!”

还好这种时候,画舫可算靠岸了,华先生和林教谕一行人匆匆下来查看情况。

林教谕借着岸边灯笼的光亮,仔细瞧了瞧那位被他们“救”上来的落水者,忽然“咦”了一声,讶异道。

“这不是……泾阳县令家的三公子吗?”

那年轻人此刻也缓过劲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看清林教谕,连忙拱手,略带尴尬地行礼:“晚生陈致远,见过林先生。让先生见笑了。”

林教谕赶紧给双方介绍:“和同兄,几位小公子,这位是本地父母官陈县令的公子,陈致远。”

他又转向陈致远,“致远,这几位是京城来的……学子,这位是华和同华先生,这几位是……”

他顿了顿,一时不知该如何详细介绍这五位背景显赫的少年。

陈致远虽然落水有些狼狈,但礼数周全,没让林教谕为难,再次向华和同和五位少年行礼致谢,尽管这“谢”字说得有点微妙。

华和同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顺着林教谕的话问道:“陈公子……方才为何会……?”

陈致远闻言,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他讪讪地笑了笑,解释道:“实不相瞒……晚生方才与友人多饮了几杯,在岸边赏景时,脚下不慎一滑,这才落了水。其实……晚生自小在湖边长大,是识得水性的。”

他顿了顿,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还坐在地上、小脸煞白惊魂未定的漂亮少年,不好意思的补充道,“本想着自己游上来便是,没想到几位小公子如此……热心肠,见义勇为,直接就跳了下来……”

他这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再明白不过:我本来没事,是你们太冲动,而且看起来……好像还需要我这个“被救的”反过来搭把手。

这话如同无形的巴掌,轻轻拍在五个少年的脸上,尤其是知知。

唐瑾和钱尚张大了嘴巴,一脸呆滞。

李弈和程文简虽然依旧维持着镇定,但耳根都不可抑制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