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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三年(公元192年)的初夏,陈留郡迎来了久违的平静。

和煦的阳光洒在刚刚经历过权力更迭的土地上,百姓们怀着几分忐忑与更多的期待,在新政下开始了新的生活。

彻底掌控陈留全境,对于蔡琰来说,其意义绝非仅仅局限于地盘的扩张那么简单。

这一步的跨越,标志着她从一个地方豪强逐渐蜕变成了一个真正具有割据实力的势力领袖。

如今,她终于拥有了一个完整且地理位置至关重要的郡国作为自己的根基,这无疑为她与周边诸侯的周旋提供了更为坚实的资本和底气。

中牟县,这个曾经并不起眼的地方,如今已经俨然成为了陈留郡新的政治中心。

原本的县衙经过一番扩建,虽然规模上还比不上昌邑的州牧府那般恢弘壮丽,但也已经颇具规模,气象万千。

县衙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前来办事的官吏和传递消息的信使更是络绎不绝,仿佛这里就是整个陈留郡的核心所在。

然而,在这看似繁华热闹的府邸之内,蔡琰却并没有丝毫志得意满的神情。

她心里非常清楚,打天下固然艰难,但要治理好这片天下更是难上加难。

此刻,她正与徐庶、陈群、杜袭等核心僚属,商议着更为长远的规划。

“主公,陈留初定,百废待兴。”

群率先开口,他如今总理政务,千头万绪,“当务之急,是彻底厘清户籍、田亩,建立有效的行政体系,稳定赋税来源。”

徐庶补充道:“军务亦需重整。收编的原张邈部曲、各地归附的乡勇,需与琰堡老兵重新整编,统一号令,严格操练,方能形成真正可战之兵。”

蔡琰颔首,这些都在计划之中。

“元直、长文,此事由你二人全权负责。整军务求精炼,宁可兵少,也要兵精。政务则需稳妥,循序渐进,勿要扰民。”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提出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

“然,名不正则言不顺。我等如今据有陈留,以何名号统御?仍以‘琰堡’之名,恐已不合时宜。”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这确实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直沿用“琰堡”旧称,显得格局太小,且无法有效统合新附的广阔地域和人心。

杜袭沉吟道:“主公虽实际掌控陈留,然朝廷册封的太守仍是张孟卓(张邈)。若自行其是,恐落人口实。”

石韬道:“不若暂以‘行陈留太守事’自称?虽属权宜,亦算有名。”

这时,一直沉默的孟建开口道:

“建有一议。主公志存高远,岂可久居太守之名?如今汉室衰微,董卓把控朝堂,政令不出关西。各地州牧、太守,多自行其是。主公既已实际牧守一方,何不效仿曹操,自领州牧……或,至少需一个更高于郡守的名号,以凝聚人心,招揽贤才。”

自领州牧?众人心中一震。

这意味着将彻底抛开汉室名义,公开割据。

风险极大,但诱惑也同样巨大。

蔡琰手指轻轻敲击着椅背,陷入沉思。

她想起了记忆中,曹操此时也仅是兖州牧,尚未有更高名号。

自己若贸然称州牧,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称州牧,时机未至。”

蔡琰最终摇头,否定了这个过于激进的提议,“我等根基尚浅,强敌环伺,不宜过度刺激曹操及周边诸侯。”

她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便暂以‘陈留尹’自称吧。‘尹’有治理之意,高于太守,却又未至州牧那般显眼。对内,可显统领陈留之实;对外,亦可模糊处理,留有余地。”

“陈留尹……”众人咀嚼着这个称呼,纷纷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在当前形势下,较为稳妥且能提升格局的选择。

“此外,”蔡琰继续部署,“需广发招贤令,不拘一格,延揽人才。政务、军务、匠作、农事,方方面面,皆需得力人手。令女,你协助长文,留意可有擅长经济、律法之才。”

“是。”夏侯令女轻声应道,眼中充满干劲。

她如今不仅掌管文书档案、女子工坊和部分后勤,更隐隐有成为蔡琰身边“主簿”的趋势。

议定名号与大致方略后,众人的心情都略感振奋。

一个更清晰的未来蓝图,正在缓缓展开。

就在蔡琰集团忙于内部整合之时,外部的天下大势,正以惊人的速度演变。

首先是来自关中的惊天巨变!

四月下旬,有消息终于穿过重重关隘,传至中原:

司徒王允联合吕布,在长安诛杀国贼董卓!

消息传来,天下震动!

持续数年的董卓之乱,似乎终于看到了终结的曙光。

各地诸侯,反应各异。

曹操在昌邑闻讯,先是愕然,随即陷入深思。

董卓虽死,但朝廷权柄落入王允、吕布之手,局势依旧微妙。

他更加坚定了先彻底平定兖州黄巾,稳固自身根基的决心。

北方的袁绍,则暗自懊恼未能参与此等“盛事”,同时加紧了对青州北部的控制,并密切关注幽州公孙瓒的动向。

南方的袁术,对董卓之死拍手称快,但更让他兴奋的是,似乎看到了中央权威真空带来的机会,扩张的野心愈发膨胀。

而这对蔡琰而言,同样是一个重磅消息。

她的脑海中,那些记忆的碎片如同拼图一般逐渐拼凑完整,与眼前的景象完美重合。

然而,她心中却比谁都明白,董卓的死亡并非意味着天下就此太平,相反,这只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前奏。

李傕和郭汜之乱即将爆发,长安这座曾经辉煌的都城,将会被卷入更深的混乱漩涡之中。

汉室的最后一丝威严,也将在这场动乱中被彻底摧毁,荡然无存。

而对于她这个“陈留尹”来说,这意味着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根本无需再去在意来自长安的所谓“朝廷旨意”。

因为那个所谓的朝廷,已经失去了对地方的实际掌控力,其权威也早已名存实亡。

如此一来,她便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放手经营自己的地盘,无需再受到来自中央的掣肘和束缚。

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和策略,去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