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摇摇头——宋时薇恐怕自己都蒙在鼓里。
柳蕙兰啜了口咖啡：“要不是怕影响宋时薇高考，他俩早离婚了。”
“啥原因啊？”陆川来了兴致。谁能拒绝八卦呢？尤其是出轨、外遇这种猛料，简直是人类快乐源泉。
柳蕙兰挑眉：“从这开始，话题收费。”
好家伙，职业病犯了是吧？陆川心里吐槽，也知道她是故意逗他，压根不想多说。
“那宋时薇她爸回来，是为了离婚？”
“我又不是他外面的女人，怎么知道。”柳蕙兰轻飘飘一句话，却漏了关键信息。
哦豁，原来宋时薇她爸外面有人了！那宋静仪找男人，倒像是报复，瞬间合理了。
“你还知道啥？对了，我跟宋时薇还在了解阶段。”陆川打哈哈，心里却琢磨——了解得差不多了，就差深入交流了。
“现在小年轻还挺保守？”柳蕙兰诧异，“我还以为你早跟饿狼似的扑上去了。”
“我是传统男人。”陆川一本正经。
柳蕙兰点点头：“传统点好。”
陆川心里补充：传统到想梦回三妻四妾的年代。
“不聊了，我还有事。开庭你要是忙，不去也行。”
“必须去，得去嘚瑟一下。”
送走柳蕙兰，陆川盯着窗外发呆。咖啡真苦，还是甜水好喝。他琢磨着宋时薇的处境——爸妈离婚，她跟谁？宋静仪要是再婚生娃，她就是外人；她爸外面有女人，估计也没心思管她。不管跟谁，都难舒心。
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怕是宋时薇这样的富家女，也有糟心事。
离开咖啡厅，陆川开车去了莫州东路。马路对面是学校，这边全是馆子，有家文昌鸡打边炉挺火。他刚上楼，就看见陆清和一个女生坐在那儿。
“你男人啥时候到啊？”那女生问道，是陆清的发小陆钰。
“快了。”陆清对着小镜子补妆，身上的LV上衣和香奈儿包格外惹眼。
陆钰盯着那包，眼底藏不住羡慕：“你这衣服多少钱？”
“高仿的，几百块。”陆清压低声音。跟外人能吹，跟发小还是低调点好，免得对方心里不平衡。
“高仿啊？”陆钰松了口气，“我说呢，你哪买得起正品。”
她在酒吧累死累活订台，都舍不得买这么贵的高仿，陆清一个没工资的实习护士，怎么可能买正品。
“你男朋友干啥的啊？”陆钰又问。
“还在上学，南财的。”
“南财不是二本吗？你找个学生？”陆钰皱眉头，“年轻的穷啊。”
“还好吧。”陆清心里叹气。陆川哪是“还好”，简直是太有钱了，以至于她都有点自卑，想多提升点眼界。
“我跟你说，我认识的圈子里，年轻又有钱的多了去了…”
陆清没接话。酒吧里那些男人，看着光鲜，实则满肚子坏水，专骗小姑娘，能有啥好东西？
“你那追求者咋样了？”陆清岔开话题。
“还在考虑，他家是做建材的，挺有钱…”陆钰开始炫男友家境。
陆清没咋听，心里却想：奔着钱去的恋爱，能长久才怪。她跟陆川能在一起，纯属巧合——那天陆川被人揍了住院，她正好值班，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就聊了几句。
“他到楼下了。”陆清眼睛一亮。
陆钰凑过来：“长得帅不？”
“挺有型的。”陆清嘴角上扬。
话音刚落，陆川就上来了，手里还攥着块哈密瓜：“这家店水果挺甜啊。”
陆清扶额——大哥，还没坐下就先薅人水果？
“介绍下，我发小陆钰。”
“哈喽~”陆钰挥挥手，眼睛亮了。陆川确实阳光，身材也好，比酒吧里那些油头粉面的强多了。
“陆川，跟你同姓。”
“你也是我们那边的？”陆钰诧异。
“不是。”陆清赶紧解释。
陆川坐下，拿起菜单加菜：“九节虾、鲍鱼、蛏王，再来份茼蒿。”转头问陆清，“明天转白班了吧？”
“嗯，转白班才放假。”
“这周我挺忙的。”
陆钰插了句：“你们上课多吗？”
“大一课多，晚上还有晚自习。”陆川边吃边听她俩聊天。陆清吐槽医院的糟心事，陆钰说酒吧里的奇葩，连“厕所应急”这种离谱事都聊，陆川听得津津有味——这家店不错，下次带宋时薇来。
文昌鸡是真嫩，蘸着小米辣海鲜汁，鲜得能吞舌头。店家说是海南空运的，真假不知道，反正好吃。
吃完结账，陆钰说：“我待会转钱给你。”
“不用，下次你请。”陆清笑道。
三人逛到丹凤街，新开了家宠物店。陆清蹲下来撸柯基：“我也想养一只，太可爱了。”
“猫更可爱！”陆钰抱着一只布偶猫不肯撒手。
陆川找了个椅子坐下。女生对猫狗的抵抗力，跟男生小时候对铁胆火车侠的执念一样，为零。他琢磨着——柯基不贵，也就一个月工资，挺好养，但狗会乱拉；猫省事，就是猫屎太臭。
“我现在没工资，养不起。”陆清叹气。
逛了会儿，陆川买了三杯奶茶回来，却只剩陆清了：“陆钰呢？”
“她要上班了。怎么样，我发小漂亮吧？够意思不？”
“漂亮，就是奶茶买多了。”陆川递过一杯，“对了，我后天开庭，暑假那事。”
“现在才开庭啊？”
“走流程嘛。周二去魔都签合同，可能周四才回来。我不在，你好好吃饭。”
“肉麻死了。”陆清开窗通风，假装受不了。
两人边喝边聊，很快到了雨花。陆清下车时说：“我明天八点上班，得早睡，你也早点回。”
陆川没硬留——距离产生美，懂不懂？
——
一周过得飞快。某天夜里，宿舍被窝里突然传来抽泣声，陆川还以为闹鬼了。
第二天一早，秋凉透过窗户钻进来。陆川翻身起床，王义勇他们还缩在被窝里。
“今天有班会，赶紧起。”
王义勇伸出一只手，有气无力：“班长，第一节课点名，帮我答个到呗？”
“你昨晚偷鸡去了？”陆川挑眉——昨晚哭的就是这货吧？
“我看完《团子大家族》了！”王义勇悲愤，“古河渚死了就算了，男主女儿也死了！小日本真该死，搞得我到现在还缓不过来！”
“你通宵了？”
“四点半才睡…”
“牛啊。”陆川佩服。姚仙梦也说过熬夜追这部，真有这么好看？非得熬到天亮？
“行，点名我帮你答。”
“谢谢爹！有爹在就是好！”
陆川出门买早餐。天气太冷，江酥琼和姚仙梦都懒得早起了。他晨跑了两圈，浑身热乎乎的，吃了碗鸭血粉丝，再来一笼灌汤包，幸福感爆棚——这才叫生活！不用为钱发愁，上课撩妹，日子美滋滋。
到了教室，姚仙梦还没来。陆川跟许思怡她们聊天，看见曹静捂着胸口干呕。
“咋了？不舒服？”
“有点着凉。”曹静灌了口温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呢。”陆川随口调侃。
曹静脸色骤变，手攥紧杯子，半天没说话：“别胡说。”
“嘴贱了，对不起啊。”陆川赶紧道歉。
上午没点名，体育课却冻得人发抖。秋天不能去泳池，看不到小姐姐穿泳衣，陆川有点遗憾。只能跟着老师练队列，冷风刮得脸疼，他琢磨着——下次体育课，得穿厚点。
课间，姚仙梦和江酥琼终于来了。姚仙梦裹着厚外套，像个小团子：“冻死了，早知道不来了。”
“不来扣学分。”陆川递过一杯热豆浆，“刚买的，还热乎。”
姚仙梦眼睛亮了：“算你有点良心。对了，你看《团子大家族》了吗？”
“没，王义勇昨晚看哭了。”
“那必须哭！古河渚死的时候，我哭湿了三包纸！”姚仙梦激动地比划，“你赶紧看，超好看！”
陆川嘴角抽了抽——算了，他还是更喜欢看美女，不看催泪番。
体育课结束，陆川接到康雪妍的电话：“陆总，明天开庭的资料都准备好了，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对了，团建的事安排好了吗？”
“都弄好了，栖霞山那边的烧烤店也订好了。”
挂了电话，陆川琢磨着——开庭要去嘚瑟，团建要去看枫叶，最近日子挺充实。就是宋时薇那边，得找机会跟她聊聊，别到时候爸妈离婚，她太难受。
正想着，宋时薇的电话打来了：“陆川，我爸回来了，说要跟我妈谈谈。”
陆川心里一紧：“别慌，有我呢。”
挂了电话，他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希望宋时薇能扛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