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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失忆后成了同期的观察对象 > 第244章 巴罗洛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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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当初的测试中,出现的是田纳西的这张脸,他还能像当初那样干脆利落地扣动扳机吗?

曾经的田纳西没有让卡慕落入这样的境地,但他的话语却也赤裸地展现了组织内部弱肉强食的价值观。

“它为什么最后被搁置了?”田纳西继续追问。

提到这个话题,卡慕的眼神更冷了几分,他对于组织内部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和短视行为感到一如既往的厌恶。

“直接的原因,是它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动摇了组织内部既有的权力结构。”卡慕的分析像冰冷的刀,精准地剖开表象,“测试的淘汰率超出了一些派系的容忍极限。

尤其是一些被高层视为心腹的代号成员,在‘门’后暴露了不堪——犹豫、怯懦,或者不够纯粹的忠诚。组织需要锋利的刀,但某些大人物,更需要绝对听话、即使不够锋利也无妨的工具。赫尔墨斯之门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培植自身势力的根基。”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的嘲讽意味更浓:“更重要的是,它过于‘公平’了。这种公平,在组织内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它不给人情、派系、背景留任何余地,只依据一套预设的、冰冷的逻辑运行。这打破了潜规则的平衡,让很多依靠关系而非能力上位的人感到了威胁——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现有秩序的一种挑衅。”

卡慕的阐述,在剥离了道德和情感的因素以后,仅仅从组织政治和权力博弈的角度,解释了赫尔墨斯之门被废弃的核心原因——它不是不好,而是“不合时宜”,或者说,它触犯了比“效率”更根本的“稳定”原则。

光明与黑暗永远是并存的,更何况是羽翼漆黑的“乌鸦”们,他们不相信绝对的忠诚——利益、恐惧、欲望……交织在一起的组织,却想在“赫尔墨斯之门”中找到这样的东西——这本就不可能。

所以在敲打了一群人以后,达到威慑的作用后,boss就不再启用这个东西了。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田纳西身上,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但那并非同情,更像是一种对纯粹理念被现实玷污的冷冽遗憾。

“至于那些少数通过了测试的个体——波特、香槟、莫斯卡托——他们确实都死了。”卡慕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死在任务中,从结果论上看,算是物尽其用,死得其所。”

他使用了“物尽其用”这个词,彻底将人工具化,“然而,他们的死亡,也成为了那些反对者攻击你的弹药。愚蠢的流言开始滋生,说他们是被‘美杜莎的凝视’所诅咒,是被你设计的系统标记后必然走向的终点。”

卡慕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这些流言的不屑,仿佛它们污染了某种他所认可的、基于实力和冷酷逻辑的纯粹黑暗。

但田纳西心中不知为什么,始终隐隐有些猜测——“田纳西”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些“合格品”活下去。

“巴罗洛选择在此时将这个‘遗产’重新推到你面前,他的动机绝非善意。”卡慕做出了最终的判断,他的思维逻辑清晰而冷酷,“他想要搅动局势——或许是想利用这些陈年旧事来干扰你的判断,让你陷入不必要的回忆或自我审视;或许,更深层的目的是想借你的手,借由重启赫尔墨斯之门相关讨论所引发的关注和恐慌,来清除一些他想要除掉,却又不想亲自下手的障碍。在他眼中,你或许依然是他可以尝试操控的一枚棋子,或者一把他期望能再次挥舞的、过于锋利的刀。”

他说完,身体保持着紧绷的姿态——那是一种随时准备执行命令的攻击性姿态。

“这东西的存在本身,于现在的局势而言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一个可能对你造成困扰的麻烦。如果你同意,我会负责处理它,确保它彻底地消失,不会再留下任何可能被利用的痕迹。”

——任何可能给田纳西带来麻烦、或将他卷入无意义政治漩涡的事物,都应被物理意义上的抹除。

——如果能把巴罗洛那个烦人的家伙一起抹除了,那就更好了。

卡慕心中暗暗地补充道。

田纳西沉默着,手指在皮革沙发扶手上极轻地敲击了一下,这是他思考时无意识的小动作。

卡慕的分析,如同将一团乱麻用快刀斩开,露出了里面赤裸而残酷的权力骨架——这符合他所知的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也与他记忆中那片冰冷的底色吻合。

他看着卡慕,某些地方,他和萩原研二极其相似——眼神锐利,行事果决。

但不同的是,卡慕对自己……不,应该是是对“田纳西”却展现出一种基于共同认知的、近乎偏执的追随。

这种关系,比起温情脉脉的羁绊,更像是两头顶级掠食者之间,基于对彼此力量和生存法则的认同,而形成的稳固同盟。

而卡慕——愿意主动退后一步,选择站在另一个人的身后。

见田纳西没有反对,卡慕对u盘伸出来手。

就在卡慕的手指刚刚收紧,即将把那枚象征着麻烦的U盘彻底收起时,田纳西平淡无波的声音却再次响起,阻止了他的动作。

“不。”

卡慕的动作顿住,紫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但很快被更深的凝重取代。

他看向田纳西,没有质疑,只是安静地等待下文——他了解田纳西,他的每一个决定背后都有着自己的逻辑,不会轻易被改变。

“巴罗洛不会做无用功,”田纳西的声音在寂静的安全屋内回荡,像冰块碰撞,“他把这东西给我,不会仅仅是为了扰乱我,或者清除几个碍眼的人。”他微微抬起下巴,墨镜的方向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伦敦所在的方向。

“他是在试探,也是在……递出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