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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洛序率领着这支精锐骑兵,展开了一场教科书式的闪电战。

他们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横扫了崇州周边的三个县城。

面对这些早已被崇州之战吓破了胆的小股叛军,洛序甚至懒得用什么计谋。

大军压境,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所谓“坛主”、“香主”,在禁军的铁蹄之下,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便被斩于马下。

百姓们箪食壶浆,开门迎接王师。

洛序每到一处,便留下少量兵马维持秩序,将查抄的钱粮交由当地乡绅代管,随即又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个目标。

短短三日,江南道的核心区域,便被彻底肃清。

创始历1231年07月09日,傍晚。

洛序率领着疲惫但士气高昂的骑兵,返回了崇州城。

城门口,裴知意早已带着城中有头有脸的乡绅名流,等候多时。

看着洛序那身被风尘和血迹染得看不出原色的铠甲,裴知意的眼中,闪过复杂难明的光。

“恭迎将军凯旋。”她盈盈一拜。

“行了,别整这些虚礼了。”洛序摆了摆手,他翻身下马,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这几天的高强度行军作战,对他这个练气期的“菜鸟”来说,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城里情况如何?”他问道。

“一切安好。”裴知意回答道,“新的官吏正在陆续上任,交接工作也很顺利。城中秩序已经恢复,百姓安居乐业。”

“那就好。”洛序点了点头,总算是松了口气。

“南宫宰相有消息传来吗?”

“有。”裴知意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宰相大人已在金陵府坐镇,他传信说,江南道大局已定,余下的清剿事宜,交给地方卫所即可。他请将军在崇州休整三日,而后……班师回朝。”

“班师回朝?”洛序挑了挑眉,接过信函。

信上的内容与裴知意所说并无二致,只是在信的末尾,南宫易城用一种看似随意的笔触,多加了一句。

“长安风起,君宜速归。”

洛序捏着信纸,目光微凝。

他知道,江南的仗,打完了。

但长安的仗,或许才刚刚开始。

“将军,宰相大人请您班师回朝?”

城主府的大堂内,灯火通明。张将军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着洛序手中的信函,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怎么,打了胜仗,还不许咱们回去了?”洛序将信纸折好,放进袖中,笑着反问。

“不是不是!”张将军连忙摆手,他搓着手,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末将的意思是,这么快?咱们这才刚把周边肃清啊!”

“宰相大人已经在金陵坐镇,剩下的收尾工作,有地方卫所就够了。”洛序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堂内的亲兵将领,“传我将令,大军休整三日,三日后,拔营,返回长安!”

“噢!回京喽!”

“太好了!终于能回家了!”

“这次回去,咱们可都是功臣了!”

命令一下,整个大堂瞬间沸腾了,将士们压抑了许久的兴奋终于爆发出来,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安静!”洛序抬手虚按,大堂内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张将军身上。

“张将军。”

“末将在!”

“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洛序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去城里找最好的工匠,打造一口足够大的楠木棺材,再去找最大的冰窖,把所有冰块都给本将军运来。”

“棺材?冰块?”张将军一愣,“将军,这是要……”

“欢喜佛的尸体,不能就这么扔了。”洛序的眼神变得深邃,“他是朝廷钦定的叛军首领,也是此案最重要的证物。本将军要将他完整地带回长安,交给陛下和三法司发落!”

“是!”张将军神情一凛,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分量,他重重一抱拳,“将军放心,末将保证办得妥妥当帖!”

当晚的月色很好,清冷的月光洒在崇州城的青石板路上,也照亮了城楼上那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

“城里都安定下来了?”洛序靠在冰冷的城垛上,看着下方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开口问道。

“嗯。”裴知意应了一声,她将鬓角被夜风吹乱的一缕发丝掖到耳后,“各处衙门都已经恢复运转,新的官吏虽然还有些生疏,但有老人带着,倒也稳妥。城中的米价也稳住了,百姓们……都很感激您。”

“他们感激的是朝廷,是陛下,不是我。”洛序笑了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他从怀里,取出了崇州府的兵符和官印,递到裴知意面前。

“这些,从今天起,就交给你了。”

裴知意看着那两样代表着崇州最高权力的东西,没有去接。

“将军,您这是……”

“我马上就要回长安了。”洛序把东西塞进她手里,“崇州需要一个主心骨。在你我交接的奏折抵达帝都,陛下派出新任知州之前,你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的。”洛序打断了她,“这几天你的能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你,能做好。”

裴知意握着那冰凉的官印,手心却有些发烫。她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月光下,她的眸子清澈得像一汪湖水。

“将军,长安……不比江南。”她轻声说道,“那里是天子脚下,是权力漩涡的中心,您此次立下不世之功,回去之后,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您……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洛序看着她眼中的担忧,心中流过暖意,“我这人,命硬得很。倒是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万事要多留个心眼。”

“知意明白。”裴知意点了点头,她侧过身,对着洛序,郑重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官员之礼。

“那……知意便在此,预祝将军,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我们,朝堂上再见。”洛序也回了一礼,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

第二天,城主府的偏院里,一口巨大的、散发着寒气的冰棺已经准备就绪。

欢喜佛那干瘪的尸体,被几个士兵费力地抬了过来,准备入殓。

“将军,您来看一下。”

负责此事的苏晚,从院里跑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困惑和不安。

洛序和正在院中闭目养神的殷婵对视一眼,一同走了过去。

“怎么了?”洛序问道。

“将军,您看……”苏晚指着担架上的尸体,小声说道,“这妖僧心口的印记,好像……好像和昨天有点不一样了。”

洛序俯下身,仔细看去。

只见欢喜佛心口那枚黑色的莲花印记,原本只是淡淡的一层,此刻却像是刻进了皮肤里一般,颜色黑得发亮,甚至能看清上面那些扭曲符文的细微笔画。

“是深了些。”洛序皱起了眉头。

“不止。”

一直沉默的殷婵开口,她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虚点在黑莲花印记的上空,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她猛地收回手,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这印记,在吸收尸体里残存的生机和怨气。”她的声音里带着忌惮,“它在……成长。”

“成长?”洛序的心猛地一沉。

“嗯。”殷婵点了点头,“虽然很缓慢,但它确实在变强。这东西,很邪门。”

洛序盯着那朵诡异的黑莲花,沉默了半晌。

“先不管它了。”他沉声说道,“立刻入殓,用寒冰将它彻底封死!我倒要看看,它还能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