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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 > 第129章 富商态变,资金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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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富商态变,资金有望

陈砚站在工坊外的石阶上,晨光斜照,砖缝间的露水正缓缓退去。他手中握着一片新送来的竹简,上面是昨夜汇总的材料损耗清单。青铜带的消耗比预估高出一成二,铆钉在试装时已有三枚出现松动。这些数字他早已记熟,此刻只是再看一遍,指尖在“支出”一栏轻轻划过,如同校对一场无声的账目。

他没有回头,却知道韩姬仍在工坊内。自昨日“枢止”机关试运行成功后,她便未停歇,带着六名老匠拆解模型、分列工序,连午饭也只是就着凉水啃了半块麦饼。陈砚没再进去打扰。他知道,技术一旦落地,真正的难题才刚开始——钱。

他转身走向临时居所,步伐不急,但每一步都踩得稳。进门后第一件事,便是取出随身携带的浑天仪,放在案角。仪器指针微微颤动,随即归正。他提笔在竹简上写下三个地名:咸阳东市、渭南仓、郑国渠畔新垦田。

半个时辰后,韩谈到来,立于门侧,低声问:“真要请他们来看?”

“不是请。”陈砚落笔未停,“是让他们亲眼看见,什么叫‘活下来的生意’。”

韩谈沉默片刻:“可他们未必信。”

“那就让土说话,让粮说话。”陈砚抬眼,“人可以撒谎,收成不会。”

三日后清晨,车队从骊山脚下启程。陈砚未乘辇车,步行在前,身后跟着三名富商代表。他们皆穿锦缎深衣,佩玉带钩,神色谨慎,目光不断扫视沿途街巷。一名年长者手中握着一根乌木杖,每见一处新开铺面,便轻点地面,似在计数。

第一站是咸阳东市。街道两侧摊铺林立,布帛、陶器、铁具摆满货架,行人往来不绝。一名富商皱眉:“这般热闹,莫非是特意安排?”

陈砚不答,只招来市令。市令捧出本月税册,翻开一页:“上月实缴金三百二十镒,较去岁同期翻了一倍有余。”

那富商接过税册,逐行细看,手指停在几处大宗交易记录上:“这几笔铜料买卖,是谁经手?”

“本地商贾合股承运。”市令答,“官府仅提供通关文牒,不涉定价。”

另一人忽然蹲下,伸手摸了摸路边排水沟的石槽:“这沟是新修的?”

“上月完工。”陈砚道,“原先雨季常涝,商户叫苦。如今分流得当,连带地价涨了三成。”

众人默然前行。至午时,抵达渭南仓。守吏早已候在仓门前,见陈砚到来,立即下令开仓。厚重的木门被推开,金黄的粟米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堆满验粮台。空气里弥漫着干燥谷物的气息。

一名富商伸手探入粮堆,反复揉搓,又凑近鼻端嗅了嗅,终于点头:“确无潮气,储得精细。”

“此仓储量原为三个月军需。”陈砚站在台边,“如今已备足半年之用。周边七县轮作推行后,亩产平均高出两斗以上。”

有人低声问:“这田是谁耕的?”

“逃户回流者占六成,刑徒赎役者三成,余下为本地佃农。”陈砚答,“官府免三年赋税,换他们开垦荒地。两年内,税收反增四成。”

队伍继续西行,进入郑国渠灌溉区。远处水车缓缓转动,渠水顺着新开沟渠流入田中。一名富商盯着水车看了许久,忽然道:“这结构……与旧式不同?”

“加了双轴传动。”陈砚道,“省力三成,且不易卡死。图纸已公开,民间可自行仿造,只需向工部备案即可。”

那富商眼神微动,似乎算起了什么。

返程途中,最初最冷淡的锦衣商人终于开口:“陛下若允我等参与兵工厂供料,不知可否享免税三年?”

陈砚脚步未停,只转头看他一眼:“你信这工厂能活三年?”

对方一怔。

“若它三年即败,免税也是白给;若它十年不衰,三年减免不过九牛一毛。”陈砚望着远处骊山轮廓,“我要的不是施舍,是共利。你们出钱,我出技,成则共享军械利市,败则共担损失——如何?”

车内一时寂静。有人低头看着手中记下的数据,有人望向窗外飞逝的田野。良久,一人低语:“愿再详谈。”

当晚,富商府邸密室烛火通明。案上摊着一份物料清单,陈砚亲自执笔,逐项说明未来五年所需物资:高韧青铜带、陨铁锭、麻索、油脂、耐火砖、淬火液、齿轮毛坯。七类大宗,每一项都附有用量预估与交付周期。

“若官府中途毁约?”一名商人直视陈砚,“我们投了钱,最后却被清退出局?”

“毁约者,罚三倍货值。”陈砚将一份契书推至案前,“廷尉署备案,违约方录入商籍黑名单,永不得参与任何官营项目。”

又一人问:“谁来监工?账目由谁稽核?”

“韩姬主理机关构造,章邯派员核查账目。”陈砚道,“每月初七,你们可派代表赴工坊查验进度,材料入库、成品出库,皆有登记。”

烛光摇曳,映在众人脸上。他们交换眼神,低声商议。终于,为首者起身拱手:“我等愿先投五十镒黄金,用于首批锻炉建设。若运转顺利,后续追加。”

陈砚亦起身,郑重还礼:“明日便拟契书。”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轻叩。一名影密卫低头入内,递上一封密报。陈砚展开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入袖中。

“还有何疑虑?”他重新看向富商。

其中一人犹豫片刻,终是开口:“若……将来政局有变,这笔钱岂不打了水漂?”

陈砚缓缓坐下,指尖轻敲案沿。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牌,放在灯下。那是昨日韩姬亲手交给他的,刻着“匠首”二字,背面写着一名老匠的名字。

“你们怕的不是亏损。”他声音低沉,“是怕名字上了册,却没人认。”

众人静默。

“我可以给你们契约。”他继续道,“但真正能让你们安心的,不是纸,也不是官印——是这个厂必须活下去,而且越活越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所以,我不求你们相信我。我只问一句——你们信不信,这世道,终究会偏向能把东西造出来的人?”

室内长久沉默。烛芯爆了个小火花,油泪滑落。

终于,那名年长商人缓缓点头:“我们……愿签第一份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