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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 > 第3章 盐铁私贩,剪除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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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谈袖中竹片贴肉而藏,步履未停,径直转入东廊库房。辰时三刻将至,匠作署交接旧物的时辰不容有误。他倚门而立,目光扫过廊下杂役肩扛的木箱,直到一道绯红曲裾的身影出现在转角,手中提着一方漆匣。

他未迎上前,只微微颔首。韩姬会意,缓步而入,将漆匣置于案上,掀盖取出浑天仪残件。齿轮锈蚀,轴心偏移,与陈砚所言无异。她指尖轻拨,低声问道:“公子急召,可是此物另有用途?”

韩谈不答,只从腰带暗袋取出那片刻有“查隐户”的残简,递入她手中。“你昨夜修器时提过,骊山旧道可通仓后。这话,莫要再对第三人讲。”

韩姬抬眼,瞳孔在光线下转为琥珀色,片刻又复原。“我知分寸。”

“那就再查一道。”韩谈压低声音,“盐库三日内有铁锭私调,你去匠作署调出入簿,记下经手人姓名。”

她未问缘由,只将残简收入裙裾暗袋,转身离去。

韩谈立于原地,手指抚过心口位置,那里有九宫格刺青,蛇首低垂。他知道,自己已越过影密卫的界限。但陈砚那句“你没动那竹片,也没声张——这便是信”,像一根细针,扎进他多年冰封的职责之中。

陈砚在榻上醒来时,日影已斜。他未睁眼,先以指腹摩挲袖口内侧,确认竹片匕首仍在。昨夜他刻下“三更尽,火起东南”八字后即刮去,痕迹虽消,计划已定。他缓缓坐起,唤人备水净面,动作懒散,嘴角微扬,仿佛昨夜醉酒未醒。

午时刚过,他召韩谈入殿,命其整理旧档。御案堆满竹简,尘灰厚积。陈砚故意将一份标注“盐运损耗”的残卷置于案角,墨渍晕染成“井”字形,似无意,实有意。

“这些旧账,看得人头疼。”他揉着太阳穴,声音含混,“父皇最恨贪墨……可如今,连盐都上不了账。”话音未落,头一歪,似又昏睡过去。

韩谈静立片刻,目光落在那卷残简上。他未取,也未动,只默默记下编号,待退下时,悄然向匠作署传令:调阅三日前盐库出入记录。

未时末,韩姬回禀。赵衍,行宫仓令,李斯侄婿,三日前以“修缮库房”为由,调铁锭三十斤出库,登记用途为“钉板加固”,但匠作署无此工单。更异者,其私车曾于子夜出入盐库,守卫记录竟无签押。

陈砚听罢,指尖轻叩案几三下。他目光微微一闪,思绪飞速运转。铁锭非私用之物,调出必有所图。盐库藏盐,铁器可铸私锅,煮井盐以牟暴利。李斯治政严苛,却纵亲信涉私,此为破绽。

他取新竹简,背面向下,以指甲刻划行宫守卫换岗路线。寅时三刻,巡哨交接,前后七分钟空档,盐库后巷无人值守。骊山旧道经库后暗渠,可通外界,若有人趁此时段运货,神不知鬼不觉。

他唤来韩谈,低声授意:“你旧部中可有可信之人?”

“有两人,曾随我巡夜,后贬为杂役。”

“今夜寅时,命其扮作运盐杂役,潜入盐库后巷,见人即制,勿出声。”

韩谈皱眉:“若赵衍不至?”

“他会来。”陈砚冷笑,“我昨夜已命人在行宫散布流言——公子梦父皇怒斥贪官,将亲查库政。赵衍若清白,何惧查验?若心虚,必毁账灭迹。”

韩谈默然片刻,领命而去。

夜半,陈砚独坐卧榻夹层,取出竹简,再次刻下“三更尽,火起东南”八字,随即以指甲刮平。字迹虽去,计划已入骨。他将简藏入夹层,闭目养神,呼吸平稳,仿佛无所思。

寅时初刻,韩谈旧部已潜入盐库后巷,藏身柴垛之后。盐库高墙耸立,门扉紧闭,唯有后巷小门虚掩。风穿巷而过,带来远处更鼓声。

寅时三刻,一辆无灯马车悄然驶至巷口。车帘掀开,赵衍匆匆下车,怀中紧抱一匣,直奔后门。守卫交接未毕,巡哨尚未到位。他推门而入,身影消失在库内阴影中。

柴垛后两人对视一眼,悄然逼近。

赵衍踏入盐库深处,寻至账册暗格,正欲取出焚烧,忽觉颈后寒风袭来。未及回头,麻袋已罩头,脖颈一痛,竹钉刺入喉管,血涌不出,喉间咯咯作响。他挣扎片刻,四肢抽搐,终至不动。

一人扶尸,另一人迅速开匣取账,藏入怀中。尸体拖至盐窖最深处,覆以粗盐,层层掩埋。盐吸血防腐,可延数日不臭。

韩谈在库外接应,取过账册,藏入浑天仪漆匣夹层。他未多言,只对二人道:“今夜你们未出值房。”

二人点头,悄然退走。

陈砚在榻上睁开眼,铜漏正敲四更。他未起身,只将右手伸入袖中,握住竹片匕首,指尖抚过“汰冗官”三字刻痕。第一刀已落,无声无息,却斩断李斯在行宫的一臂。

辰时,他命人摆酒庭中,召乐伎奏曲。靡靡之音响起,他仰卧席上,衣襟半敞,手中执爵,口中吟唱:“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声调歪斜,醉态可掬。

赵高派来宦官立于阶下,观望良久。待陈砚举爵欲饮,忽倾身呕吐,秽物溅上宦官衣袖。宦官皱眉后退,陈砚却大笑拍案:“昨夜……赢了六博,杀了三局……痛快!”

宦官冷眼以对,退下回报。

赵高抚玉带钩三遍,指甲掐入掌心,嘴角微扬:“痴儿,不过侥幸。”

陈砚仰卧席上,乐声未止,左手缓缓探入袖中,竹片匕首微露,刃口朝上,映着日光,寒光一闪。

他闭目,唇角微动,似笑非笑。

乐伎拨弦,曲调转急。

陈砚右手忽然抬起,指尖夹着一片竹屑,轻轻吹向空中。竹屑飘落,恰好盖住漆匣一角。

忽有急促脚步声自殿外传来,一名内侍跪伏阶前,声音颤抖:“启禀公子……陛下……驾崩于沙丘平台,遗诏未明,朝野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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