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 > 第90章 朝堂庆功,权力平衡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90章 朝堂庆功,权力平衡

烛火在铜灯盏里晃了半息,陈砚的手指从急报边缘移开,纸角被捏得微卷。他没有抬头,只将那封密报轻轻搁在案上,目光落在面前摊开的《秦律·军爵篇》竹简上。片刻后,他提笔,在空白处写下三个字:“依制行赏”。

内侍低步上前,捧走竹简。陈砚起身,整了整玄色冕服袖口的金线纹路,浑天仪悬在腰侧,随步伐轻响。

半个时辰后,章邯踏入宫门。甲胄未卸,肩头还沾着南疆带回的泥灰,靴底踏过青砖,留下几道浅痕。他在殿前止步,单膝触地。

“起来吧。”陈砚坐在主位,亲自执壶,斟了一杯酒递过去,“五岭瘴疠之地,你能七日贯通补给,三日破敌,实乃国之柱石。”

章邯双手接过,低头道:“臣不敢居功,将士用命,器械得力,全赖陛下调度有方。”

陈砚点头,语气忽然沉下:“兵者,国之重器。功愈高,责愈重。朕不欲见‘尾大不掉’之患。”

章邯脊背一紧,立即离席跪伏:“臣绝无僭越之心!”

“朕信你。”陈砚扶起他,声音平缓,“但信一人,不如立一制。”他朗声道:“封章邯为上将军,赐田百顷、金千镒。刑徒军即日起归少府统一调度,前线驻军编制由兵部重新核定。”

章邯垂手而立,喉结动了一下,终是抱拳顿首:“谢陛下隆恩。”

陈砚没再多言,只拍了拍他的肩。

三日后,咸阳宫正殿张灯结彩,庆功宴设于午时。编钟声起,百官列席。陈砚缓步登台,每一步都踩在乐声节拍之上。他站定,全场肃静。

“此战之胜,首归将士浴血,次归器械革新。”他目光扫过人群,停在韩姬身上,“山行架与叠弩匣,皆出自少府工坊。监造者韩姬,功不可没。”

韩姬出列,绯红曲裾曳地,银簪映光一闪。她躬身行礼,未说话。

陈砚继续道:“然最根本者,乃天命所归。秦运未衰,逆者自溃。”

话音落下,冯去疾缓缓起身。他素衣整洁,组佩无声,手中玉笏端得极稳。众目睽睽之下,他举杯向王座:“陛下圣明,制衡得宜,使武不压文,新不废旧,实乃社稷之福。”

席间有些许骚动。几位寒门出身的郎官 exchanged 眼神,有人嘴角绷紧。

陈砚举杯回敬:“右相所言极是。今日之宴,不止为庆功,更为定序。”他放下酒盏,宣布:“凡参战将士,记一等功,可荫子弟入太学;工匠韩姬,擢为少府工监,秩比大夫。”

此令一出,殿中气氛悄然变化。文官集团虽不满,却无法反驳——太学名额有限,荫子已是极大恩典;而技术官员得授大夫之秩,前所未有,却因“器械助战”之名,合情合理。

一名老臣低声嘀咕:“匠人竟与士同列……”

旁边年轻郎官立刻接话:“若无山行架,粮道断绝,章将军纵有通天之能,也困死在五岭之间。”

争论未起,已被压制。

宴至中途,乐舞暂歇。陈砚忽然挥手,两名内侍抬出一具精巧模型,置于殿心。

“此乃山行架缩小之形。”他亲自上前,拆解机关,演示如何折叠承重,“诸位可见,其结构不过数十构件,然能翻山越岭,运粮千石。”

他环视群臣:“利器在手,更需执器之人守礼。自今日起,所有新式军械图纸,须经枢密院备案,未经许可,不得私造。”

章邯坐在席间,手指微微蜷了一下。

冯去疾冷眼旁观,左手悄悄滑入袖中,指尖触到金属筒壁,又缓缓收回。

宴将散时,陈砚召韩姬至偏廊。

“你兄长近日频繁出入冷宫废井。”他声音很低,“查一查地下传信管道是否完好。”

韩姬瞳孔颜色微变,像晨雾掠过琥珀。她低应一声:“是。”

“去吧。”陈砚转身走向东阁,“别让人察觉。”

夜深,东阁灯火未熄。陈砚独坐案前,面前铺着一张新绘的竹简图。他用炭条勾出三个区块:左侧标“军锋”,连向章邯;右侧写“法障”,指向冯去疾;下方一点,注“技枢”,属韩姬。三方互成犄角,中央空位留白,上方仅书一个“衡”字。

他放下炭条,拿起另一份文书——南境户籍清查册。翻开第一页,目光落在一处圈记上:“峒民未籍”。

笔尖悬停片刻,他改画为线,将这一条连向“技枢”,并在旁批注:“工监辖下增设边匠司,专理归附部族技艺登记。”

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内侍低声禀报:“冯去疾求见,称有要事。”

陈砚头也不抬:“让他候着。”

片刻后,他又添一笔,在“法障”与“军锋”之间划出虚线,标注:“监察权归属待议”。

炭条折断一截,他换了一根,继续描画。

同一时刻,宫墙之外,一辆马车停在巷口。韩姬掀帘而出,兽面银钏轻响。她走入暗巷,指尖抚过墙缝一道刻痕,随即从裙裾暗袋抽出锯齿匕首,撬开一块青砖。

砖后露出铜管接口,表面无锈,显然常有人维护。

她取出一枚微型齿轮,嵌入接口旋转三圈。远处某处,传来极轻的机括咬合声。

***

冯去疾站在宫门外石阶上,月光斜照,映出他袖口一道细长反光。他盯着东阁方向良久,终于抬脚踏上台阶。

内侍迎上来引路,他摆手:“不必。我已想好奏对之辞。”

转身离去时,袍角扫过地面,带起一丝尘灰。

***

东阁内,陈砚吹熄一支蜡烛,余下两盏昏黄光影摇晃。他将竹简推至案角,取来一枚新竹片,提笔写道:“章邯可用而不可恃,冯去疾可制而不可除,韩姬可信而不可尽信。”

写罢,他停笔,望向窗外。

夜风掀起帘幕一角,檐下铁马轻撞,发出短促叮当声。

他伸手按住被风吹动的竹简,墨迹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