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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 > 第155章 妖星谣言破困局,真龙天子现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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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妖星谣言破困局,真龙天子现祥瑞

文书吏退下后,陈砚将最后一卷连坐状归入漆匣,铜锁扣合的轻响在殿内荡出半声回音。他未起身,指尖沿着匣缘滑过一道刻痕——那是昨夜地砖松动时,指甲无意划下的。此刻掌心微痒,像是有人从另一端轻轻搔动。

宫外传来钟鼓齐鸣。

他抬眼望向窗外,章台宫方向升起一缕青烟,笔直如线。不是祭香,是信号。赵高选在此时设坛,必已布好机关。绿火药料三日前便运入宫墙,账册上写着“贡品”,实则经由冯去疾府中暗道转运。那条水道他尚未深查,但今日无需再等。

他起身整衣,玄色冕服十二章纹在光下泛出暗金。袖中竹片匕首贴着小臂,凉而稳。

章台宫前已聚满百官。流民代表立于外围,皆由里正挑选,面黄肌瘦却站得笔直。中央高台搭起丈高三丈的木架,盘曲一条巨龙傀儡,鳞片以青铜打磨,关节嵌着活轴。赵高立于台侧,月白深衣无一丝褶皱,玉带钩在日光下反出冷光。他第三次伸手整理腰带,指节微微发白。

“吉时已至。”赵高扬声,“妖星犯紫微,天子危殆。然天不绝秦,今有真龙降世,口吐灵火,昭示新主!”

话音落,机关启动。龙首昂起,喉间喷出幽绿火焰,随风摇曳如鬼磷。人群骚动,有老臣跪拜,也有流民惊退数步。绿火非天象,却是人为,可在这万众瞩目之下,谁敢直言?

赵高嘴角微扬,目光扫向陈砚所在方位。

陈砚缓步登台,脚步不急不缓。他行至龙傀之前,伸手触其腹下铁轴,感受机括余温。然后转身,面对群臣与百姓。

“尔等所见,是龙?”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住全场嘈杂,“还是巧匠之术?”

赵高神色不变:“陛下若不信天命,何以证己正统?妖星已现,紫气东散,天下汹涌传言——二世非真龙,秦运将尽。”

陈砚点头,似赞许其胆量。他解下革带,褪去外袍。

众人屏息。他转过身,露出后背左肩下方一块掌心大小的暗红印记,边缘不规则,似灼烧而成。阳光照在其上,竟隐隐透出微弱赤芒,不刺目,却持续不灭。

“此痕自骊山归来便存。”他说,“每夜子时,自发微光,照彻寝殿帷帐。宫人不敢言,朕知之已久。”

台下一片死寂。有医者眯眼细看,认出那非寻常胎记——皮下似有颗粒嵌入,质地异于血肉。

赵高瞳孔微缩,手指猛然掐入掌心。他欲开口,却被陈砚目光截断。

“若天命可伪,”陈砚缓缓道,“为何朕背此痕,夜夜生光?尔等不见,是因未至时辰,还是……心不愿信?”

就在此刻,云姜自人群后走出。她捧着浑天仪,铜环层层相套,底座连着小型水力驱动机关。她在台角安置仪器,拨动齿轮,注入清水。水流推动枢轮,浑天仪缓缓转动,纱幕自台顶垂下,星图投影其上。

北斗七星浮现,随时间推移缓缓旋转。云姜调整角度,使斗柄延长线直指陈砚后背。

分毫不差。

“七星引脉,血光通天。”她低声诵道,语调如医者诊脉,“此非帝王承运,何以为解?”

台下一名流民忽然扑倒在地,额头触尘:“我娘说过……真天子身上有星火!小时候发烧说胡话,看见皇帝背后发光……原来是真的!”

第二人跪下,第三人紧随。不过片刻,外围流民尽数伏地,叩首不止。百姓不识天文,却信征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胜过千言诏书。

赵高站在偏阶,玉带钩未及第三次整理完毕。他盯着浑天仪,眼中首次浮起震骇。那仪器他见过,原为测历之用,如今竟能投影星轨,精准至此?更可怕的是——陈砚何时让医女掌握了这等技艺?

“你早有准备。”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

陈砚披回外袍,系上革带,动作从容。“你买绿火药料时,账册便已入朕案头。你说妖星兆乱,可星图不会说谎。北斗七宿,千年不动,今指朕身,岂是人力能改?”

他走下台阶,从侍从手中取来一卷竹简副本,展开于台前:“这是你私购硫磺、铜硝、萤石的记录,经手人皆署名画押。你说真龙降世,靠的却是这些凡物?若真得天启,何必造假火?”

百官默然。几名原本附议赵高的钦天监官员低头后退,不敢接话。

陈砚环视四周,声音渐沉:“自今日起,钦天监重选正官。凡妄言星变、蛊惑民心者,以妖言罪论处。再有借‘祥瑞’之名行欺君之实——”

他顿住,目光落在赵高脸上。

“不必再试了。”

赵高未动,指甲已渗出血丝,染红玉带钩内侧。他想反驳,却知此刻言语无力。百姓已信那胎记为天命,星图重合更是铁证。纵使他能拆穿浑天仪机关,可谁能证明北斗不该指向皇帝?谁能否定万人目睹的光芒?

云姜收起浑天仪,水箱关闭,齿轮停转。她低头检查药囊暗格,确认竹简密令仍在。抬头时,目光掠过天空。云层微动,北斗隐于其后,仿佛刚才一切从未发生。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不是星选择了王,是王改写了星图。

她悄然退至廊柱之后,身影融入人群。

陈砚立于高台中央,接受着百官沉默的注视。无人喝彩,也无人质疑。权力不在喧嚣之中,而在这种静默的臣服里。他知道,今日之后,再无人敢轻易以天象逼宫。

赵高缓缓退下偏阶,脚步微滞。他经过一处铜鼎,鼎内残灰尚温,是方才绿火熄灭后的余烬。他伸手探入,指尖触及一块未燃尽的萤石碎片,冰冷而粗糙。

就在他收回手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是城南方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股黑烟自地表腾起,不高,却笔直升起,像一根刺破地面的柱子。不是火灾,那烟色灰白,夹杂细沙,似从地下涌出。

陈砚眉头微动。

他知道那是什么——冯去疾书房下的地砖,终于彻底塌陷了。地下水道结构不稳,昨夜震动加剧,今日终现裂口。

他没有立刻下令查看,而是静静望着那缕烟柱,仿佛在等一个答案。

赵高也看到了那烟。他脸色骤变,下意识摸向袖中密信——那封尚未送出的联络简,写着“地道可通章台宫西侧井口”。

可现在,井口或许已经暴露。

陈砚转过身,走向内殿。途经赵高身边时,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

“你整理玉带钩的习惯,该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