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 > 第177章 宫廷政变夜惊魂,浑天仪定叛军踪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77章 宫廷政变夜惊魂,浑天仪定叛军踪

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回荡,短促而清晰。陈砚的手指尚未离开竹简边缘,已将整片文书甩向沙盘东南角。木制机关栓应声下陷,水力传动轴开始运转,浑天仪底座缓缓旋转,青铜环片摩擦发出低沉嗡鸣。

他退后三步,背靠龙案,双手同时扳动黄道环与赤道枢钮。北斗七星的投影在殿内穹顶一闪,随即凝定于天枢位。地面砖缝间泛起幽蓝微光,像是地下有铁砂被无形之力牵引。前排叛军刚冲入正殿,铁鳞甲便猛然一震,彼此之间生出拉扯之力。一人向前急奔,却被身后同伙的铠甲硬生生拽住肩胛,踉跄跌倒。后续者收势不及,接连撞作一团,阵型顷刻溃乱。

三百死士从宫墙暗道涌出,分五路扑向章台宫中枢。他们动作齐整,步伐精准,显然早已演练多遍。但此刻铁甲相互吸附,关节受制,连拔刀都变得迟滞。有人试图脱甲,却发现革带扣嵌入磁化金属,越挣越紧。

云姜立于侧廊阴影处,药囊打开,取出一包灰白色粉末。她未靠近尸体,只将粉末倾洒于空中。风自殿门涌入,携着细尘掠过倒地的死士颈后。磁粉遇强磁场自动排列,在每一具躯体上勾勒出相同图案——九宫格纹,中央一点朱砂。

她收回手,指尖沾了少许残粉,捻了捻,低声报:“不是临时标记,是旧刺,皮下色素沉淀至少半年。”

陈砚目光落在最近一具尸体上。那张脸毫无表情,双目闭合,喉管已被短刃割开,血浸透肩甲。他蹲下,伸手拨开其衣领,确认刺青位置。九宫格,正是冯去疾私养死士的标识。可这些人分明听命于赵高,行动路线也与法家老臣无关。

他起身,走向墙边铜管传音口,叩击三长两短。

“召冯去疾,持九鼎令符入宫。”

话音落,东偏殿方向传来轰然爆响。火油罐被引燃,浓烟翻滚而出,封锁主道。韩谈率亲卫赶到,驱使两具木牛流马撞击侧门。机械齿轮咬合运转,木身猛撞门板,三次之后,门闩断裂,门扉洞开。

然而门外并无援军列阵。

冯去疾站在阶前,左臂缠着染血布条,右手握一支朱砂笔,笔尖尚湿,似刚写完军令。他身后三百甲士,皆披深灰战袍,甲胄内侧刻着半阙《国殇》,字迹斑驳却清晰。这是章邯旧部的暗记,唯有经其亲自授旗者才可佩戴。

“老臣来迟。”冯去疾声音平稳,不喘不急,“东渠密道被设障,甬钟军绕行北垣,耗时一刻。”

陈砚未迎上前,只问:“令符何在?”

冯去疾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令牌,递上。令牌正面铸九鼎图腾,背面阴刻“律统”二字,乃秦廷调兵最高信物之一。陈砚接过,指尖摩挲铭文,确认无伪。

“你的人,出现在赵高死士身上。”他说,语气如常,却字字压阵。

冯去疾瞳孔微缩,低头看向地上尸体颈后显露的刺青,脸色骤变。“这不可能。”

“九宫格纹,朱砂点心,与你私训死士完全一致。”陈砚将令牌还回,“但他们今夜攻我宫禁,路线避开关防节点,熟知水力机关启闭间隙。若非你授意,便是你体系早已失守。”

冯去疾沉默片刻,忽然抬手,用朱砂笔在空中划出一道符线,又迅速抹去。“老臣愿受查。但请容我先清剿残敌——东偏殿火势未熄,仍有叛军藏匿。”

陈砚点头:“准。”

冯去疾转身下令,甬钟军迅速分队,封堵各出口。韩谈带人进入偏殿搜查,木牛流马残骸留在门口,其中一具头部裂损,齿轮外露,仍在缓慢转动。

云姜走近陈砚,低声道:“磁显剂只剩最后一包。若再有潜伏者,无法二次验证。”

“不必再验。”陈砚望着正殿中央堆积的铁甲,“他们暴露身份,已是败招。赵高本可嫁祸楚军,却让冯去疾的标记现世,说明他急于借刀杀人,已顾不上遮掩。”

他转向浑天仪,调整赤纬至三十度。宫墙上埋设的电磁阵随之激活,几只自外墙飞来的机械鸟铁翼扭曲,失去平衡,纷纷坠落庭院。其中一只撞上廊柱,腹腔裂开,散出淡绿色烟雾,瞬间被风吹散。

“毒烟?”云姜皱眉。

“迷神草混合硫粉。”陈砚瞥了一眼,“剂量不足,只能扰人神志。赵高想乱我判断,可惜晚了一步。”

此时,韩谈自偏殿内退出,禀报:“叛军首领已伏诛,余众尽灭。发现地道图纸一份,标注七处宫内接应点,均与水车机关室相连。”

陈砚接过图纸,扫视一眼,便收入袖中。“明日彻查所有维修匠役,尤其曾接触过东渠阀门者。”

冯去疾走来,手臂血迹已渗出新布。“老臣请求即刻审讯俘虏。”

“无俘。”陈砚淡淡道,“全部自尽。”

冯去疾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竟无一人活口?”

“训练有素,宁死不言。”陈砚盯着他,“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冯去疾缓缓开口,“指挥者极可能出自宫廷内部,熟悉宫禁结构,且能调动跨派系兵力。”

“正是。”陈砚往前一步,“你的人为赵高所用,赵高的死士又能启动你的标记系统。你们之间,必有一条隐秘通道。”

冯去疾未答,只是握紧了手中朱砂笔。

云姜忽而轻声道:“他们的割喉角度一致,左手执刀,切入深度相同。是同一教官所授。”

陈砚眼神微动。他想起骊山陵墓中那份残缺名册——当年冯去疾曾主持影密卫初选,负责体能与暗杀技法考核。而赵高,正是通过那次选拔安插亲信。

两条线,在十年前就已交错。

“今晚之事,不会是终点。”陈砚说,“赵高敢动手,是因为他认为我孤立无援。现在他失败了,下一步必会制造更大混乱。”

冯去疾抬头:“老臣愿留驻宫中,协同防守。”

“不必。”陈砚摇头,“你回府休养,待调查结束再议职责。”

冯去疾欲言,终未出口,只拱手退下。甬钟军随其离去,脚步整齐,消失在夜雾之中。

韩谈命人清理战场,将尸体拖出殿外。铁甲因磁力仍纠缠不清,需人力强行剥离。云姜蹲下,从一名死士靴筒内抽出半截残帛,展开一看,是段模糊字迹:“寅时三刻,启北闸。”

她递给陈砚。

“北闸通向何处?”他问。

“连接渭水支流,原为灌溉备用,近年废弃。”韩谈回答,“但昨夜水文记录显示,该段水流有过短暂波动。”

陈砚将残帛收入袖中,目光转向浑天仪。仪器仍在运转,磁光渐弱,即将归于静止。他伸手轻抚黄道环,触感微烫,似有余能未散。

“传令下去,关闭所有地下暗阀,加强宫墙巡逻。另,调阅近三个月进出宫门的所有工匠名录,重点排查曾参与修缮水道者。”

韩谈领命而去。

云姜站起身,药囊空了大半。她将最后一点磁粉倒入小瓷瓶,收进暗格。烛火映在她脸上,眼尾朱砂痣微微跳动。

陈砚站在龙阶之上,俯视满地狼藉。铁甲堆叠如山,死士尸身横陈,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焦油的气息。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浑天仪的北极指向北方某一点——那里,正是赵高别院所在方位。

远处钟鼓楼传来更鼓,已是丑时。

殿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脚步,一名内侍奔来,跪地呈报:“地下传音管收到信号——北闸外壁发现新鲜刮痕,疑似有人近期出入!”

陈砚未动,只问:“刮痕方向?”

“由内向外。”

他缓缓闭眼,再睁开时,已有了决断。

“备车,我要去一趟水道入口。”

云姜立刻道:“太危险,可能有埋伏。”

“正因为危险,才必须我去。”他走向殿门,“赵高以为我只会守宫拒敌,他不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从断局中反推全盘。”

话音未落,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振鸣,像是某种金属机关再度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