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 > 第201章 骊山之巅启新章 变革之火燃皇权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01章 骊山之巅启新章 变革之火燃皇权

兵工厂的白烟早已散入山风,骊山行宫的石阶上只余一行浅淡足印。陈砚立在观景台边缘,袖中浑天仪已收妥,指尖在案几上敲了三下,节奏平稳如常。他没有再看那座虚幻的未来之城,目光落回现实——远处工坊的蒸汽杆仍在起落,巡吏的身影穿行于粮仓之间,一切有序运转。

但秩序之下,暗流未止。

韩谈从侧廊走来,手中捧着一只黑檀木匣,表面无纹,唯有锁扣处一抹铜绿,像是经年未启。他在陈砚身前半步停下,未开口,只将匣子置于案上。

陈砚抬手,掀开匣盖。

里面是一卷竹简,外覆油布,边角磨损,墨迹斑驳。他抽出简册,展开一截,目光扫过开头数行,嘴角微扬,却不带笑意。

“沙丘伪诏。”他低声说,“赵高送来的?”

韩谈点头:“今晨由内侍监递入行宫,署名‘中车府令贺胡亥生辰’。”

陈砚将竹简搁在案上,手指轻压首行字迹。这份副本并非伪造,笔法、用墨、竹片质地,皆与当年沙丘所见一致。更关键的是,末尾押印的位置偏移了三分——那是赵高为掩盖篡改痕迹,匆忙补盖时留下的破绽。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片,开始书写。一条主干自上而下,标注“赵高罪证”,其下分列三支:时间链、物证链、人证链。每一支又细分节点,逐一对应。

时间链:始皇三十七年七月丙寅,巡驾至沙丘;丁卯日,诏书两份并呈;戊辰日,长子扶苏赐死,胡亥即位。

物证链:此伪诏副本、兵工厂缴获箭镞、赵高私印拓样、影密卫记录残卷。

人证链:冯去疾曾言“诏出中车府,未入丞相府”;章邯部属曾在函谷关截获赵高亲信携密函西行;韩谈掌握宫道出入记录,可证赵高当日独入寝殿逾两个时辰。

他写完最后一笔,指尖停在“人证”末端,略作停顿,随即补上一行小字:“胡亥生母遗婢,尚囚冷宫井院。”

这不是证据,是线索。但足够成为诱饵。

“备宴。”他说。

韩谈一怔:“什么宴?”

“七日后,本王生辰。”陈砚合上竹简,推入匣中,“大宴群臣,设席三百,酒肉不限,礼单提前三日公示。”

韩谈皱眉:“赵高必疑。”

“正要他疑。”陈砚站起身,走到熏炉旁,亲自投下一枚药丸。青烟升起,带着苦艾气味,在空中缓缓聚成三个字:**生辰宴**。

“他送伪诏,是试探朕是否知情。朕若震怒清算,便是打草惊蛇;若毫无反应,他又不信朕已被蒙蔽至今。”陈砚盯着那三字烟影,“所以,朕要办宴,还要大办。赏赐名单里,给他加封‘太傅’虚衔,赐金百斤,田五十顷。”

韩谈瞳孔微缩:“这是……纵虎?”

“是引蛇出洞。”陈砚声音低沉,“他若真忠于秦室,当拒不受封;若欣然受之,便是自承野心。届时,群臣皆见,无需朕多言。”

话音未落,台阶上传来铠甲摩擦声。章邯大步而来,肩甲未卸,腰间革囊鼓起,落地有声。

“陛下。”他抱拳,“荥阳战后清点军械,发现异样。”

陈砚示意他打开革囊。

章邯取出一支箭镞,递上前。箭尾刻痕清晰,细看可见“赵高监造”四字,字体瘦峻,与中车府公文印鉴一致。

陈砚接过,翻转两下,又从袖中取出一枚先前留存的兵工厂废料对比。两者金属成分相近,熔铸纹路几乎重合。

“这不是偶然。”他说,“赵高在兵工厂安插了人,私自铸造军器,直供敌军。”

章邯沉声道:“已有三批箭矢经由南阳商道流入楚营,每批千支以上。我已命司马欣封锁丹水渡口,追查账册。”

“账册?”陈砚冷笑,“他不会留活口。”

他将箭镞放在案上,与伪诏并列。两件物证,一明一暗,一政一军,拼出同一张图——赵高早已不满足于操控朝堂,而是试图借外患削弱秦军主力,再以“救国”之名攫取兵权。

这才是真正的谋逆。

陈砚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目光已变。不再是那个凝望未来投影的执政者,而是执刀入局的猎手。

“你信不过我?”他忽然问。

章邯一愣。

“你刚才迟疑了。”陈砚盯着他,“你怕我因私怨清算赵高,引发朝乱。”

章邯沉默片刻,坦然道:“臣所虑,非私,乃公。赵高掌影密卫三十载,党羽遍布九卿六署。若贸然动手,恐激起反扑,新政未稳,先陷动荡。”

“所以你要等确凿证据?”陈砚点头,“现在有了。”

他指向案上两物:“伪诏为证其篡政,私铸箭镞为证其通敌。两项皆可公示群臣,无需株连,只需斩首一人。”

章邯仍不动:“可他若拒不认罪,仗势抗旨?”

“那就不是朝堂能解决的事了。”陈砚转身,从墙上取下浑天仪一角组件,青铜外壳刻有密纹,中央嵌着一块陨石碎片。

他将组件放入章邯掌心:“此物可启动兵工厂地下火道系统,亦可切断咸阳宫所有密道供能。密码每月初七更新,今后由你掌握。”

章邯握紧组件,指节泛白。

“你是少府令,也是朕的军中支柱。”陈砚道,“明日你回大营,调三千锐士轮驻渭南,随时待命。不必穿甲持戟,只需佩剑列队,每日辰时巡视宫门一次。”

“这是……示威?”

“是预警。”陈砚说,“只要他看到军容整肃,便不敢轻举妄动。而一旦他动,你的人立刻接管城防。”

章邯终于躬身:“臣,领命。”

夜风渐起,吹散了熏炉余烟。陈砚送他至台阶口,望着远处咸阳灯火如星。

“你看那边。”他指着城东一片暗区,“宗室府邸,八成空置。那些老贵族,嘴上喊着‘祖制不可违’,实则盼着天下再乱,好复辟旧权。”

章邯顺着望去:“只要您在,他们翻不起浪。”

“我不在呢?”陈砚淡淡道,“若有一天,我也成了被人操纵的棋子?”

章邯猛地回头。

陈砚却已转身,走向案几。他重新展开伪诏,提笔在空白处写下一行字:“生辰宴,诸卿尽欢,勿念旧过。”

笔锋收束,墨滴坠落,在竹简上晕开一小团黑斑。

韩谈上前,低声道:“要不要通知云姜?她或许能从药理角度,查出赵高近年用药异常。”

“不必。”陈砚摇头,“她现在该忙别的。医署新编《卫生篇》月底呈报,比查一个阉人的脉象重要得多。”

韩谈不再多言,只将木匣重新锁好,收入怀中。

陈砚坐回案前,取出另一片竹简,继续绘制罪证树状图。他在“人证链”下新增一条:“冷宫井院囚婢,生辰宴前三日,放风一刻。”

这是陷阱的开端。

也是清算的序曲。

章邯离去后,行宫恢复寂静。陈砚点燃一盏铜灯,光晕笼罩案几,映出他半边冷峻侧脸。他翻开一本旧册,封面无字,内页却是始皇晚年批阅过的奏折抄录。

其中一页提到:“赵偃,邯郸人,幼入宫,性谨密,可托大事。”

他盯着“赵偃”二字良久,忽然笑了。

“你不是想当太傅吗?”他低声说,“朕就让你,堂堂正正地,走进这个局。”

窗外,骊山深处传来一声闷响,似是地下火道试压。蒸汽管轻微震动,带动檐角铜铃轻颤。

陈砚抬头,目光穿过窗棂,落在远处一座尚未完工的高塔上。那是新设的信号塔,用于连接各地驿站。此刻塔顶空无一物,但很快,就会升起第一面黑底金纹的秦旗。

他伸手摸了摸袖中竹片匕首。

刃口微凉,却已磨得极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