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 > 第252章 韩信谒见藏锋刃,将印抵押锁忠魂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52章 韩信谒见藏锋刃,将印抵押锁忠魂

咸阳宫的风从殿脊掠过,吹动檐角铜铃。陈砚站在议政殿东阁门口,手中竹简还未放下。韩谈刚走,留下一句话:有个叫韩信的人求见,带着兵书。

他没抬头看天色,只把竹简翻到末页,指尖在一行字上停了片刻。昨夜查出的密信、玉玺里的符片、刑台上的老者——这些事连在一起,指向一个方向:楚地要动。现在这个人来得正好,也太巧了。

内侍通报时,陈砚已经进了正殿。铜案抬了进来,上面是封着火漆的将印匣子。他说:“凡请军者,必有所押。无质不授印,无誓不动兵。”

话音落,韩信入殿。

他穿的是旧式武弁服,布料发灰,袖口磨了边。腰间铁剑无铭,鞘身有刮痕。进殿后跪拜行礼,动作标准却不显卑微。抬头时目光直迎陈砚,没有躲闪。

“臣韩信,淮阴人。愿以家传《太公兵法》残卷为质,换三千轻骑,出击砀郡,扰楚后路。”

陈砚没接话。他在看这人的手。指节粗大,掌心茧厚,右手虎口有一道旧裂伤,应是常年握剑所致。走路时左脚略拖,可能是早年受过伤。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你知道章邯为何至今未动?”陈砚问。

“因为时机未到。”韩信答,“但楚旗若立,再等就晚了。”

陈砚手指敲了三下案几。这是他做决定前的习惯。影密卫报过此人,说他曾在齐国游学,被拒于门墙之外;在魏军效力,只任小吏;后来投楚,项梁嫌他出身寒微,不予重用。辗转多年,如今突然现身咸阳,偏偏就在“楚旗已立”之后。

太准了。

这时章邯从侧门进来。玄甲未卸,断岳剑悬在腰侧。他站到陈砚右侧,目光扫向韩信,声音冷:“你无功无爵,未曾领兵,何以执将印?”

韩信转向他,语气不变:“战功要在战场上取,不在营帐里论。”

章邯眼神一沉。猛然拔剑。

剑光一闪,青铜案一角应声而断。碎石溅到韩信鞋面,他没动。

“若败呢?”章邯盯着他,“若损我秦军精锐,粮草耗尽,城池失守,你拿什么赔?”

殿内一片死寂。

韩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舆图。然后抽出铁剑,横过左手掌心。

血立刻涌出来。他五指张开,狠狠按在地图上的砀郡位置。鲜红的掌印盖住了城池标记。

“此血为契。”他说,“胜则归印,败则自刎,绝不累及主帅。”

陈砚看着那摊血,没说话。他知道这是一种心理较量。韩信不提投降、不讲退路,只说“自刎”,既显得决绝,又避开了对忠诚的直接宣誓。聪明人总会留一线余地。

但他需要这支兵力。砀郡是楚北咽喉,只要有人能牵制项羽主力,就能为后续布局争取时间。

“准了。”陈砚终于开口,“三千骑,配粮六日,箭矢五百捆。不得增一卒,不得多一车。”

韩信收手,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外皮斑驳,绳结打得很紧。他双手奉上:“《太公兵法》在此,请陛下查验。”

陈砚接过。指腹滑过末页接缝处时,察觉异样。竹片比寻常厚,边缘有轻微凸起,像是夹了东西。他不动声色,点头示意韩谈亲卫:“封存入库,编号登记。”

兵书被取走。韩信行礼退出,背挺得笔直。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一下,似在听殿内动静,随即继续前行。

等他走远,章邯才低声说:“我不信他。”

“我也信不过。”陈砚翻开兵书,一页页看过,“但他有用。现在我们需要有人去碰楚军的底线,看看他们到底准备了多少。”

“万一他是项羽的人呢?”

“那就让他带兵出去,自己暴露。”陈砚合上书,“真内应不会主动抵押兵书,更不会划掌立誓。他越是表现忠勇,越说明心里有算计。”

章邯皱眉:“可您给了他实权。”

“是给了,但有限。”陈砚指着案上军报,“三千骑是从陇西调来的边防营,不是咸阳禁军。马匹统一烙印,每日行踪由影密卫记录。粮道掌握在冯去疾手里,断供只需一道令。”

他停顿一下:“而且……他交出的这本书,有问题。”

章邯不解。

“最后一页接缝太硬。”陈砚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有人动过手脚。可能藏了东西。”

“要不要现在拆开?”

“不急。”陈砚把书放在灯下,“若是机关,贸然触动会毁内容。等云姜回来再看。她懂这类结构。”

章邯点头,转身准备去安排骑兵调度。临出门前又问:“如果他真的打了胜仗呢?”

“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陈砚说,“权力要一点点给,像钓鱼。线放得太长,鱼会跑;收得太紧,钩会断。”

章邯走了。殿内只剩陈砚一人。烛火映着他脸上的轮廓,平静如常。他重新打开兵书,翻到最后一页,手指压在夹层处,轻轻揉搓。

外面传来更鼓声。二更天。

他知道韩信今晚就会离开咸阳。三千骑兵已经在城外集结,等主将到位即可出发。这支队伍能否发挥作用,取决于两个因素:一是韩信是否真心为秦作战,二是他有没有隐藏的任务。

而答案,可能就藏在这本书里。

他起身走到柜前,取出一个小铜盒。打开后是一排细针,长短不一。这是云姜留下的工具,专门用来探测夹层和暗格。他选了一根最细的,慢慢插入竹简边缘缝隙。

轻微的咔哒声响起。

夹层松动了。

他屏住呼吸,用针尖挑开内板。一张薄如蝉翼的丝帛露了出来,折叠成小块。展开一看,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图案:一条蛇盘绕在战旗上,蛇眼位置点了一点朱砂。

陈砚盯着那点红,许久未动。

这不是《太公兵法》的内容。也不是秦军标记。

这是某种联络记号。

他立刻吹灭旁边蜡烛,将丝帛塞回原处,重新封好兵书。然后提起笔,在军令签批栏写下:“准予出征。沿途设哨,每三十里一报。如有偏离路线,即刻截停。”

写完,他按铃召来内侍:“把这份兵书送去机要库,加贴双封条。任何人不得擅自开启,包括我。”

内侍领命而去。

陈砚坐在案前,开始翻阅接下来的军情汇总。北地有匈奴异动,南郡粮仓告急,齐地出现流民聚集……事情一件接一件。但他脑子里还是那幅图。

蛇缠旗,朱砂眼。

他见过类似的标记。在赵高书房的密档里,在巨鹿战场的残旗上,甚至在申屠烈颈侧的疤痕边缘。

这不是巧合。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宫墙之外,夜色深沉。他知道韩信此刻正在城门外点兵,三千骑兵列阵待发。

而他自己,刚刚亲手放出去一个危险的人。

但棋局已经摆开,不能收手。

他回到案前,拿起另一份竹简,写下新的命令:“令墨家工匠即刻修复高空飞鸢,三日内完成。备硫磺弹十枚,火油两桶。待命升空。”

写完,他放下笔,手指再次敲了三下案几。

烛光晃了一下。

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把收鞘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