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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 > 第287章 韩信鱼鳞甲现,楚军残部再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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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韩信鱼鳞甲现,楚军残部再聚首

陈砚的手指从浑天仪上移开,铜盘的震动止住。他把仪器收进袖中,转身朝殿外走去。韩谈跟在身后半步,没有说话。

菜地位于咸阳南郊,离宫城不远。泥土刚翻过,垄沟整齐,几株青菜从土里探出嫩叶。韩信站在坑边,手里捧着一块残甲,甲片泛着暗沉的铜绿。

陈砚走到近前,没看韩信,目光落在那块甲胄上。他伸出手,近卫立刻递来一块细布。他接过布,慢慢托住韩信手中的鱼鳞甲,指尖在甲片边缘轻轻一按。

“这是楚军旧制。”他说,“章邯改制后,这类甲型已禁用十年。”

韩信低头,“臣也是今日才见。”

话音未落,一阵铁链拖地声由远及近。英布被两名士卒押到,双手缚在背后,肩头淤青未散。他一抬头,看见那块甲,忽然笑了。

“好啊!”他声音嘶哑,“韩信,你藏得真深!这东西你也敢挖出来?”

韩信没回应。

英布盯着他,眼里有火,“当年巨鹿之战,楚军溃败,多少兄弟死在泥里?你倒好,现在把他们的命都翻出来晒太阳?”

陈砚不动,“你说他藏了什么?”

“这甲不是埋的。”英布冷笑,“是供的!你们这些降将,嘴上说效忠秦廷,背地里还想着复楚。韩信,你敢说这甲不是你早年藏下的?”

陈砚抬手,示意士卒退后。他蹲下身,用竹片挑开鱼鳞甲内层接缝。甲片之间有机关结构,轻微错位就会触发隐藏夹层。他记得云姜教过这个手法——墨家用于传递密令的“嵌鳞术”。

竹片划过第三片甲叶时,一声轻响,一片薄绢弹出,悬在半空。

陈砚伸手接住。

薄绢上画着地图,线条清晰,标注详细。主阵列于函谷关外三十里,副营分驻南北两翼,粮道标记为红点,换岗时辰以数字排列。右下角盖着一枚暗印,形似虎头。

“章邯部布防图。”陈砚低声说,“最新版本,半月前才调整过。”

他抬头看向韩信,“你种菜的地,为何会埋这种东西?”

韩信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陛下,此甲是臣故意埋下的。”

英布一愣。

陈砚没动。

“三个月前,臣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有楚军旧部欲联络我起事。”韩信声音平稳,“信里提到,若我不应,他们便自行行动,牵连无辜。臣未上报,是怕打草惊蛇。于是设局,将这块甲埋在此处,又故意让仆人谈论‘翻地见古物’,引他们来取。”

陈砚问:“他们来了?”

“昨夜子时,三人潜入。”韩信说,“穿黑衣,佩楚剑,口音带江东腔。臣未惊动他们,只在甲中留了这张图,图上有误标——北营实际比标注位置偏东两里。若他们依图行动,必入伏击圈。”

陈砚缓缓展开薄绢,“那你现在告诉我,是谁送的信?”

“信上无署名,但用的是楚地桑皮纸,墨掺了海盐。”韩信说,“这类纸只有旧楚贵族府库还有存留。且折痕方式是项氏家传的‘三叠鹤’,一般外人不会。”

英布突然开口:“你既然知道是项家人,为何不直接抓人?”

韩信看了他一眼,“我要等更多人现身。一人来是试探,三人来是组织,若再来更多……那就是残部集结的信号。”

陈砚站起身,把薄绢交给韩谈,“查纸上盐分来源,再比对最近进出关卡的商队记录。”

韩谈领命而去。

陈砚看着韩信,“你演这出戏,不怕哪天穿帮?”

“怕。”韩信说,“但比起让楚军残部暗中串联,这点风险值得冒。臣若不装作动摇,他们不会信我。”

“可你终究没第一时间上报。”陈砚语气平静,“一个将领,私自设局,调动军情图,算不算越权?”

韩信低头,“臣愿受责罚。但请陛下容臣把这出戏演完。接下来,他们会派人正式联络我,若我能取得信任,便可顺藤摸瓜,找出整个联络网。”

陈砚沉默片刻。

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骑飞驰而至,在菜地外翻身下马。来人递上一份军报,陈砚接过,扫了一眼。

“陇西急报,边境发现楚军旗号,规模不明。”他把军报递给韩谈,“看来你的鱼饵,已经有人咬了。”

韩信抬头,“请陛下准臣前往陇西。”

“你去?”陈砚问,“万一你真被拉回楚营呢?”

“臣若想走,昨夜就不会让仆人报官。”韩信说,“臣可以立誓。”

“不必。”陈砚打断,“我不要你发誓。我要你知道,我留你在身边,不是因为你听话,而是因为你够狠,也够聪明。但聪明人最容易自作主张。这次我准你去,条件是每五日一报,内容不得经他人之手。”

“臣明白。”

陈砚看向英布,“你刚才那么激动,是因为这甲让你想起了什么?”

英布冷笑,“我想起的是背叛。当年项羽兵败,多少人装死逃命?多少人转头就投了秦?韩信你现在穿秦甲,吃秦粮,还想拿楚军当棋子?你不觉得恶心?”

韩信没反驳。

陈砚却说:“英布,你恨的不是韩信,是你自己。”

英布猛地转头。

“你也在等机会。”陈砚说,“等一个能让你重新带兵的机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练武到深夜?你以为我没看过你偷偷描摹的战阵图?”

英布嘴唇绷紧。

“我可以放你去陇西。”陈砚说,“和韩信一起去。但你得听他的。”

“凭什么?”英布瞪眼。

“凭你还没资格指挥一军。”陈砚说,“你可以不服他,但你得跟他学。楚军残部一旦聚首,必然有大动作。我不只要镇压,我要知道他们下一步想干什么。”

韩信抬头,“陛下是想借他们集会,一网打尽?”

“不止。”陈砚说,“我要他们以为自己还能翻盘。等他们信心最足的时候,再断他们的路。”

英布盯着他,忽然笑了,“你比胡亥狠多了。”

陈砚没否认,“我不是胡亥。我也不是你们的旧主。我是现在掌权的人。你们可以恨我,可以不信我,但只要你们还在秦军序列里,就得按我的规矩走。”

韩信叩首,“臣遵命。”

英布站在原地,没动。

陈砚转身,朝马车走去。走了几步,停下,“韩信。”

“臣在。”

“你刚才说这甲是故意埋的。”陈砚回头,“那你挖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没来,别人先拿到了呢?”

韩信抬头,“臣赌的就是您一定会来。”

陈砚嘴角微动,没说话,上了车。

车轮启动,尘土扬起。韩信仍跪在原地,手扶甲胄。英布站在一旁,看着那块鱼鳞甲,眼神复杂。

韩谈快步走来,低声对韩信说了几句。韩信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牌,交给他。

铜牌背面刻着半幅地图,线条与布防图上的误标位置恰好吻合。

韩谈收起铜牌,望向远方。一缕烟从菜地边缘升起,是守夜人烧枯草的痕迹。

韩信站起身,拍去膝盖上的土。他望向陇西方向,风吹动衣角。

英布终于开口,“你真打算带我去?”

韩信看他一眼,“你不去,怎么知道我不是真要反?”

英布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远处,马车渐行渐远。陈砚坐在车内,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节奏稳定。

他从袖中取出那片薄绢,再次展开。目光停在右下角的虎头印上。

这枚印,他在章邯的私函上见过。但章邯从不用印于副本。

他把薄绢收好,闭上眼。

车轮碾过土路,发出规律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