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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淮抬步从楼上走了下来,每一步都像踩到了李公公的心上,吓得他都忘了害怕了。

“庆,庆王殿下,你,你竟敢抗旨。”

“你念了吗?”

“我,我……”

李公公感觉又找到了底气,他可是来宣旨的,季修淮还真敢拿他怎么样吗?

于是,又尖声的说道:

“庆王殿下,太后娘娘懿旨在此,还请殿下速速整理衣冠,跪拜接旨。”

他跟随太后多年,见惯了王公贵族对懿旨的敬畏,便是当朝皇子又如何,还不是得对太后懿旨毕恭毕敬。

跪接懿旨,跟跪他有何不同?

“呵呵……”

季修淮冷笑了一下,不但没跪下,眼底还透着几分不耐烦。

“你是念还是不念?”

“你,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作为太监,最在行的就是看人脸色形事。

就让季修淮再张狂一会,等他念完了懿旨,还不得乖乖就范。

李公公不在坚持,展开明黄卷轴,就尖声的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太后懿旨,兹有庆王季修淮,英姿卓绝,文武双全,为国之栋梁。

今为稳固宗室,绵延子嗣,特赐婚于庆王:

正妃乃工部尚书嫡女房菲菲,温婉贤淑,端庄得体;

侧妃为镇国公之女林刘紫云、刑部尚书之女王宝珠,皆为才貌双全之辈。

钦定三日后吉时,庆王与三位佳人完婚,不得有误。

望庆王谨遵懿旨,勤勉持家,不负哀家厚望。

钦此。”

宣旨完毕,李公公将卷轴高高举起,眼神示意季修淮接旨。

哼,等回去后,他再在太后跟前,好好的说一说这庆王如何的不知礼,如何的对她的懿旨不敬。

周围前来观礼的大臣们皆是神色各异,太后这是想用婚姻束缚住庆王呀!

可是,赐婚的这三个人……

众人都怜悯的看向了王华毅父子。

王宝珠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了,还没从江苏瑞的阴影中走出来,太后就又将她赐给了季修淮。

先前的还能解释,这次她能抗旨吗?

先别说季修淮和江婉婉的关系,就凭父亲的职位,她竟然只是个侧妃。

太后不仅间接的侮辱了父亲,还证明她也不如刚从下边进京的房菲菲。

江婉婉的眉头也轻皱了一下,这个房菲菲和刘紫云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啊,想起来了,不就是宫门口挑衅她的那两个人。

这太后还真是不老实,这安排得多么良苦用心呀!

季修淮的眼里充满了玩味,竟然不知道太后如此神通广大,一切都在她的掌握着。

王宝珠前脚表白江苏瑞被拒,后脚就赐给他了。

季修淮没有去接圣旨,而是声音冷冷的说道:

“呵呵,三日后完婚,正妃侧妃还一并的娶进门,太后娘娘倒是替本王想得周全。”

李公公还以为季修淮终于知道怕了,语气里都增添了几分威胁:

“庆王殿下,懿旨已宣,岂容你置喙?

太后娘娘金口玉言,若殿下抗旨不遵,便是忤逆不孝,轻则削爵夺俸,重则……”

“重则如何?难不成,太后娘娘还能杀了本王?”

季修淮上前一步,就将李公公笼罩在了身下,无形中的威压让他后退了两步。

“你,你,殿下休要胡言,太后娘娘赐婚,乃是天大的恩典,殿下若执意抗旨,便是不孝不剃。

老奴劝殿下三思而后行,莫要因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程!”

季修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本王的前程,何时需要太后操心了,这个懿旨,我是不会接的。

你告诉她,年纪大了就消停点,不然操心太多,容易死的快。”

“庆王殿下,你,你不仅抗旨,还诅咒太后,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什么下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下场。”

季修淮的笑容骤然收敛,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可怖,伸手就掐住了李公公的脖子。

“给你脸了不要,非逼逼赖赖的没完。”

‘咔嚓’一声,李公公的脖子就断了,尸体像抹布一样,就被扔在了地下。

众大臣们有些惊讶,但又觉得理所当然,不疯不狂,那便不是季修淮了。

其他一同来宣旨的人,二话不说的抬起李公公尸体就离开了。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后,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清晨时分,逍遥王在府中被刺杀身亡的消息传来,太后便哭哭啼啼地冲进了御书房。

又是拍案又是哭诉,指责皇上治理不力,让宗室子弟惨遭横祸,闹得他心烦意乱。

原本定下要去观看各国的比试,都因此耽搁了下来。

皇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心中满是烦闷,本以为太后闹过他便罢了。

却没料到,太后竟转头就将主意打到了季修淮身上,还下了这般荒唐的赐婚懿旨。

现在好了,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非得逼着淮儿发疯不可。

这样也好,终于有人能治治太后了。

皇上就纳闷了,明明他才是太后的儿子,为什么就偏偏喜爱逍遥王。

只要遇到逍遥王的事情,太后可以说是毫无理智。

太后宫内,琉璃盏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破碎的声音刺耳至极。

“反了,真是反了,那个孽障,不仅抗旨不尊,还敢杀哀家的人,诅咒哀家。

皇上呢?哀家要见皇上,就说我被那个孽障气病了,看他管不管?

哀家要让他治那个孽障的罪……”

太后气的浑身发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旁的嬷嬷连忙给她顺气。

宫女太监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多时,太监总管匆匆进来禀报:

“太后娘娘,皇上说,说御书房事务繁忙,暂~不见客。”

太后怒急反笑,‘啪’的一下,就拍在了桌子上。

“呵呵,不见?他是怕了那个孽障,还是在故意的纵容他欺辱哀家?

看来哀家是真的活得太久了,碍了他的眼了。”

太后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哀家就不信了,他季修淮还能一手遮天了。

传哀家懿旨,即刻封锁庆王府,不准任何人进出。

再派禁卫军,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