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关萍上气不接下气的“醒了”。
其实她早在那个抱孩子的婶子说看见刘兰芝打她的时候,就有点憋不住了。
冷云浣让她用好群众武器,她当时还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能忍到这会儿,都是在暗处死命抓着冷云浣的手,才没露馅儿的。
“婶子们,你们别冲动,你们要是真写了联名信,我家国良的前程就毁了呀!”
这话当然是说给刘兰芝听的。
果然老太太一脸晴天霹雳的表情。
“我婆婆,今天已经跟我说了,她明天就回去了,因为国良爷爷奶奶都身体不好,年纪大了也需要人照顾的。”
这话就说的很有艺术性了。
刘兰芝也是老沈家的儿媳妇,不在家伺候年迈的公婆,却跑来部队苛待自己儿媳妇。
这是什么?
这是标准的恶婆婆,自己淋过雨,也要把别人的伞撕了!!
“啧啧啧,老沈家这恶婆婆是不是有传承的呀!”
远在沪市的沈国良奶奶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当初,我跟沈国良着急结婚,就是因为奶奶爷爷身体不好。”
沈国良现在明白了冷云浣曾经说过的那句: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是什么意思了。
当初他妈撒谎说爷爷身体不好,将不久于人世,让他赶快离婚,他信以为真,结果回旋镖打回来了,虽然第一个扎的不是他。
但沈国良已经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了。
他曾经是那么信任自己老娘,如今老娘差点没让他直接转业回家种地。
字字句句,妈都是为了你好,现在想想,实在讽刺。
刘兰芝骑虎难下,大脑已经不会转了。
“我……我我……”
她我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她不想走,她其实想留,留下来继续磋磨儿媳妇,但她不得不走。
不然她就会成为沈家的罪人,耽误了沈国良的前程,她怕是得被赶出沈家。
“婆婆,我身体不行你见谅,我明天就不去送你了。”
刘兰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扶住了一旁的树。
冷云浣拖着关萍后背的手,往她腰上拧了一把。
关萍又晕了!
沈国良吓得顾不上老妈,抱起关萍就往军医院跑。
半路遇上了借担架回来的裴溯溟。
刘兰芝扶着树,还想去追儿子,做最后的挣扎。
被冷云浣拦住了去路,
“刘婶子,沈国良跟我家老裴是好哥们,他现在分身乏术,你总不会让他在关萍和你之间选一个吧?”
刘兰芝其实就是这么想的,但被冷云浣赤果果的说出来,她却不敢承认了。
冷云浣叹口气,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问问婶子们,有没有一个让自己儿子在儿媳妇和自己之间做过选择?”
“啧啧,我可没那么不要脸。”
“那是我亲儿子,我可不能把他往火坑里推。”
“还让儿子在老娘和媳妇之间做选择?咋滴把儿子当自己老爷们了?”
“舍不得儿子,你就别做抱孙子的梦啊!”
“都解放了,怎么还是地主老财那一套,刘婶子家该不会是地主出身吧?”
“她要是真这么做了,估计沈营长也没脸再在部队待下去了。”
“这哪是恶婆婆,这是搅家精啊!”
……
刘兰芝彻底死心了,她再也听不下去那些指责,慌慌张张的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冲进了屋里。
关上屋门的那一刻她听到有个婶子说:
“臭不要脸的,刚才还哭丧说儿媳妇把她锁门外了,她这不是有钥匙吗?”
“哎,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还不是关营长太善良了。”
“个老菜帮子,没安好心,她要是明天不走咱们就组织组织,每天出两个人盯着她,不能让她破坏军婚。”
冷云浣跟进了院子里,她不是怕刘兰芝想不开做傻事,她这种人可惜命了,所以并不会。
她是怕刘兰芝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闹得鱼死网破,那就前功尽弃了。
“婶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唠唠。”
门没锁,就算锁了也挡不住冷云浣。
“哼,你别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看你就是跟关萍一伙儿的。”
刘兰芝又不是傻子,这一年多以来,她拿捏关萍那还不是一来一来的。
就这个冷云浣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她可是听说了,家属院从前有个好占小便宜的老闫太太,就是被冷云浣送走的。
那个什么真假陶波,张冠李戴的糊涂账也是冷云浣给算明白的。
这小丫头可不简单。
“是啊!今天这一出都是我教关萍的,不然她哪能赢得了你这个资深绿茶。”
冷云浣旁若无人的坐下来,一点没有隐瞒的意思。
刘兰芝都要气死了,
“哼,别以为你们把我送走就是赢了,我能走,也能再回来,我是沈国良的母亲,关萍这辈子只要想跟我们家沈国良在一起,就得过我这关。”
这话一点也没出乎冷云浣的预料。
老太太们当了婆婆就开始拿乔,觉得儿媳妇伺候婆婆,百依百顺就是天经地义的。
全然忘记自己也是从媳妇熬成婆的。
事实上冷云浣也没准备跟她讲道理。
“刘婶子你可能不清楚,我不是一般人。”
说着冷云浣一伸手,手上凭空多出一把菜刀来。
刘兰芝吓的后退一步,大腿碰到了床边,全身发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冷云浣手里的菜刀。
她心想冷云浣该不会杀了她永绝后患吧?
这可是军区大院,她不敢吧?
然后她发现自己眼睛都没眨一下,冷云浣手里的刀不见了,变成了一把乌黑发亮的枪!!!
冷云浣手里握着枪,枪口正对着她。
紧接着,枪也不见了,变成了一张卡片。
“这是眩晕卡,我往你身上一拍,你就变成植物人任人宰割了。”
“我知道你不信,所以决定让你试试先。”
在刘兰芝的视角里,话音未落冷云浣就从三步开外到了她面前,然后金光一闪,她就动不了了。
脑袋像是被套上了一壶滚开的水,耳鸣,头晕,手脚不听使唤。
刘兰芝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她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冷云浣故意等足了三十分钟,才装模作样的解除了眩晕卡。
“刘婶,明天走吗?”
刘兰芝拼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