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与利爪撞出火星，林风被震得手臂发麻，整个人向后跃去。他脚尖在岩凸上一点，十七剑插入石缝稳住身形。那巨怪咆哮一声，双臂砸地，震得整片通道都在晃动。
林风喘了口气，脑中系统提示响起：【检测到多目标联动行为模式，建议启动群体协同作战模块】。
他抬头看了眼三人。谢晓峰站在左侧，剑尖垂地，额角血迹未干。俞莲舟靠在右壁，右手撑剑，左腿微微打颤。张松溪蹲在后方，正从怀里摸东西，动作迟缓，左袖已经被血浸透了一片。
不能再这么打了。
林风猛地抽出十七剑，横臂一挥：“谢前辈左路封杀！俞二侠右翼牵制！张四兄控雾断后！我来主攻！”
话音未落，一头小怪从雾中扑出，直冲谢晓峰面门。谢晓峰抬剑格挡，剑锋斜挑，将那怪物掀翻在地。他没有追击，而是退半步，长剑虚引，目光紧盯巨怪动向。
俞莲舟咬牙站直，太极剑意缓缓流转。他不再急于进攻，而是剑走弧线，轻轻搭在巨怪右臂外侧，真气微吐，竟让那庞然大物的动作滞了一瞬。
张松溪把最后两枚烟雾弹攥在手里，看准风向，同时掷向巨怪双目前方。白烟腾起，瞬间遮住视线。他又迅速从怀中取出三根细铁丝，在地上几处裂缝间快速穿引，结成简易绊索阵。
巨怪怒吼，挥爪扫向烟雾。可它刚迈出一步，前爪就被铁丝勾住，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就是现在！
林风纵身跃下岩凸，十七剑凝聚全身真气，剑锋直指巨怪咽喉。他在空中划出一道青色轨迹，速度极快。
可就在这时，三头小怪从侧方包抄而来，爪子直取林风腰腹。眼看就要被扑中，谢晓峰剑光一闪，横斩而出，将两只小怪劈开。第三只被他用剑柄磕飞，撞在墙上不动了。
“走！”谢晓峰低喝。
林风借势前冲，剑尖已逼近巨怪脖颈。巨怪察觉危险，猛然抬头，嘴裂如锯，朝他咬来。林风拧身避让，剑锋擦过它的下巴，划出一道深痕。
黑血溅出，腥臭扑鼻。
巨怪吃痛，双臂猛拍地面，掀起一阵尘浪。林风落地翻滚，避开冲击。他刚要起身，却见巨怪抬起右腿，作势要踩。
千钧一发之际，俞莲舟一剑刺向其膝弯旧伤处。剑刃入肉三分，巨怪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压住它！”林风大喊。
俞莲舟立刻运劲，剑身缠绕其腿，不让它抬起。谢晓峰则绕至侧面，剑锋逼退逼近的小怪群，守住阵型缺口。
张松溪趴在地上，手指一勾，拉动绊索机关。头顶一块钟乳石柱应声断裂，轰然砸下，正中巨怪背部。那怪物发出一声闷响，脊背凹陷，彻底伏地。
林风抓住机会，提剑疾冲，十七剑自下而上，直贯其喉。
剑锋没入，黑血喷涌。巨怪四肢抽搐，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最终仰面倒下，激起一片尘土。
四周骤然安静。
那些原本围攻的小怪见首领倒地，纷纷停住动作。它们互相碰触了几下，像是传递信号，随后一个个退回雾中，消失不见。
林风拔出十七剑，甩掉剑上的血。他站在巨怪尸体旁，胸口起伏，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这一战比想象中更累。
他回头看向三人。
谢晓峰盘膝坐下，闭目调息，脸色有些发白。刚才那一连串应对耗了不少内力，眉心的血丝还未干透。
俞莲舟靠着岩壁喘气，左手扶着右腿，那里隐隐作痛。他没说话，只是把剑插进地面，借力站稳。
张松溪坐在地上，解开左臂绷带。伤口又裂开了，血还在渗。他从怀里掏出药瓶，手抖得厉害，粉末洒了一半在外面。
林风走过去，蹲下帮他撒药。张松溪咧了下嘴：“最后一瓶了。”
“省着点。”林风重新包扎，“以后有的是地方补。”
张松溪笑了一声：“你还真信这条道能走出去？”
“不信也得走。”林风站起身，环视三人，“刚才那一战，不是我赢了，是我们赢了。要是谁想单干，早就死在这儿了。”
没人接话。
但谢晓峰睁开了眼，点了点头。
俞莲舟也拔出剑，站到了右侧位置。
张松溪收好药瓶，把空布袋塞回怀里，慢慢站起来。
林风看着他们，伸手扶住俞莲舟胳膊：“还能走吗？”
“腿疼，但不耽误砍人。”俞莲舟说了句，嘴角微扬。
林风笑了：“那就继续。”
四人重新列队。林风在前，十七剑横握。谢晓峰居左，剑未出鞘，但气势已凝。俞莲舟守右，步伐略沉，却稳如磐石。张松溪断后，手里还捏着一根备用铁丝，随时准备设障。
他们沿着通道深处前行。
地面依旧潮湿，雾气未散。但脚步声比之前整齐了许多。
走了约莫二十丈，前方出现岔路。左右两条洞口都黑不见底，看不出区别。
张松溪上前一步，蹲下查看地面痕迹。左边路上有轻微拖拽印，右边则干净些。
“走右。”他说。
林风没问理由，直接带队转向。
刚迈入几步，脚下石板突然传来异样震动。林风立即抬手示意停下。
张松溪趴下听了听，摇头：“不是机关，是下面有空腔。”
“多深？”
“至少两丈。”
林风低头思索片刻，忽然对谢晓峰说：“谢前辈，待会若有动静，您负责截后路。”
谢晓峰点头：“明白。”
队伍继续推进。越往里走，空气越闷。墙壁上的光纹渐渐暗淡，像是能量耗尽。
忽然，林风停下。
他盯着前方五步远的一块石砖。那砖颜色稍浅，边缘有细微裂痕。
“别动。”他对身后三人说。
然后他抽出十七剑，剑尖轻点那块砖面。
咔哒一声。
整条通道微微震动，左侧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道窄门。
门内漆黑一片，但有一股冷风从中吹出。
张松溪眯眼看了看：“这风不对劲，带着铁锈味。”
“有人来过。”俞莲舟低声说。
林风没答，只是握紧了剑。他知道，真正的麻烦可能才刚开始。
但他没有犹豫，抬脚跨过门槛。
谢晓峰跟上，脚步沉稳。
俞莲舟最后一个进入，转身看了眼外面的浓雾，然后默默合上了门。
门关上的刹那，远处传来一声低响，像是某种锁扣落定。
林风站在原地没动。他感觉到脚下地面有些松动，像是铺了活动板。
他低头看去。
那块板中央，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和他之前在岩壁上看到的符文，形状一致。
他蹲下伸手摸了摸。
指尖刚触到刻痕，整块地板突然下沉三寸，随即反弹回原位。
林风猛地抬头，看向通道尽头。
那里原本空无一物的墙面上，此刻浮现出一行字迹：
“破阵者生，乱序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