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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音柱大人!请您放下我!蝶屋还有很多工作……”葵在宇髓天元的臂弯中挣扎,脸上因羞愤和惊慌涨得通红,但她的力量在音柱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工作?比起那些浆洗被褥的杂事,为我的任务出份力才更华丽吧?”宇髄天元毫不在意神崎葵的说辞,他现在更在意的是面前将他包围住的炭治郎,我妻善逸,以及嘴里还塞着一个饭团,明显只是路过却被拉来凑数的不死川玄弥。

当然了,站在最前面的是灶门炭治郎。

昨天夜里的他还在蝶屋陪伴刚苏醒的祢豆子,结果却被天王寺突然来传达的任务给召走。

好在任务的内容并不冗杂,地点距离也不算远,一来一回也就六七个小时,但他才刚回来,就又遇到这种事情。

他张开双臂,如同护崽的母鸡,死死挡在宇髄天元的去路上。“宇髄先生!就算您贵为柱不能这样对待葵小姐!还请将她放下!”

紧随其后的是打和炭治郎反方向回来的我妻善逸。明明他那头明亮的黄发都似乎因恐惧而黯淡了几分,牙齿一直在咯咯打颤,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却还是硬撑着站在后面,同样冲宇髓天元叫道:“就、就是!快放下小葵!你你这根本就是绑架犯!”

而被夹在二人中间的不死川玄弥,则是一脸的措手不及和无奈。

他手里还抓着几个刚从厨房里顺来的糯米团子,一脸无辜的模样,显然只是恰好路过。

“那个,没我事我可以先离开吗?我……我好像只是路过的……”

他低声嘟囔着,脸上写满了“不想惹麻烦”几个大字,但碍于情势,又不好真的直接就转身离开。

宇髄天元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眉头不悦地皱起,那眼神像是在看几只嗡嗡叫的烦人飞虫。

“喂!你们这几个小鬼,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柱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没空跟你们耗,赶紧给我让开!”

“让开可以!”

炭治郎毫不畏惧地迎上他那压迫感的目光,声音同样微微提高,“但你必须先放下葵小姐!柱也不能这样蛮不讲理!”

被挟在宇髄天元肋下的神崎葵,听到炭治郎如此强硬地为她发声,原本认命了一般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但很快又被担忧替代,她怕炭治郎因为他们而触怒这位音柱。

“就、就是……!”

我妻善逸的声音虽然因恐惧而结巴,却依旧坚持着,

“你、你这个肌肉怪物!在你放下小葵之前,我……我是一步都不会退的!”

“你们这群臭小鬼!”

宇髄天元的耐心显然快要耗尽了,尤其是他对善逸那以下犯上的称呼感到极度不悦,“听清楚了!我是柱!是你们所有人的上司!对于我的命令,你们只有服从的资格!”

“上司就能随便抢人了吗!”善逸带着哭腔喊道。

“我不是已经还给你们一个了吗?而且那个谁是蝴蝶的继子,我没有强制要求她跟我走。拢共我的要求都已经从最开始的三个人放低到就要这一个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炭治郎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清晰地嗅到了从宇髄天元身上传来的,强大、华丽却带着不容置疑铁腕气息的味道,同时也嗅到了葵身上散发出的无助,还有边上护理班三小只的恐惧。

“这不一样!”

炭治郎的声音沉了下来,突然间就多了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严肃,

“大家都尊敬您作为柱的实力和地位,但正是因为尊敬,才更不能放任您此刻的行为!蝶屋的每一位,包括葵小姐在内,都是重要的同伴,是一直在为鬼杀队默默付出的成员!她们不是可以任由您随意调配、用完即弃的工具,还请您先给予他们必要的尊重!”

“工具?”

宇髄天元像是被这个词刺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目光扫过臂弯中挣扎无果、已经停止动作的葵,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残酷,

“我,宇髓天元,可是人世间最华丽的,负责掌管祭典的神明!”

宇髓天元抬起空着的那只手,并竖起了大拇指指向自己,

“而且我是忍者出身,忍者执行任务,自然需要最高效的手段。这一次的潜入任务,女性队员是最合适的!我带她走,是为了更快、更有效地斩鬼,拯救更多可能遇害但如今尚且安全的无辜之人。

你们这群小鬼,只看得见眼前的一两个人,纠缠于无谓的个人情感,懂什么叫做大局?像你们,或者蝶屋里其他一些没什么用的人,在这种任务里根本派不上用场,自然无法理解。”

他话语中无意间溜出的“没什么用的人”几个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了神崎葵的心口。

她原本还在因炭治郎的据理力争而心生暖意,因宇髄的粗暴而愤怒,但这一刻,所有的情绪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她的身体微微僵住,一直努力维持的、作为蝶屋管事少女的坚强外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黯然如同潮水般直接淹没了她。她停止了所有挣扎,连带着眼神都彻底黯淡下去。

而炭治郎那敏锐的嗅觉在捕捉到神崎葵突然散发出来的悲伤和绝望的气味,坚信对方是被宇髓天元的话语所中伤,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

“就算是为了大局……”

炭治郎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但他努力克制着,

“也不能这样强迫别人,更不能轻易否定任何一个人的价值!

葵小姐她们在蝶屋的工作,救治了多少队员,维持了这里的运转,这难道不也是对鬼杀队巨大的贡献吗?她们的价值,绝不应该由是否适合某个危险任务来判定!”

“呵,天真。”宇髄天元已经失去了继续辩论下去的兴致。

在他看来,炭治郎的言论不过是弱者无用的同情心泛滥。他时间紧迫,没空在这里进行无意义的口舌之争。

“闪开,我不想再跟你们浪费唇舌了。”

说着,他周身气势陡然一变,更加凌厉,如同实质的寒冰,其有力的心跳声更是让善逸瞬间就脸色发白。

他这是打算强行突破。

“真的是麻烦,大不了……

等任务回来赔点钱给蝴蝶吧……”

华丽之神嘛……最不缺的就是同样华丽,且价值不菲的财宝。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目光瞥见了站在廊柱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栗花落香奈乎。那个总是没什么表情的少女,蝴蝶忍的继子。

“你,”

宇髄天元继续以他那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对香奈乎说道,“是叫香奈乎是吧?赶紧过来把他们拉开,别妨碍我去执行任务。”

对此,香奈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她可不是被吓傻了。

其实早在宇髄天元闯入,强行带走葵和寺内清之前,她就已经站在那里了。她本来也是刚结束了一项任务,回来打算向师傅蝴蝶忍请安的……

但她就站在那里,那双琉璃般的紫色眼眸,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她看到葵被粗暴地挟持,看到炭治郎他们挺身而出,看到双方僵持不下。其中甚至葵喊出她的名字向她求助,可一直都不擅长自己做选择的她却只能站在原地,头脑中思索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原本经过如此漫长时间的思考,她已经有了主意,可宇髄天元那属于“柱”的、强大的压迫感笼罩过来时,一种根植于骨髓深处的、对于“上下级”的默认认知,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又捆住了她的手脚。

她是“继子”,

是下级队员。

而对方是“柱”,

是最高战力,

是拥有绝对权威的上司。

反抗上司的命令,是正确的吗?她应该……怎么做?

“任务……命令……老师……上司……葵……大家……柱……硬币……命令……”

硬币……

硬币!

【呐,香奈乎,以后独自一人手足无措的时候就抛硬币吧……】

茫然无措间,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向那个她依赖了无数次的黄铜硬币寻求答案。在加入鬼杀队之前,这枚小小的硬币,就已经在她无法做出选择、内心混沌之时,承担了为她指引方向的重任。

她的手动了,探入了身侧的衣袋,摸向了那枚用于决定“是”或“否”的硬币。

“宇髄先生,何必对孩子们动怒呢。”

这个时候一个轻柔舒缓,仿佛春风吹拂柳絮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打断了这紧绷得即将断裂的气氛。

蝴蝶忍如同翩然降临的蝴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廊道的拐角处,身边跟着的是之前匆忙跑开的炼狱千寿郎。

她的脸上挂着那副仿佛永不改变的温和微笑,步伐优雅而从容,紫罗兰色的瞳眸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身为全场焦点的宇髄天元身上。

仅仅只是她的出现,就瞬间将宇髄天元散发出的凌厉杀气化解于无形。

至于香奈乎那即将触碰到硬币的手指,也在蝴蝶忍到来之后悄然松开了。她看向慢慢走过来的蝴蝶忍,眼中带着依赖和放松。

“老师来了,那么,就不需要硬币来做决定了。”她这么想着,微微低下头,向后退了半步,努力将自己隐没在廊柱的阴影里,将舞台交给了蝴蝶忍。

而蝴蝶忍的目光继续掠过被挟持、但已经神色黯然的葵,掠过一脸愤慨的炭治郎、吓得发抖却不肯退让的善逸、以及满脸无奈的玄弥,最后,再次回到宇髄天元脸上。

“宇髄先生的任务,想必非常重要。”

蝴蝶忍的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火药味,

“不过,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强行带走我蝶屋的重要成员,去执行难易程度未知的调查任务,似乎都有些不妥吧?”

宇髄天元看着蝴蝶忍,眼神中的不耐烦稍微收敛了一些,但态度依旧强硬:“蝴蝶,我需要合适的人选。任务优先级最高,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我明白,”蝴蝶忍微微颔首,笑容如同面具般纹丝不动,话锋却如毒蝶振翼,精准地刺向核心,“但是,宇髄先生,合作总得展示一点诚意吧?比如,任务的详情。我可不想过两天,莫名其妙就收到了关于我蝶屋人员的讣告呢。”

庭院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唯有风穿过紫藤花架,带起叶片窸窣的低语,仿佛也在屏息等待。所有的目光——焦灼的、恐惧的、担忧的、审视的——都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牢牢系在宇髄天元身上。

在这无声的压力下,宇髄天元的视线开始不自觉地游移,避开了蝴蝶忍那看似温和、实则锐利的注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眼神中那不容置疑的强势渐渐被一层显而易见的无奈取代。

他心知肚明,蝴蝶忍的提议确实给了他一个体面的台阶。

若她不在,强行带走也就带走了,可如今她都亲自出面,再要硬来,后续的麻烦定然会如同藤蔓般纠缠不休,远非他要求的“华丽”作风所愿。

半晌,他喉间滚出一声意味复杂的轻嗤,像是妥协,又像是为自己找补。他松开了钳制的手臂,将神崎葵放下——动作算不上有多么多么温柔,但至少卸去了那份令人窒息的粗暴。

“算了,”他摆了摆手,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洪亮,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让步,“这个时间赶过去,正好撞上它们刚开始张罗营业,时机不算华丽。不妨就浪费点时间,跟你们说明一下好了。喂,那个谁!有没有空的房间?我还需要纸和笔!”

“有……有的!”一直在屏息旁观的千寿郎,连忙应声,“房间右手边那间就是!纸笔……纸笔马上就来!” 他飞快地应答道,随后就转身小跑着又去准备了。

“走,善逸,玄弥,看看他到底是要干什么!”意识到事态已经被解除,炭治郎对于宇髓天元那所谓的“调查任务”也是突然来了兴趣,招呼着身边的另外两个人一同前去。

善逸就不提了,他为数不多的勇气已经都交代在刚才的话语中了,这会他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扶着炭治郎一起前进,惟留下了不死川玄弥。

“我到底是该走开还是跟上去,我记得我好像只是路过的吧……”

不死川玄弥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