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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集:老夫子的“语言陷阱”

门一开,门外站着的不是什么神秘来客,而是穿着工装的快递员,手里抱着个文件袋。

老夫子松开手,秦先生这才把门拉开一条缝,签了字。快递员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得像是刚送完第一百单。

大番薯探头看了看走廊,确认没人埋伏,才嘟囔着:“我还以为是表叔带援军来了,结果就这点动静?”

“动静不大,信息量不小。”老夫子抽出文件扫了一眼,嘴角微动,“合作方换人了。原代表调岗,新来的这位——姓周,四十出头,履历写着‘精通古典修辞与谈判心理学’。”

秦先生接过一看,皱眉:“这头衔听着像从论文里抄的。”

“表演型人格。”老夫子把文件夹合上,轻轻拍了拍,“前脚老赵倒台,后脚就派个说话带文言的人来压场子,这不是谈合作,是来立规矩的。”

大番薯挠头:“那咱们是不是也得准备点对仗工整的话?比如‘天灵灵地灵灵,项目顺利能分红’?”

秦先生差点呛住:“你这是跳大神还是开会?”

“别急。”老夫子靠在门框上,目光沉稳,“对方想用语言设局,咱们就让他自己掉进去。明天会议室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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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点,会议室灯光亮起。

新代表准时到场,西装笔挺,金丝眼镜一戴,开口就是一句:“贵司近日举措,颇有螳臂当车之嫌。”

全场安静两秒。

大番薯眨眨眼,小声问秦先生:“他说啥?咱项目被比成虫子了?”

秦先生没答,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老夫子却笑了笑,语气平和:“老师您说得讲究,我们基层员工听得有点吃力。能不能说人话?”

周代表微微一笑,手指轻敲桌面:“尔等行事,常如土偶木梗,徒有其形,未通其神。”

这话一出,空气仿佛凝住了。

大番薯额头冒汗,心想这哪是谈判,简直是语文考试。他偷偷看了眼老夫子,发现对方眼神清亮,嘴角甚至有点想笑。

“老夫子……”他举手,声音发颤,“我试着翻译一下?”

“请。”老夫子做了个“你说”的手势。

大番薯站起来,结结巴巴道:“他……他说您像个庙里的泥胎……就是那种上了漆、不说话、风吹不动的……”

话音未落,周代表猛地一拍桌子:“胡扯!我何时说过‘泥胎’?我是说‘呆滞无灵,形存神亡’!”

会议室瞬间安静。

老夫子没动,只是眼睛微微眯起。金手指早已捕捉到关键细节——对方拍桌时,右手小指不自觉翘了起来,像只受惊的小虾米。

心虚了。

老夫子慢悠悠端起茶杯,吹了口气,才开口:“哦?那您刚才这气势,倒不像批评,更像心虚了。”

周代表脸色一僵。

“要不咱换个说法?”老夫子放下杯子,笑意不减,“您觉得我是‘活佛慈悲’呢,还是‘金刚怒目’?”

这句话一出,连秦先生都忍不住低头憋笑。

一个说人家像泥塑,另一个反问自己是佛是金刚——这已经不是辩论,是相声现场了。

周代表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又找不到切入点。他本想用古语压人一头,结果被对方当成段子接了回去,气势全泄。

秦先生适时插话:“我们老夫子吧,最擅长把难题变笑话。您这一考,反倒考出个经典梗来了。”

气氛一下子松了下来。

有人笑了,有人摇头,连记录员都多记了几行“幽默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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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继续。

周代表调整节奏,改用专业术语堆叠:“此项目资源配置,存在边际效用递减趋势,若不及时修正,恐致沉没成本失控。”

老夫子听完,点头:“听上去很严重啊。翻译一下,是不是说——投的钱越多,赚的越少?”

“……可以这么理解。”周代表语气冷淡。

“那就好办了。”老夫子打开平板,调出一张图表,“这是我们最新的回报模型。您看,第三阶段投入增加百分之十五,预期收益提升三十七,边际曲线往上翘得比小伙子的发型还猛。”

众人下意识看向大番薯那三根倔强竖起的头发。

大番薯摸头:“嘿,我这叫精神抖擞!”

周代表脸色更黑。

他又试了一次:“贵方此举,实乃饮鸩止渴,短期利好难掩长期隐患。”

老夫子歪头想了想:“你是说,我们现在赚钱,将来会赔?”

“正是。”

“那我问你,”老夫子往前倾身,“你们上次合作项目,半年回本,三年翻倍,算不算饮鸩止渴?”

“那是特例。”

“特例为什么不能复制?是因为我们运气太好,还是你们方案太差?”

一句话堵得对方说不出话。

周代表终于坐不住了,手指在桌上划拉两下,语气加重:“你这样断章取义,毫无学术严谨性!”

老夫子不慌不忙:“我没读过《荀子》,也没背过《文心雕龙》,但我懂一件事——合同是用来执行的,不是用来背书的。你要讲道理,咱们就摆数据;你要玩文字游戏,那我只能陪你打快板了。”

说完,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新协议,推过去:“这是我写的版本,没有‘土偶木梗’,也没有‘螳臂当车’,全是白话。您要是还有不明白的词,我们可以一个一个聊。”

周代表盯着那份文件,半天没伸手。

会议室一片静默。

最后,他低声说了句:“我会反馈给总部。”

“欢迎随时沟通。”老夫子微笑,“不过下次来,建议穿舒服点的鞋。高跟鞋踩地板太响,容易露怯。”

全场一愣,随即有人忍俊不禁。

散会后,秦先生边走边笑:“你最后一句真是神来之笔。”

“他皮鞋后跟有磨损,走路重心偏左,明显不习惯正式场合。”老夫子淡淡道,“穿得再像学者,步伐骗不了人。”

大番薯追上来,一脸崇拜:“老夫子,我那句‘泥胎’真是瞎说的,没想到居然帮上忙了?”

“有时候,最笨的翻译,反而是最好的陷阱。”老夫子拍拍他肩膀,“他想用语言把你绕晕,你反而用大实话把他架在火上烤。他要是当场纠正你,等于承认自己话里有漏洞;不纠正,大家就真信你是正解。”

“哇!”大番薯眼睛发亮,“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专门负责‘误解式助攻’?”

“可以。”老夫子点头,“前提是,别把‘投资回报率’听成‘投胎转世率’。”

“那不至于!”大番薯挺胸,“我好歹看过财经新闻!虽然只看了标题……”

三人说笑着回到办公区。

秦先生去整理会议纪要,大番薯抱着饭盒准备回工位,嘴里还哼着自编的小调:“泥胎泥胎,功德千载,谁要敢惹,当场摔坏——”

老夫子坐在自己位置上,翻开笔记本,正要记录要点,忽然听见隔壁会议室传来一声重响。

他抬眼望去,只见周代表独自站在窗边,手里捏着那份白话协议,另一只手狠狠掐着掌心,指节泛白。

老夫子没动,只是轻轻合上笔帽。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桌角那份被退回的文言风草案上,纸页边缘微微卷曲,像被火燎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