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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龙舰初成,凤鸣三试

荆南,洞庭湖深处。

冬日的湖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寒气,水色苍茫。然而,在这片被列为绝对禁区的湖心岛船坞内,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巨大的“镇海艨”二号舰“逐浪”号正在进行最后的舾装,工匠们如同忙碌的工蚁,在庞大的船体上攀爬、敲击、安装。与一号舰“破浪”相比,“逐浪”号的弧线更为流畅,船首那包裹铁皮的撞角造型更显狰狞,两侧女墙上的射击孔排列也经过优化,显然吸收了首次试航的经验。

刘协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外罩御寒的裘袍,站在船坞旁临时搭建的指挥高台上,亲自督造。他没有像寻常帝王那样只是远远观望,而是不时走下高台,与负责不同部分的大匠交流,甚至亲自上手触摸关键部位的连接,询问细节。

“陛下,此处铆接已按您的要求,采用了双层交错法,强度比传统工艺提升了三成以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匠人指着船体与龙骨连接处,恭敬地禀报。

刘协仔细查看,点了点头:“还不够。水战冲击巨大,尤其是未来可能面对江东的拍杆和冲角。此处,再加一道暗榫,用浸泡过桐油的硬木。”他随手拿起炭笔,在旁边的木板上迅速勾勒出一个简单的榫卯结构示意图。这种超越时代的结构力学理念,让老匠人眼前一亮,如获至宝。

“还有这轮桨,”刘协走到船体两侧,看着那如同巨兽脚蹼般的木质轮桨,“传动齿轮的磨损情况如何?力士踩踏的效率和持久力测试数据出来没有?”

工部尚书连忙呈上记录:“回陛下,根据‘破浪’号三个月来的演练数据,新打造的青铜齿轮磨损在预期之内,但木质轮叶在高速运转下,仍有断裂风险。力士轮换制度已初步建立,但长时间高强度踩踏,对体力消耗极大,难以持续超过两个时辰。”

刘协看着数据,眉头微蹙。这就是手工业时代的局限性,材料和人体生理的极限。他沉吟片刻,道:“轮叶尝试用多层竹片胶合压制,中间夹以铁条加固。力士方面,优化踩踏节奏,研究更省力的传动比,同时……他们的伙食标准再提高三成,肉食管够!告诉将士们,他们的每一分力气,都关乎未来大战的胜负,关乎我大汉能否重振声威!”

“臣遵旨!”工部尚书与负责后勤的官员齐声应道。天子的细致和对底层士卒的体恤,让他们既感压力,又深受鼓舞。

离开船坞,刘协又来到了更为隐秘的“惊雷坊”山谷。这里戒备森严,明哨暗卡林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和硝石气味。

“陛下,‘雷火箭’的引信稳定性已有改善,采用您说的‘缓燃药捻’后,十支中有八支能在预定距离爆炸。”负责火器的匠师汇报道,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刘协看着远处标靶上被炸出的痕迹,却摇了摇头:“八成?远远不够!我要的是九成五,甚至十成!水战机会稍纵即逝,哑火一支,可能葬送一艘战船,数百将士的性命!继续测试,记录不同湿度、温度下的燃烧数据,找出规律,建立标准!”

“是,陛下!”匠师凛然应命。

“那件‘划时代’的东西呢?”刘协压低了声音,看向山谷最深处一个被重兵把守的独立工棚。

匠师脸上露出既兴奋又惶恐的神色:“陛下,您提供的‘理念’实在……实在惊人。我们依此试制了样品,威力确如您所言,开山裂石,声震十里。然……其结构极其复杂,对材料和加工精度要求太高,良品率极低,且……极其危险,已有三名工匠因操作不慎……”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刘协追求的不是简单的黑火药应用,而是试图利用这个时代能找到的材料和工艺,制造出原理更接近后世火炮的“管状武器”。这无疑是跨越式的,但也无疑是艰难且充满风险的。

刘协沉默了片刻,看着那工棚,目光深邃。他知道这很难,甚至可能在这个时代无法真正实用化。但他更知道,技术优势一旦确立,带来的将是碾压性的战略红利。

“继续研究,但安全第一。”刘协最终说道,“不要急于求成,先把基础原理和材料问题吃透。哪怕最终无法用于野战,只要能造出几门用于关键城防,亦是战略威慑。所需资源,优先保障。”

“谢陛下!”匠师激动地跪下。天子的理解和支持,是他们这些“奇技淫巧”之徒最大的动力。

巡视完两大核心工坊,刘协返回临湘行宫时,已是夜幕低垂。他身心俱疲,但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现代的知识如同灯塔,指引着方向,但将灯塔的光芒转化为脚下实实在在的道路,却需要无数人呕心沥血的努力。他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看着代表曹操和孙权的巨大阴影,以及自己那相对狭小的控制区,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

“时间……朕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他喃喃自语。镇海艨和新式火器,是他的底气,但也需要时间才能形成规模和质量。

益州,成都

相较于荆南的紧张与高效,成都显得繁华而慵懒。市井喧嚣,酒肆飘香,仿佛外面的乱世与这片天府之国毫无关系。

一支风尘仆仆的商队入驻了城内一家颇有名气的客栈。扮作商队首领的赵云,安排好了护卫和货物,便按照既定计划,开始不动声色地打探关于名士庞统的消息。然而,庞统似乎刻意低调,行踪飘忽,数日下来,竟一无所获。

这日,赵云正在客栈大堂角落独酌,耳中留意着周围的交谈。忽然,他目光一凝,落在刚进门的一行数人身上。为首者,容貌奇特,浓眉掀鼻,黑面短髯,衣着朴素,却自有一股睥睨不群的气质。他身后跟着几名随从,看似普通,但眼神精悍,步伐沉稳,显然是精于技击之辈。

赵云心中一动,此人的形貌特征,与陛下和贵妃描述的那位“凤雏”先生极为相似!他按捺住激动,不动声色地观察。

那黑面士人似乎并未注意到赵云,自顾自地寻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些酒菜,便与同伴有说有笑起来,言语间颇多狂放之词,指点江山,臧否人物,引得周围食客时而侧目,时而哄笑。

赵云仔细听着,越发肯定此人便是庞统。他正思忖如何上前搭话,既不暴露身份,又能引起对方注意,却见那庞统忽然举起酒杯,朝着他这个方向,朗声笑道:“那位独坐角落的兄台,器宇不凡,眉宇间隐有煞气,却作商贾打扮,岂非明珠暗投?何不过来共饮一杯?”

赵云心中一震,没想到对方观察力如此敏锐,竟已看破自己行藏。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名将,瞬间稳住心神,知道此时若退缩反而惹人生疑,便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走了过去,在庞统对面坐下。

“先生好眼力。”赵云抱拳,声音平稳,“在下常山赵风,行走四方,混口饭吃。些许粗浅武艺,防身而已,让先生见笑了。”他用了化名,但“常山”二字,还是隐约点出了出身。

庞统那双看似浑浊,实则精光内蕴的眼睛在赵云身上扫过,嘿嘿一笑:“常山?那可是出豪杰的地方。兄台这身煞气,可不是寻常商队护卫能有的。倒像是……千军万马中冲杀出来的味道。”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荆州赵子龙将军,白马银枪,名震天下,不知兄台可曾听闻?”

赵云瞳孔微缩,知道已被对方识破。他不再掩饰,目光锐利地看向庞统,沉声道:“先生果然慧眼。在下正是赵云。先生想必便是名动荆襄的凤雏,庞士元先生了。”

“哈哈哈哈哈!”庞统放声大笑,引得客栈众人再次侧目,“果然是你!我观你形貌气度,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怎么,天子麾下堂堂中护军,不在荆南统兵,跑到这益州来扮作商贾,所为何来啊?”他话语直白,甚至带着几分揶揄。

赵云神色不变,坦然道:“陛下求贤若渴,听闻先生大才,特命云前来寻访,恳请先生出山,共扶汉室。”

“请我?”庞统挑了挑他那标志性的浓眉,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赵云满上,语气带着玩味,“就凭你赵子龙空口白牙一说?我庞士元虽不才,却也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之辈。想要我出山,可以,需过得我三场考验。”

“先生请讲。”赵云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等奇人异士,必有刁难。

庞统伸出三根手指:“这一,考你见识。我问你,当今天下,曹、孙、刘三分之势已显,然强弱悬殊,陛下地狭兵少,强敌环伺,何以破局?不得空谈大义,需有切实可行之策。”

这是一个极其尖锐的战略问题。赵云虽是武将,但跟随刘协、诸葛亮日久,耳濡目染,亦有见解。他略一沉吟,结合刘协平日透露的些许思路,沉声道:“陛下曾言,破局之道,首在‘内修政理,外争地利,科技强军,以待天时’。内修政理,如荆南、交州推行之新政,安抚流民,鼓励工商,积蓄国力;外争地利,或西图益州以为根基,或北联……某些势力以分曹势;科技强军,如陛下督造之新船、研发之‘雷火’,以求在关键处形成碾压之势;以待天时,便是静观曹、孙之变,寻隙而动。”

庞统听完,不置可否,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一个武将能有如此清晰的战略视野。他喝了口酒,道:“算你过了第一关。这第二考,考你胆魄。”他指着窗外雒城最繁华的街道,“此刻,益州别驾张松,正乘车从此经过。我要你,于大庭广众之下,拦住他的车驾,将这一封书信当面交予他。”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函。

赵云眉头微皱。张松是刘璋麾下重臣,相貌丑陋但心高气傲,且多疑善妒。当街拦其车驾,极易引起冲突,甚至暴露身份,引来杀身之祸。这庞统,是在试探他的勇气和应变能力,更是在试探刘协招揽他的诚意和胆量。

“怎么?不敢?”庞统似笑非笑。

赵云深吸一口气,接过信函,站起身:“先生稍候,云去去便来。”他没有任何犹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客栈。

约莫一炷香后,赵云返回,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出去逛了一圈。他将一张回执放在庞统面前,那是张松收到信后,疑惑又略带恼怒之下,随手写的一个“收到”二字。

庞统看着那回执,哈哈大笑:“好!好个赵子龙!有胆色!张永年(张松)那厮,此刻怕是还在琢磨是谁敢如此大胆吧!”

他笑罢,脸色一正,伸出第三根手指:“最后一考,考你……或者说,考你背后那位陛下的诚意和眼光。我要见一见,能让你赵子龙甘心效死,能说出‘科技强军’这等话语,更能甘冒奇险前来的背后那位风华绝代的人物!”

此言一出,赵云脸色终于变了!贵妃娘娘的身份是绝密,庞统如何得知?!

看到赵云骤变的脸色,庞统得意地捋了捋短须,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不必惊讶。那支跟在你们后面入城的‘商队’,护卫精干,首领虽是男装,却难掩绝代风华,行动间更流露出久居人上的气度。益州之地,能有此风仪,又值得你赵子龙亲自护卫的‘士子’,除了那位名动河北、如今贵为荆南贵妃的甄宓,还能有谁?”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感慨:“刘协……竟能得如此女子倾心相助,不惜以身犯险……我倒真想见见他了。这第三考,便是请贵妃娘娘移驾,与我一晤。若她所言,能令我庞士元心服,我便随你们前往荆南,又如何?”

赵云心中波澜起伏,既震惊于庞统的洞察力,又担忧贵妃的安危。但事已至此,他知道已无退路。庞统的三场考验,看似刁难,实则是在衡量刘协及其势力的格局、胆魄和诚意。

“先生请在此稍候,云……这便去禀报。”赵云沉声说道,转身快步上楼,走向甄宓所在的客房。

庞统独自坐在桌前,自斟自饮,黑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刘协……甄宓……赵云……有点意思。这盘死棋,或许……还真有那么一线生机?”他望着窗外益州阴沉的天色,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