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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毅县主磕头磕得满脸鲜血,靖远郡王也苦苦求情。

但最终,华曦帝还是冷着脸宣布:

“宗室女华珠,忝居县主之位,行凶戾之事,有伤天和,着即刻褫夺封号,削除宗籍,废为庶人,幽居宗人府严加管束!”

“靖远郡王教女无方,罚俸半年,禁足一月!”

勇毅县主瘫坐在地。

完了,全完了。

莫说那至尊之位,她连眼下的荣华富贵也保不住了。

一入宗人府,终身难出。

(此处配乐《铁窗泪》)

勇毅县主很是不解,为何她明明用阮霏霏的箭杀的人,最后怎么就变成了自己的箭。

但她也不敢解释。

否则,她如果说是她故意用阮霏霏的箭杀人,来嫁祸阮霏霏,那才真的是罪上加罪。

靖远郡王知道,陛下金口一开,此刻再求情已无意义。

好在惩处虽严重,珠儿的性命还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拉着勇毅县主磕头:

“谢陛下隆恩!”

之后,大内侍卫押走了勇毅县主。

靖远郡王也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皇宫。

秦老将军则要出宫安抚死者家属,靖远郡王被罚的俸禄用作对死者的补偿。

华曦帝强撑着身子处理完此事,人已经摇摇欲坠。

苏嬷嬷赶紧扶了华曦帝进内殿休息。

至于阮霏霏等人,只能请辞出宫。

阮霏霏本想去看看华曜,毕竟好几天没见了。

但是她现在这副尊容,又怕吓坏华曜,只得先回府。

出了宫门,陆锦就迫不及待地问阮霏霏:

“阮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都不敢想,勇毅县主就这么轻易地被扳倒了。

阮霏霏大义凛然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都是上天的惩罚,与我何干?”

其实,在阮霏霏偷了勇毅县主的箭后,就用十倍速度跑回了密林中。

如果她直接拔掉死者身上的箭,换上勇毅县主的,肯定会留下痕迹。

好在,猎场的箭支都是特制的,箭杆是统一的,只有箭镞有略微的不同。

而箭镞,是可以与箭杆分离的。

只要力气够大,就能把安装牢固的箭镞拽下来。

而阮霏霏刚好符合这个条件。

就这,她也费了很多功夫。

不是因为力气不够,是因为她面对的是具尸体,手抖。

一边念阿弥陀佛给死者超度,一边颤抖着手换了箭镞。

这也多亏了勇毅县主用足了力气射箭,把人整个射穿了,否则,阮霏霏也没办法做到天衣无缝。

接着,她又一路狂奔回到猎场出口。

临近出口时,才把老虎取出来背上。

她跑出来时,累得气喘吁吁,不是装的,是真的跑累了。

回到府中,可把冯列等人吓坏了。

请大夫的请大夫,抹眼泪的抹眼泪。

阮霏霏被墨笙和茶语的嘤嘤嘤吵得头大,这才理解了华曦帝为何让她闭嘴。

身体不舒服时,心里也会很烦躁,墨笙和茶语这个样子,阮霏霏只觉有一千只苍蝇在耳边飞。

“行了!都别号丧了!本伯还没死呢!都回去吧!”

墨笙和茶语吓得立刻跪在阮霏霏脚边。

“不,奴家要留下侍疾。”

阮霏霏翻个白眼:

“那你们倒是给本伯擦洗一下,换身干净衣衫啊!”

“就会哭,准备用眼泪装满浴桶给本伯洗澡啊?”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哎,男人呀,还是欠调教。

一遇到事就六神无主嘤嘤嘤,没点眼力见。

冯列对普通大夫的医术不放心,准备进宫求见皇子殿下,请御医过来给阮霏霏诊治。

刚出门,御医就来了。

原来华曜还是得知了阮霏霏受伤的事,尽管宫人说得很委婉,只说是小伤,他还是忧心不已,立刻派了御医来阮府。

阮霏霏还是很配合治疗的,满脸准备刮骨疗伤的悲壮。

毕竟,这个年代,又没有消炎药,就算是小伤,也有可能发烧。

万一把她烧成傻子可咋办?

本书岂不就转型成精神病文了。

结果——

御医先送上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此乃麻沸散,请伯尊服用。”

阮霏霏顿时眼睛一亮,原来这个时代,已经有这玩意儿了,那她还怕什么。

来吧!

陆国公府。

陆锦参加武举,一直瞒着陆国公。

而今天武举出了事,陆国公才从别人口中得知,陆锦也参加了武举。

老人家气得龙头拐杖都抡出了残影,追着陆锦满院子跑。

“你这个不孝女!陆国公府可就剩你这一棵独苗了,你若出了意外,你娘你爹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心!”

陆锦护着头四处乱蹿着躲避:

“祖母,咱们老陆家没有孬种!娘亲肯定也希望我能成为像她那样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陆国公人虽老迈,但精神矍铄: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老娘绝不允许你上战场!考中状元也不行!”

陆锦提醒:

“祖母,辈分错了!”

陆国公这才发觉口误,她自称老娘习惯了,在孙女面前也如此自称,岂不是掉了一辈?

“竟敢占祖母的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锦欲哭无泪:

“祖母,您不讲道理!”

陆国公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杵,另一手叉着腰吼道:

“我的话就是道理!”

见讲不通道理,陆锦只得装可怜:

“祖母,我胳膊上还有伤呢,您不心疼么?”

陆国公冷笑一声:

“正好,胳膊断了就拿不起刀了,你也就上不得战场了!”

“来来来,再让祖母把你的腿打断,以后不必出府,祖母养你!”

“还有,是谁怂恿的你考武举?老妇也打断她的腿!”

陆锦嘴角抽抽。

她家这个老太太可真狠啊!

不行,她得自救。

眼珠滴溜溜一转,陆锦说道:

“祖母,其实也没谁了,就是奉麟伯嘛,她也参加了武举!”

阮姐姐,对不住了,姐妹嘛,就是用来挡刀滴!

陆国公眉头紧皱:

“奉麟伯?就是皇子殿下的那个赘媳?也不是个好东西!以后你不许跟她玩了!”

随即,老太太的眼珠也是一转,趁陆锦不备,一拐杖就抽中了她的屁股。

陆锦疼得“哎哟”一声惨叫:

“祖母,您不讲武德!”

陆国公冷笑一声:

“武德?你别跑,看老妇怎么收拾你!”

陆锦又不傻,她担心再待在府里,真会被祖母打断腿,立刻拔腿就往外跑。

这一跑,就跑到了阮府:

“阮姐姐,救命!”

气急败坏的陆国公也追到了阮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