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边境。
昭凰国的信使将信件交给西凤国信使。
同时把一个贴了封条的大箱子交给对方,客客气气道:
“这是我们阮大将军送给贵国梅大人的礼物,还有这封信,烦请一并转交!”
西凤国信使收了信件,两人合力才抬走了那个大箱子。
一天后,怡王府。
怡王看了西境军写的檄文,勃然大怒。
“狂妄至极!竟敢肖想西凤国二十个城池?!”
“还限西凤国十日时间考虑,十日的时间,大军应该也能赶到了,到时本王要直接进攻,踏平昭凰!”
随后,她把檄文扔到一边,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根本没必要送往朝廷。
又过了一会儿,怡王听到府卫禀报,说敌军主帅阮霏霏给梅碧莲也送了信和礼物。
怡王皱了皱眉,吩咐府卫统领:
“以后若有人往府里送信,不管是给谁的,先给本王过目!”
如今大战在即,非常时刻,她需要保持警惕。
尤其梅碧莲这边。
她欣赏梅碧莲的能力,但也不得不提防着她。
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一梅碧莲的叛国是她们故意演的呢?
随后怡王又吩咐人去把梅碧莲叫来。
梅碧莲正在拆阮霏霏的信,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白纸。
她反复地看,也没看出半点字迹。
至于那个箱子,梅碧莲生怕阮霏霏给她下套,万一设了机关什么的,要了她的命咋办?
于是吩咐府卫:
“把箱子打开。”
府卫奉命打开,只见里面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银锭。
梅碧莲一时想不通阮霏霏想做什么。
但她十分警觉,吩咐府卫出去。
随后,她小心地翻弄了一下银锭。
发现下方全是石块。
“无字的信,银锭下面藏石块,阮霏霏这是干什么?”
她直觉阮霏霏没憋好屁,应该在给她下套。
梅碧莲正在皱眉沉思,就有仆人请她去见怡王。
怡王正坐在正厅喝茶,请梅碧莲坐下,命人给她也上了茶,这才问道:
“贤媳呀,听说阮霏霏给你送了信和礼物,她意欲何为?”
梅碧莲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她再怎么长袖善舞,但在怡王府,怡王才是真正的主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中。
她瞬间明白了阮霏霏的意图,这是在挑拨她和怡王的关系啊!
但她也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母王,儿媳也不知阮霏霏何意,她送了封无字信,送的一箱银子只有上面一层是银锭,下面全是石块。”
说着,她还取出那封信,交给怡王过目。
怡王看着那张白纸沉吟不语,对此将信将疑。
谁会大老远送张白纸过来?
她这个儿媳一直声称,她与阮霏霏有不共戴天之仇,按说阮霏霏不可能给她送礼。
只是……
府卫明明看到箱子里都是银子,她却说下面是石块,这……
梅碧莲也看出了怡王的疑虑,顿时心中一沉,连忙跪下表忠心。
“母王,儿媳绝不会背叛西凤国,更不会背叛您!”
“儿媳的忠心天地可鉴,这一定是阮霏霏的挑拨离间之计,您可万万不要中了计!”
怡王的目光有些复杂,但还是笑呵呵上前,扶起梅碧莲:
“贤媳这是作何?本王如何会不信你?快快起来!”
梅碧莲满脸的感激涕零:
“母王对儿媳的信任提拔,儿媳铭记于心,终此一生,都会效忠母王。”
“对了母王,儿媳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阳儿有喜了!”
怡王眉毛一挑,目露喜悦:
“哦?这可是大好事,你可要好好照顾阳儿,他从小就任性,也就你的话能听进去。”
梅碧莲弯腰拱手:
“是,母王!”
危机暂时解除,梅碧莲长长地松了口气。
其实前两天她就知道高阳怀上了,没有说出来是想寻个合适的时机,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多亏有这个孩子,看在亲情血脉的份上,多少能打消怡王一些怀疑。
怡王这才把昭凰国的檄文拿给梅碧莲看,并观察梅碧莲的表情。
梅碧莲看完檄文,冷笑一声:
“阮霏霏狗胆包天!如此挑衅,她就等着承受西凤大军的怒火吧!”
“母王放心,对于两国的军事实力,儿媳心中有数,昭凰国最能打的就是十万西境军,而昭凰国朝廷腐朽,重文轻武,此刻能抽调出来的援军绝不会超过十万。”
“不到万不得已,昭凰国不会抽调北境军驰援西境,毕竟还有北鹰国虎视眈眈。”
“而咱们边境军加怡州守军有十五万,再加上二十万朝廷援军即将抵达,兵力远超昭凰!”
“阮霏霏虽有一身怪异的本事,但也是肉体凡胎,总抵不过千军万马吧?”
“另外,母王可上书朝廷,派使臣前往北鹰国,请她们发兵昭凰。”
“届时,昭凰国两面受敌,亡国指日可待!”
怡王也来了兴趣:
“北鹰国会与我们联手吗?”
梅碧莲笃定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北鹰国必定会出手!”
“当然,她们肯定会观望一段时间,待咱们打上几个胜仗,让北鹰国看到咱们的实力,昭凰国可是块肥肉,难道北鹰国就不想分一杯羹吗?”
怡王思索片刻,点头道:
“贤媳说的没错,本王这就写折子。”
虽说西凤国仗着武力强大,在北境与北鹰国龃龉不断,但都是小打小闹。
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只有永远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