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一战后,小王道玄携龙梅罗盘与小野归国,却见中原大地已非旧日模样。
北洋军阀割据,战火连天。昔日清幽的须弥山下,铁甲车轰鸣,青天白日旗与五色旗混杂飘扬。一支名为“镇东军”的军阀部队,以“剿匪”为名,强占罡气门山门,将演武堂改作指挥部,祖师殿成了马厩。
小王道玄立于云端,望着被践踏的山门,心如刀绞。李淳罡失踪、樱子身陨、叔父化炁……如今连师父一生守护的道场也沦落敌手!
“仙师……”小野低吼,獠牙紧咬,“杀光他们!”
小王道玄按住它:“不可妄动。军阀有洋枪洋炮,伤及无辜,非我道门所为。”
他悄然潜入后山禁地,在废墟中寻到李淳罡留下的玉简。玉简记载:慈禧乾陵藏有前朝文武二宝——文曲印与武曲令,乃华夏龙脉镇物。若被军阀掘出,龙脉将彻底紊乱,天下大乱!
正欲细读,忽听山门外炮声隆隆。一队骑兵押着数十名百姓上山,为首军官狞笑:“王道玄!你若不出来,我就屠尽这村人!”
小王道玄现身山门,白衣染尘,眉心紫微星印记黯淡无光。
“你就是那个会法术的道士?”军官冷笑,“听说你能开乾陵?好!限你三日,带我们进陵取宝!否则,罡气门鸡犬不留!”
小王道玄冷冷道:“乾陵乃龙脉重地,岂容尔等亵渎?”
军官拔出手枪,对准一名老妇:“敬酒不吃吃罚酒!”
“住手!”小王道玄怒喝。
“那就答应!”军官逼视他。
小王道玄沉默良久,忽然抬头,眼中金光如炬:“我宁死,不为盗墓贼开陵!”
军阀震怒,下令炮轰罡气门!
“轰!轰!轰!”
重炮齐发,演武堂、藏经阁、悟道石尽数炸毁。小王道玄祭出天乙剑,布下“奇门·金刚阵”,护住百姓。但炮弹如雨,金光摇摇欲坠。
“仙师,我顶不住了!”小野化作两千斤巨猪,用身躯挡住飞溅的弹片,獠牙崩裂,浑身是血。
小王道玄咬破舌尖,以血画符:“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菩提大阵,起!”
九颗光球悬浮空中,勉强撑住炮火。可就在此时,一发穿甲弹击中阵眼!
“咔嚓!”
大阵崩裂!
弹片横飞,直取一名孩童。小王道玄扑过去,用背挡住弹片,鲜血喷涌。
“小玄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识海响起。
寒玉床上的樱子尸身,竟在千里之外的鱼皇宫殿微微颤动。她残存的一缕魂魄,感应到爱人濒死,毅然挣脱定魂珠束缚,化作一道青光,穿越千山万水,没入小王道玄心口!
“樱子!”小王道玄泪如雨下。
那缕魂魄在他心口凝成一滴血——温热、纯净,带着她最后的温柔:“小玄子……活下去……替我……看太平盛世……”
血滴融入心脏,紫微星命格骤然复苏!金光冲天而起,震退所有炮火!
军阀惊恐:“妖……妖怪!开机关枪!”
“哒哒哒哒——!”
机枪扫射,子弹如蝗虫般扑来。
小王道玄不闪不避,任子弹穿透身体。每中一弹,心口那滴血便亮一分。他一步步走向军阀指挥部,白衣染血,却如神魔降世。
“你……你别过来!”军官颤抖着举枪。
小王道玄抬手,天乙剑化作青虹,斩断枪管。他掐诀念咒:“奇门·引星诀!”
星光如剑,贯穿指挥部。军阀头目惨叫一声,化作灰烬。
余众溃逃,小王道玄却不追击。他跪倒在地,抚摸心口:“樱子……你又救了我……”
小野拖着残躯爬到小王道玄身边,浑身皮开肉绽,獠牙断裂,气息微弱。
“仙师……我……不行了……”它用鼻子拱了拱小王道玄的手,“以后……不能陪你吃烧鸡了……”
小王道玄抱住它,泪如雨下:“小野,别说话!我救你!”
小野却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仙师……我吞过血魂魔,炼过千年珊瑚……我的内丹……能救你……”
它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凝成一颗赤红丹丸——朱砂丹!
“小野!不要!”小王道玄惊呼。
小野虚弱地笑了笑:“仙师……记得……给我立个碑……写‘忠义小野之墓’……”
话音未落,它身体化作点点金光,融入朱砂丹。丹丸没入小王道玄心口,与樱子那滴血交融。
剧痛袭来,小王道玄只觉全身经脉被重塑。秽核腐蚀的伤口愈合,弹片自行排出,紫微星命格与龙梅新芽共鸣,周身金光如日!
“小野……”他跪在雪地里,捧着一枚小小的獠牙——那是小野留下的唯一遗物。
龙脉在地下悲鸣,似在哀悼这一人一猪一魂的牺牲。
三日后,乾陵。
小王道玄独坐陵前,白衣胜雪,心口朱砂丹与樱子血滴交融,化作一朵微型龙梅纹身。
军阀残部卷土重来,带来更多重炮,甚至请来西洋“风水师”,欲强行破陵。
“王道玄!你不过是个道士,何必螳臂当车?”军阀首领高喊。
小王道玄缓缓起身,手中握着破秽枪与天乙剑,身后龙梅罗盘悬浮,映出华夏龙脉虚影。
“此陵,”他声音如冰,“乃华夏脊梁。尔等若敢动一砖一瓦,我便让你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割破手腕,鲜血洒向乾陵封土:“以我之血,祭龙梅之灵!奇门·血祭大阵,起!”
龙梅新芽从罗盘飞出,扎根乾陵,瞬间长成参天巨树!枝干如龙,花瓣如刃,根系缠绕整个陵区。
军阀开炮,炮弹撞在龙梅枝干上,竟被吸收净化!
“开枪!开枪!”首领疯狂下令。
子弹射向小王道玄,却被心口龙梅纹身弹开。他一步步走向敌阵,每踏一步,地面裂开,钻出金色藤蔓,缠住士兵。
“妖……妖怪啊!”士兵们丢枪溃逃。
首领举枪自尽,却被藤蔓夺下手枪,吊在半空。
小王道玄立于龙梅树下,望向北京方向,轻声道:“师父,叔父,樱子,小野……我一定能守住。”
龙脉在地下停止悲鸣,金光流转。
王道玄,终于找到了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