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玄立于嵩山之巅,龙梅罗盘映出骇人景象——宫井一玄竟以秽核风水大阵引动黄河水脉!自三门峡至开封,三百里河段逆流倒灌,浊浪如黑龙腾空,直扑中干龙脉七穴!
“以水克火,断我龙脉根基……”王道玄咬牙,“好毒的计!”
他纵云而下,直奔第一龙穴——华山玉女峰。峰顶,一根三丈高的秽核龙钉深插地心,钉身缠绕铁链,链上挂满冤魂铃铛。黄河浊浪已漫至山腰,所过之处草木枯死,岩石崩裂。
王道玄祭出破秽枪,枪尖刺向龙钉。
“铛——!”
枪尖与钉身相撞,黑气炸裂!无数冤魂从铃铛中钻出,化作厉鬼扑来。
“孽障,退散!”王道玄掐诀念咒,“奇门·金刚阵!”
只见他全身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宛如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将其紧紧包裹其中。那些凶猛无比、令人毛骨悚然的厉鬼只要一碰到这层金光,就会瞬间被焚烧殆尽,化为灰烬。
他双手紧握着长枪,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把那根巨大而沉重的钉子从山壁中拔出来。然而无论怎样努力,那根名为龙钉的巨物却始终稳如泰山,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
与此同时,汹涌澎湃的黄河水如同一头暴怒的巨兽一般狠狠地拍打着岸边的山体,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就在这时,王道玄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咬破自己的嘴唇,并迅速用锋利的匕首在双臂上划开两道深深的口子。顿时,鲜红滚烫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而出,溅落在龙钉之上。
以我精血,唤起龙脉之力! 随着他低沉而坚定的呼喊声响起,大量的鲜血如同雨点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尽数汇聚到了龙钉周围。
奇迹发生了!当最后一滴鲜血滴落至龙钉表面时,原本静止不动的龙钉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紧接着,一阵沉闷的响声从地下传出,仿佛有一头沉睡已久的巨龙正在苏醒过来。
眨眼间,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柱直冲云霄,照亮了整个天际线。而在这道神秘的光柱之中,那颗一直深埋于山中的龙钉正缓缓地向上攀升着……
就在龙钉即将完全脱离山体的一刹那,原本奔腾不息的黄河浊浪突然间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一样,猛地向后退缩了足足一百丈远才停下脚步!
但王道玄也因失血过多,踉跄跪地。
他不敢停歇,御风直赴第二龙穴——中条山。
此处龙钉更凶,钉下压着七具童尸,以童魂为祭,锁住龙脉生机。王道玄含泪超度亡魂,再以朱砂丹余力净化尸毒,方得拔钉。
第三钉在崤山,第四钉在伏牛山……每拔一钉,他便虚弱一分。至第五钉嵩山少室峰时,他已面色如纸,全凭意志支撑。
第六钉位于伏羲台,宫井一玄亲临!
“王道玄,你果然来了。”宫井一玄立于浊浪之上,手持八岐骨杖,眼中秽核跳动,“可惜,晚了。”
他挥杖引浪,黄河水化作千条水蛇,缠向王道玄。
“宫井一玄!你弑妹夺位,勾结汉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王道玄怒吼,破秽枪化作青虹。
两人激战于浊浪之巅。王道玄以龙梅新芽为盾,硬接骨杖一击,肋骨尽断。但他趁机扑向龙钉,以头撞钉!
“轰——!”
龙钉崩裂,第六穴龙气复苏!
宫井一玄暴怒:“最后一钉在开封铁塔!你若敢去,我便引黄河决堤,淹你中原百万百姓!”
王道玄抹去嘴角鲜血,眼神如铁:“你不懂。华夏龙脉,不在山河,而在人心。”
他转身东去,背影决绝。
开封铁塔,千年古刹。
第七龙钉插于塔基,钉身刻满《秽核真经》,塔周黄河水已漫成汪洋。宫井一玄立于塔顶,狂笑:“王道玄!你若拔钉,水势失控,开封城顷刻成泽国!若不拔,中干龙脉永绝!选吧!”
王道玄望向城中百姓——妇孺哭嚎,老者跪地祈天。他闭目,心口梅花纹身与樱子、小野、师父之忆交融。
“我选第三条路。”他睁开眼,金光如炬。
他割破心口,引出朱砂丹与樱子血滴融合的最后一滴精血,洒向龙梅罗盘:“以我残躯,化龙脉之桥!奇门·血祭大阵,起!”
精血化作金桥,横跨黄河。金桥所至,浊浪退散,龙脉之力沿桥回流,反冲龙钉!
“不!我的大阵!”宫井一玄欲毁金桥,却被龙脉反噬,秽核心脏炸裂!
龙钉自行崩解,第七穴龙气冲天!
黄河水瞬间澄清,倒流之势逆转,百川归海。开封城得救,百姓欢呼如雷。
王道玄力竭坠塔,却被一道金光托住——是北干龙与中干龙共鸣,化龙形接住他!
“护花人……”龙吟低语,“你守住了。”
三日后,须弥山。
王道玄将七根秽核龙钉熔铸成钟,悬于祖师殿前。钟声一响,可镇邪祟,可安龙脉。
罡气门弟子欲迎他重掌门户,他却摇头:“我已非当年少年。此身残破,唯余守道之心。”
他辞别众人,携龙梅罗盘、小野獠牙、樱子木雕,云游天下。
在黄河岸边,他教孩童唱《龙脉谣》;
在秦岭深处,他植龙梅新苗;
在百乐门旧址,他默默放下一盏青莲灯。
无人知他姓名,只知有个白衣道人,每逢龙脉告急,必现身护佑。
夜深人静,他独坐山巅,望月低语:“樱子,小野,师父,曼卿姐……这盛世,如你们所愿。”
王道玄做个有孤道人,守华夏龙脉,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