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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厉喝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两头传来!医院保安和值班医生、护士闻讯而至,瞬间将他堵在了走廊中间!手电筒的光柱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惊慌失措、手里还抓着一根香蕉的老脸上!

小雅也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惊讶地捂住了嘴。

包德发像被当场抓获的小偷,手里攥着那根“赃物”香蕉,在数道目光的聚焦下,无地自容,恨不能当场去世!

“我……我就是……饿了……想……想借根香蕉……”他声音干涩嘶哑,带着哭腔,试图辩解。

“饿了?”一个冰冷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人群分开,阿芳抱着手臂,缓步走来。她身后,赫然跟着去而复返的阮文雄!老丈人的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冷,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

阮文雄的目光扫过包德发手里那根可怜巴巴的香蕉,又扫过那间还在疯狂报警的病房,最后落在他那张写满惊慌、羞愧和绝望的老脸上。

“看来,”阮文雄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走廊,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载体’的稳定性,比预想的还要差。连最基本的‘保管’责任都难以履行。”他顿了顿,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在包德发的心上,“记住你的身份,包德发。你只是一具需要维持到特定时间的、装着我外孙未来钥匙的‘活体培养皿’。培养皿,”他嘴角的讥诮更深了,“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更不需要……偷香蕉。”

“活体培养皿”!

“偷香蕉”!

这两句话像最后的审判锤,将包德发残存的那点可怜自尊,彻底砸得粉碎!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剥离出来,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嘲讽和怜悯的目光下。他手里那根香蕉,“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警报还在疯狂地响着,红光刺眼地闪烁着。

包德发像个被抽掉灵魂的木偶,在刺耳的蜂鸣和冰冷的注视中,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抱住了自己花白的脑袋。

走廊的尽头,病房门口,那个被他遗忘在角落、升级换代前的“枕头纪委”,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一个无言的见证者。包德发抬起满是泪水的浑浊老眼,绝望地看着那个枕头,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哀求:

“纪委……你告诉我……这他妈的……算哪门子的……狗屁啊……”

包德发蹲在走廊冰冷的瓷砖地上,双手死死抱着花白的脑袋,刺耳的警报蜂鸣声像无数根钢针扎进他的耳膜,红光在眼前疯狂闪烁。阮文雄那句“活体培养皿”和“偷香蕉”的冰冷宣判,如同两记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摇摇欲坠的自尊上,滋滋作响,冒起屈辱的青烟。小雅护士惊愕的眼神,其他医护人员强忍的笑意,保安警惕的审视……每一道目光都像鞭子抽在他裸露的灵魂上。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游街示众的猴子,手里那根掉在地上的香蕉,就是最可笑的罪证。

“纪委……你告诉我……这他妈的……算哪门子的……狗屁啊……” 他对着角落那个被遗忘的“枕头纪委”,无声地嘶吼,浑浊的老眼里蓄满了憋屈的泪水。叱咤?他现在连根香蕉都“叱咤”不明白!

“够了。” 阿芳平静的声音穿透警报的噪音,带着一种终结混乱的力量。她挥了挥手,安保人员立刻上前关闭了那要命的警报,刺眼的红光也随之熄灭。走廊瞬间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包德发粗重的喘息声。

阮文雄冷哼一声,金丝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在包德发身上刮了一遍,仿佛在评估一件即将报废的残次品。“‘载体’不稳定。换个环境调试。” 他言简意赅,不容置疑地对阿芳下达了指令,“越南,芽庄。那边的疗养基地和团队更熟悉热带体质调理。下周动身。”

越南?芽庄?

包德发猛地抬起头,挂着泪痕的老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被一种溺水者抓住稻草般的、夹杂着猥琐期待的狂喜冲垮!越南!芽庄!阳光!沙滩!大海!最重要的是听说越南妹子温柔似水,身段窈窕,奥黛之下风情万种!这……这哪是去调试“载体”?这简直是组织上安排的……咳咳,疗养福利啊!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穿着花裤衩,躺在椰子树下的沙滩椅上,一手冰镇椰子水,一手……嘿嘿嘿……旁边围着几个穿奥黛的七分越南妹,捏肩捶腿……这他娘的才叫人生!才叫逆境能秀,向往的生活!

他心里的憋屈和绝望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福利”冲得七零八落,那点“渣男”的本性如同浇了油的野草,噌噌往上冒。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连“七十二岁”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都仿佛远了一点。他赶紧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努力挤出个劫后余生又带着点谄媚的笑容:“岳父大人英明!媳妇安排得好!越南好!热带好!去!马上去!我一定好好调试!争取早日达标!”

阿芳看着他瞬间满血复活、眼神里闪烁着熟悉猥琐光芒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她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根沾了点灰的香蕉,在包德发瞬间变得无比渴望的眼神注视下,慢条斯理地剥开皮,然后……递给了旁边一脸尴尬的小雅护士。

“辛苦了,拿去吃吧。”阿芳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小雅愣了一下,赶紧接过,小声道谢,看都没敢再看蹲在地上的包德发一眼,快步离开了。

包德发眼睁睁看着那根承载了他“叱咤”梦想的香蕉进了别人的嘴,心都在滴血!但他不敢抗议,只能咽了口唾沫,心里恶狠狠地想:“等着!等到了越南!老子天天吃芒果!吃榴莲!吃个够!”

一周后,包德发裹着一身崭新的、据说能调节体温的高科技“续命服”,像个即将被发射的宇航员,在阿芳和“续命天团”的“护送”下,踏上了飞往越南芽庄的航班。飞机舷窗外,碧蓝的海岸线和绵延的白色沙滩映入眼帘,空气里似乎都飘荡着椰子和海风的甜腥味。包德发深吸一口气,感觉连吸进来的氧分子都带着自由和骚气的味道!

然而,自由是短暂的。刚下飞机,一股湿热粘稠的空气如同巨大的湿毛巾,瞬间糊在了包德发的老脸上,让他呼吸一窒,老腰仿佛又沉重了几分。还没等他抱怨,一个穿着白色奥黛、身姿窈窕、眉眼温婉的越南姑娘就微笑着迎了上来。她叫阮氏清泉(包德发在心里自动翻译成“小清”),是这边疗养基地的专属助理护士,负责包德发的日常对接和部分基础护理。

包德发的眼睛瞬间就直了!七分!绝对七分!那奥黛勾勒出的曼妙曲线!那温婉的笑容!那软糯的越南腔普通话:“包先生,欢迎来到芽庄~” 简直比栀子花还醉人!他心里的小鼓“咚咚”敲响:“来了!组织上的关怀来了!嘿嘿嘿……贴身助理护士!这配置!这待遇!老子要在这热带天堂,好好‘调试调试’身心!”

他立刻挺直了腰板(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努力摆出“成熟稳重国际友人”的派头,伸出汗津津的手:“清泉小姐!幸会幸会!以后就麻烦你多多关照了!” 眼神却像涂了胶水,黏在人家白皙的脖颈和奥黛开衩处若隐若现的小腿上,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怎么套近乎?怎么要电话?怎么在“纪委”阿芳的眼皮子底下,享受这异国风情的“人文关怀”?

车子驶入一处隐蔽在椰林深处、面朝大海的豪华疗养别墅。环境确实没得说,碧海蓝天,白沙椰影。但包德发的好心情很快就被现实浇灭了。他的房间,依旧被各种冰冷的监测仪器占据,那张升级版的“智能刑床”散发着不祥的光泽。更让他崩溃的是,汉斯博士和团队无缝衔接,立刻开始了“热带续命套餐”!

“包先生!热带湿度大,新陈代谢需要重新调整!训练强度提升20%!” 卡洛琳的声音带着热带阳光的热情,却让包德发如坠冰窟。

“田中桑!利用湿热环境,进行更深层筋膜热疗和关节松解!效果加倍!” 田中老头面无表情地掏出了更大的罐子和更粗的艾条。

“伊万!热带环境下氧化压力增大!抗氧化剂和特定酶补充剂量加倍!” 俄国壮汉的针管看起来也更粗了!

营养餐?从国内的“草”升级成了更“原生态”的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颜色可疑的越南野菜糊糊,配上寡淡的鱼汤和少得可怜的糙米饭!连根香蕉皮都看不见!

包德发看着盘子里那绿得发慌的糊糊,闻着空气里弥漫的、被仪器过滤过的、失去了灵魂的海风味,欲哭无泪。他想念卤猪蹄!想念烧烤!更想念幻想中沙滩上的比基尼和冰镇啤酒!现在,只有无尽的折磨和嘴里淡出鸟的“健康”!

唯一的慰藉,就是小清护士每天定时来给他做基础检查。那温婉的笑容,软糯的声音,淡淡的草药清香,成了包德发灰暗“续命”生活中唯一的光(和骚动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