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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在场几位郎中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不信任。毕竟林昊太过年轻,又是个商贾,怎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勘破了他们这些老手都束手无策的奇毒?

赵大人也提醒道:“林老板,治病救人非同儿戏,关乎一条性命,你可要想清楚了。”

林昊沉稳点头:“大人放心,我既然探查出了毒源,自然有十足的把握解毒。”

那老郎中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再次开口:“小子,治病救人,绝非只凭读过几本医书就能胜任。这其中涉及病人脉象的细微变化、身体状态的起伏、毒源深浅的拿捏,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都会直接影响用药的剂量与手法,关乎生死!”

林昊不卑不亢,反问道:“老先生所言极是。那么请问,依照您昨日所开的方子,这位患者的情况,至今可有丝毫改善?”

老郎中一时语塞,面露惭色:“此毒…此毒甚是顽固,非寻常药石可速解,还需…还需些时日温养观察。”

林昊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恐怕,患者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诸位若不信,可以此刻再搭一下他的脉搏,仔细感受其‘根气’是否已有涣散之兆。依我判断,他这般情况,若不得正确救治,绝难撑过今夜!”

老郎中神色一凛,急忙再次俯身,三指精准地搭上陈扬的腕脉。这一次,他屏息凝神,感受得比之前更加仔细。片刻之后,他脸色骤然大变,额角甚至渗出了细汗:“怎、怎么会…脉象沉迟,根基动摇,生机正在加速流逝!这究竟是什么奇毒,竟如此霸道?!”

众人听闻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郎中亲口证实,顿时一片哗然。许妇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死死拉住林昊的衣摆,哭求道:“林老板!林大善人!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夫君!”

林昊弯腰将许妇搀扶起来,温言道:“请起。你放心,不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还我酒坊一个清白,我林昊今日必竭尽全力,将陈扬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随即转身,对赵大人拱手道:“大人,在下需要一些药材,还需一套上好的针灸。”

赵大人见事态紧急,立刻应允:“需要何药材,你尽管开口,本官命人速去备来!”

“药材皆是常见之物:生姜、炙甘草、麻黄,另外还需附子,皂。切记,附子定要用水反复浸泡、炮制到透心柔软、口尝无麻舌感者为佳!”

旁边另一位郎中忍不住插话:“生姜、甘草、麻黄,药性尚可理解。可那附子本身乃大辛大热有毒之品,此刻用于中毒垂危之人,岂不是火上浇油?”

林昊从容解释:“先生有所不知,附子虽具毒性,经过浸泡发软,再经过我的秘法炼制,便可去除其燥烈之毒性,而独留其纯阳之性。患者此刻阴寒内盛,阳气衰微,犹如油尽灯枯,正需此‘回阳救逆’之猛药,激发其身体残存机能,方能挽狂澜于既倒!”

那最初诊脉的老郎中听到此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与惊叹,他深深看了林昊一眼,决然道:“妙论!老夫行医一生,竟未敢如此用方!后生可畏!好,老夫就信你这一次!”他转身对随行的学徒喝道:“速回我药铺,取最好的炮附子和上述药材来!要快!”

林昊拱手,诚挚道:“多谢老先生信任!”

老郎中点点头,又从自己随身携带、视若珍宝的药箱中,取出一卷用素色棉布包裹的物事。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布包,里面赫然是一套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每一根都擦拭得光亮如新,排列得一丝不苟。仅从这套被精心呵护的针具,便能想见其主人平日行医之严谨细致。

老郎中双手将针包递向林昊,目光中带着期许:“后生,你看看,这套针是否趁手?”

林昊双手接过,指尖拂过冰凉的银针,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敬意。医者仁心,济世救人,无论古今,这份职业的伟大便在于此。他迎上老郎中的目光,郑重颔首:“针具上佳,多谢前辈。接下来,请诸位为我护持,我要开始施针用药了!”

不一刻,所需药材皆已备齐。林昊从容指挥,声音清晰而稳定:“先取生姜五钱、炙甘草三钱,以武火急煎,务求浓汁一大碗,制成甘草生姜汤备用。”

接着,他指向另一批药材:“再取炮制过的附子三钱,辅以等量甘草及少许皂角,同置于甑内。灶下需燃桑木柴火,因其火性温和纯净,上覆陶瓦盖,密闭蒸制。须待附子对光照射时,通体呈现黝黑透明之状,内里再无半点白心,方为火候到家。”

几名药铺学徒听得仔细,立刻分头行动,不敢有丝毫怠慢。不多时,一名学徒禀报:“甘草生姜汤已煎好!”另一人也紧接着道:“附子已按吩咐炼制完毕,请过目!”

“好!”林昊取过一块炼制好的附片,其色黝黑,质地酥脆。他用一把小巧的铜刀,极其谨慎地从上面刮下薄如蝉翼的些许粉末,量微如尘,几乎只覆盖住一个指甲盖。“此物药性峻猛,与二钱麻黄同煎,可引火归元,唤醒沉疴于既倒,然用量稍有差池,亦能顷刻间断送生机,须慎之又慎。”

汤药煎成,林昊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撬开陈扬紧咬的牙关,将那碗融合了麻黄与附子精华的汤药,缓缓灌入其口中。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奇迹般的变化开始显现——陈扬原本青紫的面色竟逐渐透出一丝血色,身体微微抽搐后,猛地翻身,“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黝黑粘稠的秽物,气味刺鼻难闻。

“毒物被逼出了一些!”林昊见状,立刻命人将早已备好的甘草生姜汤喂陈扬服下,以中和附子的烈性,护住心脉。

紧接着,他取过老郎中那套银针,出手如风,精准地刺入人中、百会、十宣、足三里等强刺激穴位。银针落处,陈扬僵直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反应。

“快!取冷毛巾来,反复擦拭病人胸口、腋窝、颈后,助其散热,疏通腠理!”林昊一边行针,一边吩咐。他又取来艾绒,点燃后悬灸其神阙穴与关元穴,借助艾火纯阳温煦的热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陈扬体内,奋力驱散那盘踞其中的阴寒与麻痹之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已忙碌了几个时辰。林昊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但他眼神依旧专注,手法丝毫未乱。

终于,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下,陈扬原本微弱的呼吸变得明显而平稳,脸上的青紫色几乎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后初愈的苍白。他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干裂的嘴唇翕动,发出微弱的声响:“水……水……”

许妇见状,喜极而泣,下意识抓起桌上的一杯水就要递过去。

“不可!”林昊立刻出声制止,声音虽因疲惫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此刻脏腑娇弱,阳气初复,直接饮用生水,易生变数。去取煮沸后晾至温热的开水来。”

许妇这才恍然,连忙照办。待温开水取来,林昊亲自用小勺,一点点地喂陈扬喝下。

看着丈夫喉头滚动,安然饮水,许妇再也按捺不住,转身朝着林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林神医!多谢您救了我夫君的性命!之前民妇猪油蒙了心,冤枉了您,我……我不是人!”说罢,已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