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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命令的吕铮不敢怠慢,第一时间了解事情的所有消息。然而越听越是头疼,他揉着额角叹道:“若让我领兵剿匪,冲锋陷阵尚可。可这查案缉凶,寻踪觅迹……实在非我所长啊。”

身旁的副官见状,压低声音提醒:“大人,何不请那位‘少年郎’来指点一二?”

吕铮一怔,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你是说……前些日子刚被举为童子郎的司马朗?”

“正是。”副官点头,“他如今正在洛阳的府邸。我们奉的是天子明诏办案,临时征辟一位童子郎来协理,于礼制上也说得过去。”

吕铮仍有疑虑:“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去请那些专司刑名的老手?岂不更为稳妥?”

“大人明鉴,”副官凑近一步,声音更轻,“此案表面是剿匪,实则是大将军与十常侍的角力。无论请谁来,都难免有站队之嫌。唯有请司马朗这般身家清白、又与各方无涉的少年才俊,方能在夹缝中行事。”

吕铮沉吟片刻,终是下定决心:“言之有理。那便去司马府上走一遭吧。”

此时的司马朗,正在自家书房静心读书。窗外春光明媚,他却浑然不觉,完全沉浸在经义之中。忽闻下人来报:“公子,门外有客求见。”

司马朗头也未抬,娴熟地回应:“若是寻父亲的,便说尚书台公务繁忙,今日尚未归家。”

“公子,来客指明是要见您。”

司马朗这才抬起头,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几分诧异:“见我?来者何人?”

“自称是河南尹衙门的兵曹吕大人,说是有要事请您相助。”

“河南尹衙门……”司马朗微微蹙眉,心中快速思索着对方来意。他自问与河南尹并无交集,但对方既然亲自登门,必有缘由。略一权衡,他放下书卷:“请客人到正厅用茶,我稍后便到。”

片刻后,司马朗步入正厅,只见一位身着官服、腰佩制式腰刀的武官正襟危坐,眉宇间带着几分焦灼。

“晚辈司马朗,见过吕兵曹。”司马朗执礼甚恭。

吕铮连忙起身还礼:“司马公子客气了。冒昧打扰,实在是有要事相求。”他仔细端详眼前这位年仅十二岁的童子郎,但见对方举止从容,目光清明,全然不似寻常少年,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期待。

双方寒暄落座后,吕铮便将张家庄园遇袭一案和盘托出,连同朝堂上的纷争与自己的为难之处也毫不隐瞒:“……如今此案关系重大,吕某是个粗人,实在不善查缉。久闻公子聪慧过人,特来请教。”

司马朗静静听完,手指无意识地轻叩桌面。他虽年少,却早已从父亲那里知晓朝堂局势的复杂。此事牵扯外戚与宦官的斗争,确实是个烫手山芋。然而……

他心念电转:若贸然卷入其中,确实可能为父亲招来麻烦;但若能借此机会展现才能,在河南尹衙门中留下善缘,对他未来的仕途必定大有裨益。况且只是提供思路,并不亲自下场,应当无碍。

思虑既定,司马朗缓缓开口:“吕大人既然信得过晚辈,晚辈便献丑了。此案既然名为剿匪,当从三个方面着手。”

吕铮精神一振:“愿闻其详。”

“其一,当立即拜访张司农府上,详细询问张家近年来可有结下什么仇怨,或是与何人有过节。袭击规模如此之大,绝非临时起意,必有深层次的原因。缩小范围,方能有的放矢。”

“其二,须尽快前往案发的庄园现场。匪徒人数众多,行动之间难免留下蛛丝马迹。无论是遗落的兵器、特殊的脚印,还是其他物件,都可能成为查明其身份的关键。”

“其三,寻找当时的幸存者。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细节,往往比任何推测都更加珍贵。若能找到幸存者,定能获得更多线索。”

吕铮听得茅塞顿开,此前纷乱的思绪仿佛被一条清晰的线索串联起来。他起身郑重一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司马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司马朗谦逊回礼:“吕大人过奖了。晚辈才疏学浅,只能提供这些浅见。具体查办案情,还要倚重大人。”

“这是自然。”吕铮心领神会,知道司马朗这是在划清界限,“今日指点之情,吕某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送走吕铮后,司马朗站在庭院中,望着初春的新绿,嘴角泛起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次看似偶然的相助,或许就是他步入仕途的第一个契机。

一路由他亲自带队,准备拜会张温府上;

一路派遣经验丰富的老捕头带领仵作和画师赶往案发现场;

另一路则安排人手尽可能探查寻访可能的幸存者。

就在吕铮准备出发时,衙役匆匆来报:“大人,门外有两人求见,一位自称林昊,说是张家庄园袭击的幸存者;另一位自称曹操,是大将军府派来协查此案的。”

吕铮心中一动——这两方的到来,正好省去了自己的麻烦。他整理衣冠,沉声道:“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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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吕铮离开司马府不久后,一位小黄门正低声禀报:“大人,河南尹衙门刚刚征辟了司马防之子司马朗协助查案。”

张让正在修剪一盆珍稀兰草的手微微一顿,冷笑道:“司马防这个老狐狸,倒是会让儿子出头。不过无妨,让司徒鹤加快动作,务必在衙门查到实质证据前,把给我找好。”

“那司马朗这边……”

“一个十二岁的童子郎,能掀起什么风浪?”张让剪下一段枯枝,“不过既然他敢插手,就让他在这个案子上栽个跟头。去安排一下,给他准备些。”

而在大将军府中,何进正与袁绍对弈。

“本初,孟德已经去了河南尹衙门,你觉得此案有几成把握?”

袁绍落下一子,从容道:“大将军放心,只要证据确凿,张让这次难逃干系。不过……”他话锋一转,“我担心的是,张让可能会断尾求生。”

何进冷哼一声:“那就看他舍得断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