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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晋商风云:蒲州王氏传奇 > 第172章 三足立的茶会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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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盐商会馆的茶香 —— 嘉庆二十五年冬】

金骏眉的茶香漫过雕花木窗时,王云锦正用银刀撬开茶砖。砖面的 “三商共盟” 四个字在温水里渐渐显形,盐晶遇热泛着白,像撒在茶汤里的星子。会馆的梁上悬着三盏灯,晋商的双驼纹、徽商的迎客松、粤商的海浪纹在灯影里交叠,映得八仙桌上的汇票泛着暖光。

“王掌柜这茶砖,怕是藏了不少心思。” 胡雪岩的折扇在手里转着,扇骨上的蜜蜡坠子晃得人眼晕。他刚从杭州来,绸缎马褂上还沾着龙井的清香,指尖在茶砖上轻轻一刮,盐晶粉簌簌掉在杯里,“用盐晶水写字,亏你想得出来。”

伍秉鉴往茶盏里添了点珠江水,盐晶字遇水更亮:“上个月在广州,若不是王掌柜的对冲策,我那百万两烟债怕是要拖垮十三行。” 他往桌上推了张票据,上面的银元图案旁多了行小字,是晋商的密押诗,“这票据我让伙计试过了,英商的机器验钞机也认。”

王云锦把茶砖往铜炉上烤,盐晶字在热气里蜷成个圈,像三枚叠在一起的铜钱。“英商在香港抛英镑,在广州压银元,” 他往两人面前的茶杯里分茶,“就是想让咱们各自为战,好垄断汇兑。” 磁石棒在袖口里转了半圈,红铜丝缠出个 “盐” 字 —— 这是给分号的暗号,要调北地的盐引过来。

胡雪岩的折扇突然停了:“你的意思是…… 三商联手?” 他往茶砖上看,“南茶北盐西银,各取所长?”

铜炉里的炭火噼啪爆响,王云锦拿起块烤热的茶砖,往桌上一磕:“击砖为誓,如何?”

一、茶会设的联盟计

辰时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八仙桌上投下道金线。王云锦铺开三张地图,分别用红、绿、蓝三色标出晋、徽、粤三商的势力范围:“徽商的茶叶走水路外销,晋商的票号给你们做汇率担保,不管英镑怎么涨,都按茶会定的基准价算。” 他往红色区域的西安分号画了个圈,“这里的银库储备足,随时能调银元补差额。”

胡雪岩往绿色区域的祁门茶山指:“只要汇率稳,我能让今年的茶叶多销三成。” 他从怀里掏出本账册,纸页里夹着片茶梗,用盐晶水写着 “英商压价”,“他们想让咱用低价换英镑,没门。”

伍秉鉴的手指在蓝色区域的广州港敲了敲:“十三行的船能直达伦敦,” 他往汇票上盖印,印章的海浪纹里嵌着磁粉,“晋商的银元票据,我让船队带过去,在英国的钱庄也能兑。” 他突然压低声音,“只是东印度公司的人放话,谁帮晋商,就是跟他们作对。”

王云锦往铜炉里添了块银炭,火苗舔着茶砖,发出细微的 “滋滋” 声:“他们怕的就是咱们联手。” 他往三人的茶杯里续茶,茶沫在水面聚成个三角,“徽商出茶,粤商出船,晋商出票,三足鼎立,谁也撼不动。”

胡雪岩的折扇往茶砖上一拍,盐晶字震得发颤:“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回祁门,让茶农多烘些金骏眉,砖面就按王掌柜的法子刻字。” 他的指尖在茶碗底蹭了蹭,沾起点灰 —— 是火漆的痕迹,和官账房的印泥一个味。

二、三商分的互补策

巳时的茶会渐入佳境,账房先生们正在核对协议细则。晋商的伙计用磁石检验徽商的茶叶订单,银线里的铅粒聚成个 “茶” 字;粤商的掌柜往晋商票据上洒海水,盐晶印遇咸水变紫,是真票的记号。

“南茶北盐西银,” 王云锦把协议往三人面前推,“徽商的茶叶运到北方,用晋商的盐引抵运费;晋商的银元运到南方,走粤商的船,免三成关税。” 他往协议上盖了个三铜钱印,缺角处分别刻着晋、徽、粤的首字母,“这是新的商号章,三家共用。”

胡雪岩往协议上按指印,他的指纹在盐晶粉里泛着黑 —— 是常年握茶篓磨出的厚茧,带着股烟火气。“我爹当年就说,晋商的盐引比银子还管用。” 他往王云锦手里塞了块茶砖,“这是祁门最好的料子,砖心藏着今年的茶叶产量,用磁石能验。”

伍秉鉴突然指着胡雪岩的茶碗:“胡掌柜这碗,倒是别致。” 碗底的 “和” 字小印在茶渍里若隐若现,是用铅刀刻的,磁石一贴就显形。他的脸色微变,往王云锦使了个眼色 —— 这印记,和和珅府里的铅块火印一模一样。

王云锦的心头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胡掌柜的茶器,怕是有些年头了。” 他往茶碗里倒了点新茶,茶汤漫过印子,铅刻的字在光下泛着灰,“看着像官窑的手艺。”

胡雪岩笑了笑,把茶碗往怀里收:“家传的旧物,让王掌柜见笑了。” 他往协议上盖了自己的私章,印泥里的磁粉比晋商的淡 —— 是仿造的盐晶印,却藏着别的记号。

三、击砖誓的盐晶盟

午时的铜炉烧得正旺,王云锦举起烤热的茶砖,盐晶字在热气里亮得刺眼。“南茶北盐西银,” 他把砖往桌上一磕,裂成三块,分别刻着三商的标记,“各取一块,藏进总号的盐晶柜,什么时候联盟散了,什么时候砸柜取砖。”

胡雪岩捡起刻着迎客松的那块,往砖上吐了口茶沫,盐晶字遇唾液变深:“我胡家要是毁约,祁门的茶山就烂在地里!” 他把砖往怀里揣,衣襟下露出半截玉佩,上面的 “和” 字刻得极深,是铅制的。

伍秉鉴拿起海浪纹的砖,用牙咬了咬,留下个牙印:“十三行要是背盟,就让船队在海上翻船!” 他往砖上盖了个湿印,磁粉遇水晕开,“这砖我让账房先生锁进银库,钥匙由三个掌柜分着拿。”

王云锦握着双驼纹的砖,往上面撒了把漠北的盐晶粉:“晋商要是食言,‘汇通海’的金匾就摘下来烧了!” 他把砖递给赵德发的儿子赵诚,“带回平遥总号,和父亲当年的铅块砖放在一起。”

三位掌柜同时端起茶碗,茶沫在碗沿聚成个圈。王云锦的磁石棒不经意间碰到胡雪岩的碗底,立刻吸得牢牢的 —— 是含铅的,和范氏旧票的铅含量一样。他突然想起父亲的秘账,和珅倒台后,有批刻着 “和” 字的铅器流到了江南,被徽商买走了。

四、茶碗底的和字印

未时的茶会接近尾声,伍秉鉴借故邀王云锦到后园赏梅。腊梅的香气里,他往王云锦手里塞了张纸条,上面用茶汁写着:“胡雪岩与和党余孽往来密切,其茶号的官盐执照,盖的是和珅旧部的印。”

王云锦的指尖发寒,纸条上的字迹在风里渐渐淡去:“伍总商是说…… 他不可信?”

伍秉鉴往会馆的方向瞥,胡雪岩正和账房先生低声说着什么,手里的茶碗转得飞快:“三年前,他从北京运回批茶砖,砖心藏的不是茶叶,是铅块。” 他往梅枝上的积雪指,“那些铅,最后都成了东印度公司的弹药。”

王云锦想起胡雪岩茶碗底的 “和” 字印,突然明白过来:“他参加茶会,怕是另有所图。” 磁石棒在袖口里发颤,“想借三商联盟,把和珅旧部的铅块运出去?”

伍秉鉴折了枝梅花,花瓣上的雪落在纸条上,晕开个小圈:“我之所以皱眉,是认出那印泥 —— 和当年官账房给范家的一样,掺了磁粉。” 他往王云锦手里塞了块磁石,“盯着他的茶队,砖面的盐晶字下面,怕是还刻着别的记号。”

两人回到会馆时,胡雪岩正让人搬茶砖装车,砖面上的 “三商共盟” 四个字在阳光下闪。王云锦往砖上贴了块磁石,果然在 “盟” 字下面吸起个小三角 —— 是范氏旧票的暗纹,被盐晶字盖住了。

五、盟成后的暗流涌

申时的夕阳把扬州城染成金红。王云锦站在会馆门口,看着徽商的茶队远去,每辆车上的茶砖都在余晖里泛着灰 —— 是铅块透出的颜色。伍秉鉴的船已经启航,船头的 “汇通海” 商号旗在风里招展,像只警惕的眼。

“掌柜的,胡雪岩的茶队往西北去了,” 赵诚的声音发紧,“按说祁门的茶叶该走运河,不该绕远路。” 他往手里的磁石看,刚才吸起的铅屑还在上面,“他们怕是想把砖里的东西运给准噶尔旧部。”

王云锦往晋商的马队指:“跟上去,但别惊动他们。” 他往茶会协议上看,胡雪岩的签字旁有个极小的 “和” 字,是用指甲刻的,“这联盟得继续,只是咱们的盐晶印,得再加道密押。”

赵诚往协议上洒了点茶汁,晋商的染料让 “和” 字显了形:“要不要告诉伍总商?”

“不用。” 王云锦望着远去的茶队,“他心里有数。” 磁石棒在手里转了半圈,红铜丝缠出个 “查” 字,“让西安分号的人准备好,等胡雪岩的茶队到了,用盐晶验砖,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暮色里,扬州的茶馆渐渐亮起灯。王云锦摸了摸怀里的茶砖碎片,盐晶字在体温下微微发潮。他知道,这三商联盟的背后,藏着和珅旧部的阴影,范氏余党的暗线,还有英商的虎视眈眈。

远处传来船桨划水的声,是伍秉鉴的船队在江面上打了个暗号。王云锦举起茶砖碎片,在暮色里晃了晃 —— 盐晶字的光,就是给粤商的回讯。

这场以茶为媒的联盟,从一开始就不只是生意。王云锦紧了紧袖口的磁石棒,明天,得让晋商的分号都换上新的密押诗,把 “和” 字列为最高警戒。

扬州的风,带着茶香和盐味,吹得会馆的灯笼摇摇晃晃,像在说,这抱团御敌的路,从来都布满暗礁。但只要三商的茶碗还碰在一起,这联盟的茶,就还得继续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