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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幻天塔主:重生即无敌 > 第218章 共生秘辛·铁无锋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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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共生秘辛·铁无锋的决断

夜澜的手指悬在半空,那道银线缓缓垂落,像一根即将断掉的丝线,轻轻搭在他的指尖。他没有收回手,也没有再向前触碰。空气里只剩下熔岩滴落在石面上的嘶响,一滴,又一滴。

铁无锋站在阵心,八柄重锤深深插入地面,排列成环。他的左眼机械义眼通红如烧透的铁块,缝隙间不断渗出滚烫的熔浆,顺着脸颊滑下,在皮肤上留下焦黑的痕迹。他咬着牙,双手结印,掌心贴地,低吼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开!”

地面猛地一震,铭文自锤底蔓延而出,如同蛛网般扩散。一道道泛着青铜光泽的符文浮起,交织成古老的阵图,中央正是《器神典》残页中记载的“观古镜阵”——能映照过往秘辛,却需施术者以精血为引,强行唤醒沉眠的记忆烙印。

雷嗔猛然抬头:“你要干什么?”

“看清楚。”铁无锋喘着粗气,额角青筋暴起,“我爹留下的笔记里写过……三百年前那场封印,不是靠法诀完成的。是有人用命,把‘她’劈成了两半。”

话音未落,阵图骤然亮起,光柱冲天而起,在密室顶部凝聚成一片流动的画面。

银发女子立于祭坛之上,九尾摇曳,月牙法杖高举。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如水。下一瞬,她将法杖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喷涌而出,化作两道魂光。一道洁白如雪,蜷缩成幼小灵狐形态,被轻轻放入玉匣;另一道漆黑如墨,被锁链缠绕,拖入深渊裂隙。

画面静止片刻,碑文浮现:

**“双魂不灭,唯以执念为薪。负情归暗,正灵方存。”**

“所以……”夜澜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从一开始,她就注定要承受一切?”

“不只是她。”铁无锋咳出一口血,仍死死撑着阵法,“每一个守护者转世,都会分裂出光明体与黑暗体。光明体认主,背负忠诚契约;黑暗体被放逐,吞噬所有负面情绪,防止主人失控。可一旦黑暗体崩解,怨念反噬,就会变成混沌源头。”

雷嗔盯着那画面中的黑影,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那月璃呢?她也是被逼的?”

“不。”月璃忽然开口,目光直视影像,“我是自愿留下的。那一世,我看着她为了护主一次次受伤,明明可以逃,却选择吞下你们所有的恨、怒、悲、惧。我问她值不值得,她说——‘他是我的命’。”

她顿了顿,抬手抚过心口:“所以我求母亲,让我成为暗面。只要她活着,哪怕我堕入深渊万年,也甘愿。”

密室陷入死寂。

白枭坐在角落,十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焦尾琴身,节奏杂乱,却又隐隐契合某种古老的节拍。突然,琴弦自行震动,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紧接着,一段旋律流淌而出——低缓、苍凉,带着远古祭祀般的庄重。

那是三百年前,月神守护者赴死时奏响的安魂曲。

所有人脸色一变。

铁无锋猛地扭头看向白枭:“你听见了?”

白枭没回答。他的右眼已完全石化,左眼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手指仍在敲击,打出一串摩斯密码般的节奏:**终局将启**。

“这琴……”夜澜眯起眼,“它为什么会响?”

“因为它记得。”白枭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当年主持封印的,不止是那位银发女子。还有初代守护者的后裔们,他们用自己的命,把黑暗体钉在了轮回之外。风无垢体内的血脉,就是最后的钥匙。而你——”

他看向夜澜,“你是唯一一个,既继承了月神之力,又被幻天塔选中的容器。你不是来复仇的,你是来终结这个循环的。”

“代价是什么?”夜澜问。

“代价是有人必须替她承担所有污浊。”月璃走上前一步,“幽瞳撑不住了。她已经吞下了太多。你的不甘、雷嗔的杀意、铁无锋的悔恨、白枭的绝望……这些都不是她该背的。若再拖下去,她会彻底熄灭。”

“所以你要吸走这些?”夜澜盯着她,“然后变成新的混沌源?”

“是。”她点头,“我会疯,会暴走,会在最后一刻刺穿你的心脏。但那一刻,幻天塔第九层会被‘终结之血’激活,幽瞳的灵魂才能回归本体。等你登上塔顶,就能改写规则,斩断轮回契约。”

“放屁!”雷嗔一脚踹翻身旁的石台,“谁准你决定她的命运?谁给你权力说这种话?”

“没人给。”月璃平静地看着他,“是我自己选的。就像三百年前那个女人一样,我也想试试,能不能用一条命,换另一个人活下去。”

铁无锋忽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一柄重锤因灵力不继而倾斜,阵图光芒瞬间黯淡。

“撑住!”夜澜一步上前,伸手欲扶。

“别动!”铁无锋怒吼,“阵还没完!还有最后一幕!”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中央重锤上。刹那间,画面再次切换——

一名少年跪在寒渊边缘,浑身是伤,手中紧握一枚碎裂的耳坠。天空雷云翻滚,一道身影扑向他,挡下致命一击。鲜血洒落,耳坠碎裂,塔纹浮现。

正是夜澜重生前的最后一幕。

而在画面角落,一道模糊的银影悄然浮现,静静注视着一切,随后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坠落的躯体之中。

“那是……”白枭瞳孔一缩。

“是我。”月璃轻声道,“我花了三百年,才找到你转世的契机。我跟着你跳进寒渊,附在你残魂上,一路陪你回来。我不是为了杀你,是为了让你活到这一天。”

夜澜怔住。

原来那场重生,并非偶然。

是他体内早已埋下了她的影子。

铁无锋的身体摇晃得更厉害了,脸上被熔浆灼伤的痕迹开始渗血。他死死撑着阵法,声音越来越弱:“主人……这不是请求……是真相。您一直以为自己在复仇,可其实……有人一直在替您扛着地狱。”

夜澜低头,看着指尖那道微弱的银线。它还在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他。

可他知道,它快撑不住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问。

“那就等死。”月璃说得干脆,“幽瞳会彻底消散,风无垢会被混沌重新夺舍,北域将沦为废土。而你,会继续喝着雷鳞蛟泡的茶,假装自己还能控制情绪,直到某一天,亲手杀了身边所有人。”

雷嗔握紧骨鞭,指节发白:“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主人说话?”

“我是她的一部分。”月璃转向他,眼神锐利,“也是唯一敢说实话的人。你以为你保护他?可你每次暴怒出手,都在把她往死里推!你知不知道,她每次为你挡下杀招,都要默默吞下你心里那股戾气?她不是石头,她是活生生的灵!”

雷嗔僵在原地,嘴唇微微发抖。

白枭的琴声戛然而止。

铁无锋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轰然倒地,八柄重锤同时熄灭光芒。阵图崩解,光影消散,只余下满地焦痕和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我说完了……”他喘着气,嘴角溢血,“剩下的……由您定。”

夜澜站着没动。

面具下的呼吸变得沉重,右手缓缓握紧,指甲嵌进掌心。

他知道,这不是选择救不救幽瞳的问题。

这是在问,他愿不愿意让另一个“她”,代替他去死。

月璃静静看着他,血瞳映着残光,像一盏将熄的灯。

“时间不多了。”她说,“她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