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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暗箭以破空之势划破天际,直冲谢玉臻的后脑而来,瞧那架势似要将二人一同穿透!

沈贺昭瞳孔微缩,一把将人拽开,力度之大让俩人都不禁一个踉跄。

“啊啊啊啊!死人了!”

变故突起,人群瞬间乱成一团,那支没有射中沈贺昭的箭矢最终还是落在了别人身上。

长箭穿过身躯,将人死死钉在墙上,方才还满口漂亮话的摊主此时人头耷拉着,身下的鲜血逐渐汇聚。

这是个高手!

沈贺昭看着入墙三分的箭矢,好看的眉毛紧紧拧起。

这批刺客显然比之前的那些要强上太多,一个个训练有素,明显不是柳氏能派出来的人。

不过眼下也不是多想的时候,他的右手伸至腰间,提剑而上。

与此同时,暗七带着四名暗卫护在谢玉臻与沈唤月的身前,将两人紧紧围在小摊旁,不让任何人靠近。

沈唤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双杏眼含着泪水,眨也不眨的盯着摊主的惨状,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挡在她的眼前。

谢玉臻遮住她的视线,将人轻轻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慢慢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阿月乖,不看这些,哥哥会解决的。”

她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沈唤月那颗恐惧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她哽咽着问道:“臻姐姐,我们会活着回到凉州府吗?”

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受人蛊惑跑出去那么远,哥哥也不会为了救她屡次受伤。

“会的,一定会的。”谢玉臻坚定地回答道。

周围混乱一片,刀剑所到之处鲜血飞溅,一波接着一波的黑衣刺客朝着沈贺昭扑过去,式式杀招。

还有几个则步步逼近这边,意图将她们二人斩于剑下,却被暗卫拦下,双方缠斗,一时之间难舍难分。

谢玉臻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心中飞快思索着眼下的情况。

他们一共十个暗卫,虽然身手不凡,但也架不住对方车轮战。

更何况沈贺昭那边明显吃力起来,却还要分出一半人手保护她们两个。

思及此处,谢玉臻突然看向沈贺昭正在握剑的右手上。

她记得,上辈子的他右手有一道贯穿性箭伤,也是因此终其一生都不能再提起重物,就连握笔都是勉勉强强。

她问起时,他也总是不肯多说,只道是从扬州府回来的路上遇刺所伤。

每逢阴雨天,这伤都会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彼时自己总是坐在榻边,帮他一遍又一遍按摩舒缓,他也总是笑着让她休息休息。

所以……就是这一次吗?

那道让沈贺昭每次醉酒都会哭着骂自己是个残废的箭伤,就是这么来的吗?

她看着不远处的沈贺昭,墨色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打湿,黏在肌肤上。

眼尾处一道拇指长的划痕将他眼中的冷冽展现的淋漓尽致。

即便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笔直的腰杆也没有弯下去半分。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若是有一丝机会,又怎么会任凭自己变成废物?

谢玉臻垂眸,更何况照这个架势,再不跑她和沈唤月迟早要死在这儿。

与其站着等死,不如赌一把。

她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沉声喊道“暗七。”

音落,暗七如鬼魅般向她靠近,短暂逼退两名杀手后来到她的身边。

“谢姑娘莫怕,十四带着其余兄弟已经在回援的路上,再撑一会儿就会没事了。”

暗七以为她是害怕了,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轻松一点,但眸子中浓重的担忧还是出卖了他的想法。

主子早就得到消息,有一队人马从凉州府城出来,直逼这里,所以特意在这县城里停留多日,想来个瓮中捉鳖。

却不想他们之中出了内鬼,对方在原有的人数上增加了三成人马,且从后方绕路过来。

十四带着埋伏的兄弟守了个空,反应过来后连忙传信回援,但近一日的路程,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回得来的。

暗七正担忧着,却听见面前的女子冷静吩咐道:“留下一人带我和阿月先走,其余之人去护着你主子。对方的目的在他,留下这么多人守着我们有什么用?”

并非她不将她们二人的性命当回事儿,而是这边的刺客人数只有沈贺昭面前的四分之一,且身手远不如那边。

谢玉臻的神色平静,一针见血的指出其中要害。

这幅样子倒是和之前柔弱无骨,胆小怕事的形象判若两人。

她顿了顿继续道:“对方还有一个神箭手,多注意点四周高处。”

暗七一个激灵,背后瞬间冒出冷汗。

是啊,他们怎么给最开始那个射箭之人给忘了?!

对方没再出手,很明显是打算在关键时刻给他们致命一击。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给忘了?!

暗七双手抱剑作揖,神色中多了几分庄重的恭谨:“多谢姑娘提醒。”

如果说之前的恭敬是因为主子的命令,那么现在倒是有了几分真心。

毕竟没有几个女子能在生死关头冷静思考,还能临危不乱的下令。

更何况……

暗七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

他能看得出来,面前之人所有的举动都是出于下意识的动作。

即便有所收敛,但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压也是藏不住的。

这人,是个早已习惯发号施令的上位者!

谢姑娘的来历怕是不简单!

可不管怎么说,对方暂时没有恶意,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这些麻烦!

暗七转身,帮最近的同伴解决掉一个杀手,吩咐道:“暗十,带着郡主和谢姑娘先走,我们断后。”

暗十先是一怔,随后应下,扭过头小声道了一句得罪,便一手拉着一人的胳膊,带着二人撒腿就跑。

而暗七则是带人一边拦住追兵,一边向着沈贺昭的方向靠拢。

刀光剑影越来越远,直到跑到一座桥下,三个人才停下来。

沈唤月一屁股坐在地上,摆了摆手气喘吁吁的说道:“不行了,我真跑不动了。”

谢玉臻也有些体力不支,但眼下却不是矫情的时候。

她喘了两口粗气才看向暗十,哑着嗓子说道:“想来你们的人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对方人数众多,想要逼退就只能取巧。”

暗十点头,显然是认可她的想法。

“谢姑娘有何高见?”

谢玉臻神色平静地说道:“我打听过了,离这里最近,且有实力的人家姓柳,家里根基不在这,平日里都是一个姓莫的管事做主。带两个百姓去求援,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我虽然不知道你家主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想必也不是一般人。众目睽睽的之下,柳家的管事不敢不救,毕竟在这,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柳家。”

大晋朝是有宵禁的,但年节这种特殊时期是允许百姓在外行走的。

一年一度的灯会,即便现在是夜深,街道上的百姓也丝毫没有少。

西街这边出了事故,百姓都逃回去了,可其他地方可还是热热闹闹的。

当着众多百姓的面把柳家拉下水,即便柳家的管事不想管也得管。

这样一来,那群刺客动手也能多几分顾虑。

更何况,沈贺昭这个世子要是在柳家人跟前有个好歹,那背后稳坐钓鱼台的柳侧妃,就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燕王的怒火了。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知府?

岐州知府周礼早些天就以公事为由,带人回老家接年迈的老娘来府城。

没见他们都来了这么多天,依旧没个人上门拜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