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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贺礼?

当然是价值连城的梅嬉图了。

众人错愕的看着两幅一模一样的画,其中一位夫人大着胆子将后送来的那幅举起来对着光,画中女子手中捻着的梅花上,赫然印着四四方方的几个小字:颜斌亲作。

那小印几乎与梅花同一颜色,若是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来。

他们扭头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莫管事,心中不约而同的涌出了一个想法。

他这是,将真的私吞了?

周老夫人面色难看,伸手示意丫鬟扶自己起身,沉声道:“老身有些乏了,就不招待各位了。”

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莫管事,便扬长而去。

“冤枉……冤枉啊,大人!”

莫管事被这一眼看的如梦初醒,连忙哭着为自己喊冤,却被周知府打断。

他冷哼道:“冤枉?去和狱卒说去吧。”

随后起身,厉声唤人:“来人,本官现在严重怀疑他贪墨主家财产,以次充好,现在带人查抄莫宅!”

莫管事双目无神,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倒在地。

完了,全完了!

今日这宴席算是摆不下去了,沈贺昭率先开口:“周大人还有家事要处理,某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周知府忙告罪:“今日是下官招待不周,来日定当登门赔罪。”

沈贺昭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

回了歇脚的院子,沈贺昭打发妹妹一边玩去,便示意谢玉臻进了自己的屋子。

“娘子好手段,就连失忆也能将赝品做到如此难辨真假!”

他倒了杯茶递给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抬眼看向谢玉臻的目光中更是带了几分怀疑。

虽说世间女子千万,卧虎藏龙的大有人在,可她才多大?

二八年华!

作伪不仅需要有极高的绘画功底,还要有超乎常人的眼力,一个记忆全无的姑娘,又怎么会记得自己会这么个手艺?

更何况在梦里....

沈贺昭忽地迟疑下来。

梦里究竟如何来着?

他重伤初醒之际就如同亲身经历一般,甚至一度对着个较为陌生的人放下了戒心,如今却是连个中细节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梦里他们似乎亲密无间。

可他又何曾是一个会轻信飘渺梦境之人?

他心中的弯弯绕绕谢玉臻自然不得而知,她神色镇定,丝毫没有被揭穿的慌乱:“忘记和你说,其实我现在想起了一些。我姓谢,名玉臻,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

因着未婚夫与山匪勾结,想要另娶家中姐妹为妻,又放不下我丰厚的嫁妆,故而有此一劫。

至于我这门手艺,是从小和外祖学的,你如果不放心,大可以去查。”,

她坦坦荡荡地迎上了沈贺昭的目光,眼神无畏。

沈贺昭眸光幽深,叫人看不出情绪。

良久,兀然笑道:“我怎么会不信你?只是你恢复记忆应当早些和我说,害得我做了你这么久的夫君。”

他重重的咬下夫君这两个字,谢玉臻眼睛都没眨一下,张口便是一句。

“那又如何?你不吃亏,我也不吃亏。任谁平白得了如此俊美的夫婿,都舍不得恢复记忆吧?”

沈贺昭一咽,娘的,这女人怎么没羞没臊的。

谢玉臻扳回一局,心情颇好的拍了拍衣裙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她的脚步一顿,想了想回头说道:“对了,我家中行三,以后在外称我三娘即可。”

谢玉臻这个名字,越少出现在世人耳中越好。

周知府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便将莫家翻了个底朝天,还真被他翻到一些东西。

柳家在岐州府的铺子颇多,其中包含但不仅限于金银楼,典当铺子等。

莫管事利用职务之便,贪墨了不少好东西。

金银楼新到的金银玉饰要先经过他的挑选再送到楼里,典当行里客人活当的好物件,他看上了便私自扣下,最后再以各种理由拒不归还,任凭对方用再多的银子赎回都没用。

更别提他这些年仗着柳家的势力做出的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时间苦主无数。

周知府这下子是真的动怒了,不止莫管事没得个好,连带着柳家也跟着损失惨重。

岐州府内,柳家名下所有的铺子都被牵连关闭,铺子内一干掌柜小二全都被羁押。

这下子别说向外扩张了,往后柳家再派人来岐州府做生意都费劲。

值得一提的是,暗七在周知府抄了莫家没两天后就被送回来了。

莫管事在自己的床底下挖了一处密室,他被藏在那里,暗卫前去找人时不能惊动对方,难免有些畏手畏脚,这才这么久都没找到人。

暗七回来了,一行人便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谢玉臻给江白丁送了封信,便一道启程回了凉州府。

过了岐州府,刺客倒是一下子消失了,一波人都没瞧见。

沈贺昭似乎早有预料,一路上吃吃玩玩,在外保持他风流公子的形象,身边护着的暗卫全都消失不见了。

不过对他这份自信谢玉臻倒是能理解,沈贺昭原本自身实力就不弱,那一日若不是对方车轮战,又分了心去护着她和沈唤月,可能压根儿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一行人晃晃悠悠,在路上逛了一个月才入了凉州府。

凉州为西北腹地,虽说相较于四周其他州府还算得上是比较发达,但到底没有江南富庶。

马车行至城门口,便能看到四边空地上密密麻麻的躺着许多灾民,他们一个个衣衫滥芋,面黄肌瘦,眼中空洞的绝望之色只是远远的瞧着就让人心生不适。

谢玉臻心底没由来地一阵烦躁,放下车帘扭头看向一旁面色如常的沈唤月,再三思量之下还是开口询问:“不是说,朝廷每年都会给西北拨粮饷吗?怎么还会有如此多的灾民?”

西北气候干旱,土地贫瘠,粮食产量少的可怜。

是以从太祖皇帝开始,便减少了整个西北的赋税,到了先帝那里旱灾更甚,降雨量少的可怜,天气又发炎热,庄稼地里颗粒无收,几年下来饿死了许多人,民怨四起,险些酿成兵灾。

先帝下了罪己诏,又下令彻底免除了西北的赋税,年年一笔巨额粮饷供应着,这才好上许多。

早些年,偌大的大晋朝,一半的赋税都供应给了西北,户部年年赤字,这才慢慢熬了过来。

虽然现在粮产还是很少,但西北的形势早就没有先帝时期那么严峻,不说彻底自给自足,但朝廷每年少征的赋税都能拿的出来,想必家家户户的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才是。

更别提朝廷每年提供给极特殊人群的一万石的救济粮,怎么也不会有这么多灾民堵在城门口才是。

他们这一路偶尔遇见几个是巧合,可这么多人堵在这里还能是巧合?

凉州府,皇亲贵胄立府之地尚且如此,那西北更深的地带又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