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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明工业导师 > 第317章 出油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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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丽猛地转头,眼中的羞赧瞬间被寒霜覆盖,冷笑一声,声音淬了冰似的:“世子爷这是看上红玉了?”

汤丽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这个红玉偷偷背着自己和张锐轩好上了,红玉作为陪嫁丫头要是不经过自己就和张锐轩好上了,那自己就成了笑话了。

张锐轩正往身上撩水的动作一顿,愕然看向汤丽,见汤丽嘴角勾着讥诮,眼神里全是防备。

张锐轩失笑摇头,刚想解释,汤丽却已别过脸,声音更冷:“也是,红玉年轻伶俐,不像我这般不解风情。

世子爷要是真瞧上了,尽管开口,我这就让人给她收拾出偏院来。”

木桶里的水仿佛都凉了几分,张锐轩看着汤丽紧绷的侧脸,张锐轩索性收了笑,往前凑了凑,将汤丽搂在怀里:“丽儿,你要是气我方才护着她,大可直说。”

“不敢。”汤丽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世子爷怜香惜玉,怜惜下人,是奴家小肚鸡肠了。”

张锐轩看着汤丽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这气鼓鼓的模样倒比平日里的冷淡顺眼些。

张锐轩故意叹了口气,拖长了语调:“原来汤大小姐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汤丽霍然转头,眼神像只炸毛的猫,话一出口却觉失了分寸,脸颊腾地又热起来,慌忙别过脸去。

木桶里的水花轻轻晃着,映得油灯的光忽明忽暗。

张锐轩看着汤丽泛红的颈侧,眼底的笑意漫开来,方才的僵持倒像是被这声带着气的反驳搅出了些活气。

张锐轩没再说话,只是紧紧的将汤丽抱在怀里,远处的机器声不知何时又清晰起来,混着水声。

红玉出了主卧之后,找来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

绿玉端来一碗姜汤,说道:“喝点吧!暖和暖和。”

红玉接过姜汤,指尖触到瓷碗的温热,身子骨里那点因湿衣浸出的寒意便散了些,小口啜饮着,眼角余光瞥见绿玉正低头绞着帕子,那帕子边角都快被捻得起了毛。

“姐姐这是担心我?”红玉含着姜片笑了,声音里还带着点未散尽的困倦。

绿玉抬眼瞪她,眉尖拧成个疙瘩:“你还笑!小姐是什么性子?你跟着她从汤府过来,还不知她最忌讳底下人僭越?”

红玉将空碗往桌上一放,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眼底的睡意淡了些,心想我当然知道,可是,已经入府好几个月了,汤丽丝毫没有开脸的意思,红玉就想要搅一搅局势。

绿玉知道红玉向来注意大,心气高,也不好说什么?

弘治二十二年五月十日晌午,日头正烈,晒得西北旷野上的黄沙都泛着白光。

三号钻井平台周遭的工匠们正在不停的冲击钻井,忽听井口方向传来“咔”的一声脆响,像是铁索崩断的动静。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脚下的土地猛地一沉,先是绞盘上的钢丝绳松口,开始往自动上升。

“打通了!”孙三省大喊一声,“关了柴油机,注意防火,”

孙三省指挥着众人开始忙碌起来,七八个汉子开始摇动绞盘收钻头,套管上的压盖也被压了下来。然后开始用石头和沙袋压住。

套管上的两个侧管也开始接通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黝黑的石油突然自两个侧管喷射而出,如一条挣脱枷锁的黑龙,直蹿出十余米。

等到钻头上去之后一个工人立刻插入一个隔板防止钻头掉下去。

好在孙三省他们在四川打过天然气井,对于处理这个有一些经验,张锐轩也会传授一些后世的理论提供这些人分析。

当然张锐轩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又不是石油系专业的人才,不过还是给了这些钻井人很大的启发。

工地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张锐轩,张锐轩正要出门去现场察看,汤丽拉住张锐轩衣袖。

张锐轩手腕被一股力道拉住,回头见汤丽立在灯影里,鬓发微松,眼底还带着方才未散的红意,只是语气已沉了下来:“日头毒得能煎鸡蛋,井场那边全是汉子,你一个世子爷跑去凑什么热闹?”

“井喷了,”张锐轩反手握住汤丽的手,掌心的蹭过汤丽细腻的腕子,“孙三省虽有经验,可这是头回出石油了,我得去看看才放心。”

汤丽指尖一紧,指甲几乎要掐进张锐轩手背:“有孙主事盯着还不够?那些黑油子喷得十丈高,溅一身不说,万一伤着怎么办?”

汤丽想起井场那些裸露的铁器,正午日头下怕不是能烫掉层皮,声音里不由带了点急:“你懂钻井吗?去了也是添乱。”

张锐轩瞧汤丽眉尖拧成个结,倒笑了:“我怎么不懂钻井了,这几个月我们一直都在相互学习。”

张锐轩见汤丽仍不肯松,索性俯身凑近,热气拂过汤丽耳畔:“还是说,汤大小姐刚跟我闹完,舍不得我走?”

汤丽低声说道:“我有了”汤丽的声音低得像被风吹散的絮,几乎要埋进窗外传来的机器轰鸣里。

可那三个字落在张锐轩耳中,却像井喷的石油般猛地炸开,震得张锐轩浑身一僵,往外走的动作顿在半空。

空气仿佛凝固了,油灯的光晕在汤丽脸上明明灭灭,映得汤丽垂着的眼睫颤得厉害,方才还带着几分倔强的下颌线,此刻竟绷出细碎的紧张。

张锐轩喉结滚了滚,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得像是被沙砾磨过:“你……说什么?”

汤丽没抬头,指尖却更紧地攥住他的衣袖,布料被绞得发皱:“前几日请医婆看过,说是……有了一个多月了。”

汤丽顿了顿,声音里掺了点不易察觉的涩,“井场那边乱得很,又是油又是火的,我……我怕。”

最后那声“怕”,轻得像叹息,却撞得张锐轩心口发酸。

张锐轩反手将汤丽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人揉进骨血里,方才还惦记着井场的心思,此刻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走了。”张锐轩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软,“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窗外的石油还在喷薄,机器声、吆喝声混在一起,衬得屋内愈发静。

汤丽把脸埋在张锐轩胸前,闷闷地“嗯”了一声,指尖终于松开了衣袖,转而揪住了衣襟,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似的,再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