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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明工业导师 > 第347章 民心所向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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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风已带了霜气,八里桥粥棚渐渐空了,只剩下那些走不了的老弱病残,缩在帆布帐篷的角落,眼神里藏着对前路的茫然。

张锐轩站在空荡的场院里,看着那些佝偻的背影和怯生生的小脸,沉默片刻,转身对身后的管事吩咐:“去趟京师,传我的话,让济善堂派人来接这些老人。”

明朝其实是有专门管理孤寡老人的济善堂,可是普通人想要进去也是比登天还难,不过张锐轩不一样,作为一个大勋贵,发一句话还是比较容易送人进去。

管事领命而去,张锐轩又走向那群孩子。最小的不过三岁,抱着膝盖坐在草堆上,见有人走近,吓得往同伴身后缩了缩。

最大的那个女孩约莫八岁,却已懂得护着妹妹,仰起头看张锐轩,眼里有警惕,也有一丝藏不住的希冀。

张锐轩放缓了声音,“走吧!给你们找一个地方,你们去那里,有先生教认字,还有嬷嬷教做女红。”

张锐轩想到了自己圆领制衣厂,里面有个工人子弟兵学校,除了教大家认字,还教一些现代基础知识,当然都是张锐轩编的,不过小学初中基础知识,高中好多编不下去。太难了,忘记好多。不过管他呢!让后人去完善吧!还开设了女红课,生理课。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话。还是那个八岁的女孩,咬着唇问:“有吃……的……吗?”

“有。”张锐轩点头,“管饱,还能学着本事,将来自己养活自己。”

这时,济善堂的人也到了。

老人们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被搀扶着,有人抹着泪说:“张大人,先前是我们糊涂,不该骂您……”

张锐轩摆了摆手:“过去的就别再提了。到了济善堂,好好歇着,往后有口安稳饭吃。”

没几日,八里桥的最后一批人也走了。

老人们被济善堂的马车接走,孩子们则排着队,跟着学堂的先生往制衣厂去。

走在最后的那个八岁女孩,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粥棚,又飞快地转过头。

帐帘被风掀起,张锐轩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拿起桌上最后一本登记册,缓缓合上。日光落在上面,映出张锐轩平静的侧脸,仿佛这三个月的喧嚣与纷扰,都随着人群散去,只留下实实在在的生路,铺在了那些曾绝望过的人脚下。

张锐轩看着王阳明说道:“王大人,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英国公府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京师太昌合成氨工程5%的股份,成为了第三大股东,八里桥的英国公府的这块地被张锐轩挖的坑坑洼洼的。最后,作价10两银子卖给张锐轩。

李衡中因为弹劾张锐轩以麸皮和稗子代小米施粥,可是其他官员都不认可。大家私下都这么干过,李衡中这个弹劾就是要掀桌子,谁愿意支持。

被朱厚照申饬,又罚俸一年,李衡中心中越想越气,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加紧调查。

当李衡中知道张锐轩给灾民发了一袋麦子和50文一天的时候心中大喜,总算是抓到小辫子。

尤其是知道张锐轩最后收留了七百多个女童入了制衣厂的更是心中大喜,一次性逼良为奴七百余人,这个寿宁侯世子真的是好大胆子。

李衡中攥着刚到手的“证据”,指尖因兴奋而变得泛白,眼底燃着势在必得的光。连夜在书房奋笔疾书,弹劾的奏章写得字字铿锵,只待次日早朝便递上去。

“寿宁侯世子张锐轩,借赈灾之名,行邀买民心之实!”奏章开篇便直指核心,“灾民返乡,竟私发麦子五十斤、一日兑钱五十文,此等手笔远超朝廷定例,非为安流民,实为聚私誉!

试想数十万灾民念其‘恩惠’,他日若有呼,岂有不应?此乃不臣之心,其心可诛!”

接着笔锋一转,李衡中又将矛头对准那七百女童:“更有甚者,强留孤女七百余人入其制衣厂,美其名曰‘教学堂、习女红’,实则逼良为奴!

彼等稚童,本可由地方官府妥善安置,却被其强纳厂中,名为学徒,实为役使。

自古良贱有别,侯门世子公然掠民女为私役,视国法如无物,此风一开,天下效仿,国体何存?”

李衡中反复核对着奏章,想起张锐轩平日里那副不把自己在眼里的模样,想起张锐轩对自己孙女始乱终弃的模样,想起自己被罚俸时的憋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一次,李衡中不信扳不倒这个仗着外戚身份胡作非为的小子——邀买民心是谋逆之嫌,逼良为奴是触犯国法,两条罪状叠在一起,哪怕有皇帝护着,也得脱层皮!

次日天未亮,李衡中便捧着奏章候在宫门外,只等钟鸣鼓响,便要在金銮殿上,将这“罪证”公之于众。

风从宫墙缝隙里钻出来,吹得李衡中袍角猎猎,却吹不散眼中的笃定——这一次,张锐轩必栽无疑。

可惜的是,朱厚照并不理会李衡中,直接留中不发,朱厚照不是朱佑樘,朱厚照对于这个江南士绅心里就很感冒。

再说鞑靼今年有寇边,双方在包头大战很久,西北的奏报一直传了过来。

乾清宫内朱厚照大怒,“鞑靼竟然敢趁我父皇驾崩之际犯边,真的是欺人太甚,朕要御驾亲征!”

“陛下息怒!”李东阳听闻“御驾亲征”四字,心头猛地一沉,忙上前一步,躬身叩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恳切,“鞑靼寇边虽可恨,然御驾亲征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轻动啊!”

英宗亲征那一回把大明皇帝的信用用完了,大明的官员是不愿意大明皇帝再次亲征的,听都不能听亲征这个两个字。

站在一旁的杨廷和也连忙附和,语气凝重:“李阁老所言极是。陛下初登大宝,国本尚需稳固,朝堂诸事繁杂,岂能轻易离京?西北已有边将镇守,只需择一得力统帅,增派粮草兵马,必能退敌。”

“是啊陛下,”徐文渊紧随其后,声音里满是担忧,“太祖太宗年间,虽有亲征之事,然彼时天下初定,需以武力慑服四方。

如今国泰民安,鞑靼不过是跳梁小丑,若陛下亲往,反倒显得我大明小题大做,更恐京中空虚,给宵小之辈可乘之机。”

李东阳抬眼看向朱厚照,见朱厚照眉头紧锁,似有不悦,又加重了语气:“陛下,您是天下之主,龙体安危系于万民福祉。

西北苦寒,战事凶险,千金之子不立危墙之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另择良将!”

几位大臣齐齐跪倒在地,一声声“请陛下三思”在乾清宫内回荡,与朱厚照眼中的躁动形成了鲜明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