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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明工业导师 > 第385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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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下

李贤故意提了行陕西都司——就是要告诉胡大为,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白银厂要是乱了,大家都落不了好。

果然,胡大为听到“都司”两个字,眼神亮了亮,手指又开始在桌上敲起来,只是这次的节奏明显乱了些,显然是在盘算。

李贤趁热打铁,又补了一句:“胡公公,您老是内廷派来的人,代表的是宫里的意思。

张锐轩就算再横,也得给宫里几分面子吧?只要您在他面前多提提矿上的难处,再暗示暗示都司那边的态度,他未必敢真的把咱们怎么样。

实在不行,咱们再凑份厚礼,等他来了好好孝敬,先把他的嘴堵上再说。”

胡大为沉默了半晌,终于从榻上坐直了身子,伸手拿起桌上的公文,翻来覆去看了两眼,眉头拧成个疙瘩:“厚礼是得备,可送什么才能入他的眼?那可是寿宁侯府的世子,寻常的金银珠宝,他未必看得上。”

“这个您放心!”李贤连忙接话,眼里闪过一丝算计,“我家里还藏着两块上好的羊脂玉,是前几年从牧民手里收来的,水头足得很。

再加上矿上刚炼出来的五十两雪花银,装在锦盒里送过去,也算拿得出手。

关键是,得让他知道,咱们是真心实意想跟着他做事,往后矿上有好处,绝不会忘了他这个提举大人。”

胡大为点了点头,把公文往桌上一扔,语气终于定了下来:“行,就按你说的办。你赶紧回去准备礼物,再把账目好好理一理,打铁还是要自身硬!我也给京师的朋友递个话,请他们做个中人。”

李贤松了口气,额头上的冷汗终于敢擦了,李贤要的就是这最后一句话,张锐轩是京师派来的,还得京师解决,可是京师李贤是双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

李贤走后,一个小太监说道:“师父,我们真的要去给京师递话吗!给哪个老祖宗传话!”

胡大为招呼着小太监过来说道:“小吴子,跟了本公公多少年了!”

吴彪低眉顺眼的说道:“回公公,小彪子十岁刚净身后就跟着公公你了,已经十年了。”

胡大为伸手摸上吴彪凸起的胸口,笑道:“你个傻小子还是什么没有学会,寿宁侯世子来这个和我们有什么相干的,何必为了他李贤得事搭上自己人情。”

其实胡大为早就和京师宫里的大人物断了,胡大为是弘治时期太监李用推荐过来的,可是现在新皇登基,李用早就去管理先帝的吉壤去了。

现在当权的是太子原来的潜邸老人,听说张锐轩和潜邸老人关系还不错,胡大为还想通过张锐轩和新的司礼监太监搭上关系,怎么可能为李贤疏通。

这个吴彪就是胡大为的秘密武器,吴彪虽然名字里面有个彪字,可是一点也不彪,相反非常的娘化。

相传一千个太监里面又会一个太监在阉割后会有女性化趋势,表现出来就是身矫体柔,皮肤白皙细腻,还会形成一对颇具规模的假胸。

吴彪就是这个千里挑一的存在,这种太监在太监群体里面更受其他太监歧视,当然要是遇上好男风的皇帝那就是……。

不过大多到不了皇帝手里,会被其他太监收在自己房里,吴彪就是这么被胡大为收房里。

太监虽然生理被阉割了,可是心理并没有被阉割,总之很复杂。

李贤回到矿场后还是觉得不保险,召集幕僚一起商议。

李贤刚踏进矿场后院的书房,就把随从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三个跟了他多年的幕僚——管账的老周、跑商路的刘三,还有懂些律法的童生张能。

烛火摇曳着映在几人脸上,满室都是压抑的沉默,直到李贤把公文往桌上一推,沉声道:“二十五号张锐轩要来查账,胡公公那边虽应了托人,可我总觉得不踏实。你们说说,还有什么法子能保咱们周全?”

老周捏着算盘珠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大人,账目上的窟窿虽能补,可这些年给都司的‘补贴’、采办里的手脚,都是一笔笔记在暗账上的,真要细查,早晚得露馅。”

刘三也跟着点头:“是啊大人,张锐轩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寿宁侯世子,有经办过多个工坊,手下的账房也都是精兵强将?只怕周大哥的账……”

老周也沉默了 ,要是白银厂周边的账房做账水平,老周是丝毫不惧,可这是京师顶级豪门!

两人话音刚落,一直没说话的张能突然往前凑了凑,眼神里透着股狠劲,声音压得极低:“大人,依在下看,与其费心补账,不如……一把火烧了它!”

这话一出,书房里瞬间静得能听见烛花爆裂的声响。

李贤猛地抬头看向张能,手指攥紧了椅柄:“烧了?你疯了?账目是官物,烧了可是灭顶之罪!”

“大人息怒!”张能连忙解释,声音压得更沉,“咱们不用明着烧,就说是夜里走水。银矿这边天干风大,库房年久失修,走水本就说得通。

到时候只烧账目库房,别的地方不动,再让几个矿丁‘奋力救火’却没救下来,事后咱们再递个折子,就说天灾人祸,账目尽毁。张锐轩就算疑心,没了账目凭证,他拿什么查?”

老周听得脸色发白:“可……可万一朝廷要追查失火原因怎么办?要是查出是人为,那可比账目有问题更严重!”

“查不出的!”张能冷笑一声,“库房钥匙只有大人和我拿着,咱们提前在里面放些易燃的油布、旧纸,夜里让心腹趁着巡夜,悄悄点个小火星,风一吹,火一烧,什么痕迹都没了。

事后就说巡夜的矿丁发现时已经晚了,谁还能揪着不放?再说,白银厂地处边陲,朝廷本就不怎么上心,张锐轩就算想查,也未必能调得动人手细查——他总不能为了一堆烧没的账目,在这西北耗上几个月吧?”

刘三摸了摸下巴,琢磨着说道:“这法子虽险,可倒也是条路。只要火灭得干净,没留下把柄,张锐轩就算心里清楚,也只能认了。毕竟他刚上任,总不能一上来就说咱们故意烧账,传出去也显得他没本事。”

李贤坐在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心里翻江倒海。

烧账是一步险棋,可若是不烧,账目中的猫腻一旦被张锐轩查出来,他李家在白银厂十几年的根基就全没了,甚至可能连累整个家族。

李贤抬头看向烛火,火光映在他眼里,闪着犹豫,也闪着狠厉。

“容我再想想。”李贤沉声道,“你们先下去,别走漏半点风声。张能,你去库房看看,琢磨琢磨怎么走水才像真的;老周,你再把账目理一遍,把最要紧的几笔暗账记在心里,万一……万一烧不成,咱们也好有个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