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中终于确认了张锐轩是真的会炼金,不用汞出的金还更多,费中虽然不认识铂,钯,可是既然能和金,银并列,想来也是不便宜的。
费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立刻服软说道:“大人神技!先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还质疑大人的炼金之法,实在是猪油蒙了心!从今往后,小人任凭大人差遣,绝无半分二话!”
费中说着,又狠狠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声响让一旁的叶为章都皱紧了眉。“都怪小人见识短浅,只知守着那老掉牙的汞法不放,竟不知大人能不用汞,还能炼出更多金子!”
费中想了很多结果,唯独没有想到张锐轩能炼出更多的金子来。不都说隔行如隔山吗,这个张世子怎么会炼银又会炼金,一招鲜吃遍天了。
张锐轩看着费中这副急切服软的模样,指尖依旧轻叩着腰间玉佩,语气平淡:“起来吧!本官要的不是你跪地认错,是矿场能按新法子好好运转——往后每日五百吨矿石的处理、金银铜的提炼,还有那水泥厂和尾矿库的管护,你可得盯紧了。”
费中忙不迭地爬起来,腰杆弯得像株被风吹折的稻穗,连连应道:“是是是!小人都记着!明日起小人就把原先的老工匠都叫来,让他们跟着大人的人学新法子,保证半分差错都不出!”
费中说着,又想起先前被“冷静”的经历,额角冒出细汗,“先前……,是小人先前犯浑,给大人添了许多麻烦,还请大人恕罪!”
张锐轩轻蔑的说道:“就你还是够不成麻烦的。”
叶为章看了费中一眼,似乎在说,没有用的废物,一点小事就一惊一乍的。
所有的问题似乎都在炼金的机器轰鸣声中烟消云散了。
到了十月份,出金非常顺利,每天都是非常稳定,波动很少。
永平府铁炉也不在炸炉了,甚至还开发出来新品,高猛弹簧钢和高猛铁路轨道钢。
陈知行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管家来报,小妾苏软软怀孕了。
陈知行捏着管家递来的脉案,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纸面,先前因铁炉稳定而松下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陈知行瞥了眼窗外廊下斑驳的光影,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了,这个贱人,跟了自己十余年都没有怀孕,只是服侍了张世子一晚上就怀孕了。
陈知行操劳半生,妻子也就给陈知行生了两个女儿,其他人都一无所出。
陈知行怒气冲冲的来到祠堂,
只是走着走着,陈知行越来越平静了,最后缓步走到苏软软面前,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管家把你的事都跟我说了。”
苏软软抬头,眼里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警惕地望着陈知行,手却不自觉护在了小腹上。陈知行的目光落在苏软软的手背上,顿了顿,继续道:“这孩子,我会当自己亲骨肉一样看待。”
苏软软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怔怔地看着陈知行,心里想着这本来就是你的孩子,什么叫当自己亲骨肉一样看待。
陈知行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多了几分笃定:“若是男孩,将来就让他继承陈家香火。”
陈知行说着,弯腰将地上散落的一件薄毯捡起来,递到苏软软面前:“祠堂里冷,别冻着自己,也别冻着孩子。”
陈知行瞥了眼供桌上的牌位,又看向苏软软:“你先回房歇着,我让人把你房里的炭火添足,再让厨房炖点补身子的汤。”
陈知行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往后别再提去张大人那里的事了,安心养胎就好。”
苏软软歇斯底里的怒斥道:“这个本来就是的孩子,我和张世子真的没有,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我?”
“不重要了,……”陈知行摇了摇头,“只一条,你不能带孩子去和张世子相认,他只能是我陈家儿子。还有把这件事烂肚子里,以后谁也不许提。”
招远金矿后宅内
“你明天就回珠场去吧!”张锐轩不想马绒长期在这里。
要说张锐轩众多女人中,只有马绒是最主动的,其他不管是妻子也好,妾侍也好,外室也好,都不会来主动找张锐轩,只有马绒才不在乎这些。
马绒正坐在窗边捻着绣花线,听见这话手猛地一顿,绣针差点戳到指尖。
马绒当即放下针线,快步走到张锐轩身边,伸手就攥住他的衣袖,软着声音晃了晃:“大人怎么突然赶我走呀?珠场那边又没什么急事,我在这儿陪着您不好吗?”
马绒微微仰头,眼底带着点委屈的水光,指尖轻轻挠了挠张锐轩的袖口:“您这儿的炭火比珠场暖,厨房炖的燕窝也比那边糯,再说了……”
见张锐轩没松口,马绒干脆往张锐轩身侧凑了凑,肩膀轻轻蹭了蹭张锐轩胳膊。
“你走吧?有些东西急不来的!”张锐轩知道马绒的心思,可是又不是只有马绒一个女人。
绿珠闻言带着几个人了将马绒围在当中,绿珠几个人对于马绒这种多吃多占行为早就不满了,我们才是过了明路的妾侍,你个外室也敢这张狂。
马绒攥着张锐轩衣袖的手猛地一紧,脸上的委屈瞬间僵住,转头看向围上来的绿珠几人,眼底闪过一丝慌色,却仍不肯撒手,反而往张锐轩身后缩了缩,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倔强:“你们想干什么?大人刚才只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的!”马绒委屈巴巴的望向张锐轩。
张锐轩别过头去,不再看马绒。
绿珠抱着胳膊站在最前,眼神冷得像冰:“马绒姑娘,大人都让你回珠场了,你不要让姐妹们难做!”
意珠也跟着开口,语气里满是不屑:“就是,珠场才是你的地方。”意珠想起永利碱厂,那里似乎也有一个马绒,只是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马绒被说得脸颊发烫,却还是死死拽着张锐轩的衣摆,抬头看向张锐轩,眼眶又红了:“大人,我不是故意要抢……我就是想多陪您几天,您别让她们赶我走好不好?”
张锐轩皱了皱眉,轻轻拨开的马绒手,语气没什么波澜:“去吧!去吧!珠场那边确实需要人盯着,你先回去,往后有空,我会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