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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大明工业导师 > 第504章 民力不可使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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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丽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打韦秀儿主意,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这里就是通不过。”

张锐轩闻言先是一怔,眼底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这是狗鼻子吗?这就闻到味了,不过张锐轩是不可能承认的。

“你呀!这醋吃到亲娘头上了?那是灵璧侯夫人,是你娘亲,怎么还直呼其名韦秀儿?传出去可要让人笑话不懂礼数了。”

张锐轩见汤丽嘴唇动了动还想反驳,便顺势将汤丽揽进怀里,手掌轻轻贴在隆起的小腹上,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怀着身孕心思细,容易多想。

可你娘亲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她待我如同亲儿子,我敬重她还来不及,哪有半分不该有的心思?”

汤丽侧过脸,指尖在软榻扶手上轻轻划着,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依不饶的娇嗔:“少拿‘娘亲’当幌子,韦秀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们两个可是有前科的!”

汤丽转头瞪了张锐轩一眼,隆起的小腹让这个动作添了几分憨态,却依旧透着认真:“我不管她是我娘亲还是谁,反正你们俩单独相处时规矩点。

往后我眼睛亮着呢,别让我抓到半点不妥当的地方,不然……”

汤丽顿了顿,伸手捏了捏张锐轩的手腕,“不然我就……”汤丽想了想,好像要是真的死灰复燃了,也没有什么办法。

汤丽只好瞪了张锐轩,“你不准再碰她了,知不知道。京师女人千千万万,你别盯着她。”

张锐轩被汤丽这又气又娇的模样逗笑,忙反手握住汤丽的手哄道:“好好好,都听你的!往后跟岳母单独说话,我都保持三尺距离。”

过了十几天太白楼雅间

青瓷盏里的雨前龙井还冒着轻烟,李东阳手指按在案上摊开的账册上,指尖划过“徭役折银”那栏墨迹。

李东阳语气比窗外的秋意更沉几分:“锐轩,不是我们固执,这几日会同户部、工部核算过了——取消徭役,岁入至少短少四十万两。

总不能寅吃卯粮,把明年的赋税提前征缴吧?”

李东阳抬眼看向对面的张锐轩,目光里少了先前的严厉,多了几分现实的无奈:“你在登州靠葛根制粉能补丁银,可西北苦寒之地,哪有那么多‘葛根’可寻?

地方官府若无徭役可用,修桥铺路、加固城防都得耗银钱,全靠太仓银拨付,太仓银又能支应几年?”李东阳不否认太仓银这几年是丰了起来。

主要是北直隶一年各大工坊就可以收一千多万两,加上京师扩建卖铺面,这也是一大笔钱。

才过了几年不为钱愁的日子,李东阳哪里肯过回去又为了钱殚精竭力的日子。

一旁的杨廷和轻轻点头,伸手将账册往张锐轩那边推了推,补充道:“我们并非反对减役,只是得寻个‘补窟窿’的法子。你说以工代徭,可工钱从何出?若从田赋里挪,百姓又要怨声载道;若靠商税,那些世家大族哪会轻易松口?”

张锐轩笑道:“真的没有钱吗?两位大人不要忘了,不是你们手下有账房,学生手下也恰好有一批好账房,几个大的工坊企业,铁路运输司的数据学生也恰好有几个熟人。”

李东阳指尖在账册边缘轻轻摩挲了两下,被张锐轩戳破了谎言,脸色还是有些不自然,避开张锐轩的目光,伸手拨弄盏中茶叶的浮沫:“话虽如此,可朝廷过日子,总要有些盈余才安心。你看寻常百姓家,秋收还得留些余粮备荒,何况这天下摊子?”

李东阳顿了顿,语气软了些,却仍带着几分坚持:“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朝廷也是如此。若把银钱都贴在‘以工代徭’上,万一北边再起战事、南边闹了水灾,拿什么去应急?总不能到时候再去向百姓加征,那岂不是又走了从前的老路?”

杨廷和在一旁适时点头,接过话头道:“宾之兄这话在理。

锐轩你有魄力、有法子,可治国如行船,得看着前头的风浪。眼下太仓银看着充裕,可架不住各处都要用钱,能多存一分,朝廷心里就多一分底。”

张锐轩听着两人的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放下茶盏时笑意更盛:“两位老大人,其实都想错了?”

李东阳闻言愕然:“想错了?我们如何想错了?几千年下来不都是如此。”

“两位老大人可知道钱从何来?”

“钱从何来,当然是宝源局铸出来的,各地银铜来到宝源局,然后铸成一枚枚银币和铜币。”

“话是如此,也没有说错,可是也错了,宝源局铸出来(其实已经改为板料冲出来的),如果只是放入太仓,那不是钱,就是一堆银,一堆铜。如果只是发点官员俸禄,发点军饷,这个钱它就流动不起来。”

张锐轩继续说道:“我大明缺银吗?缺铜吗?”以前可能缺,可是张锐轩现在搞了浮选法之后,根本不缺银,不缺铜。

只要张锐轩愿意,银铜产能规模很快可以扩充十倍,一百倍。只是不解决商品问题,炼出再多的银,老百姓生活还是没有一点改善。

“缺的是如果把钱流向老百姓的渠道,只有钱到了老百姓的手里,他们才能改善生活,买粮食,买布匹,成衣,买各种商品,这种钱流通起来了,才能有钱交丁钱。

免徭役是为了把铸出来的钱发到底层流民手里去,流民有了钱,他就是不是流民了,就是工人了。

只要朝廷需要,我们可以随时建设几个白银厂。”现在白银厂一年产银200万两,铜更是2万吨。

李东阳和杨廷和都沉默了,张锐轩的这个言论吓到两位大人,重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近现代的财政理论,是李东阳这种古典士大夫没有接触到知识盲区。

李东阳手指从账册上挪开,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袖口,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没了先前的坚持,多了几分审慎:“你这番话……倒是闻所未闻。钱非银铜,重在流通?这与我们历来认知的‘藏富于国’相去甚远,容我们细细斟酌一番。”

张锐轩也不催促,只是说道:“我们这样消化一个流民,就可以稳定一个自耕农,还可以减少一份赈济流民,两位老大人再去核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