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世界。
看着悲痛哭泣的无心,叶鼎之的心也在抽痛,他对不起这个孩子,对不起安世,留他在这世上,一个人面对这些危险。
“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他的手高高的举起,好似能碰到天幕上无心的脸庞,替他擦掉脸上的泪水,让他不再这么悲伤。
雨生魔看到这一幕,也不免有些心痛,他的徒弟,还有无心一生的命运,都是这么悲惨,他一定会改变这一切。
他的手轻轻地放在叶鼎之的肩膀上,仿佛能透过这简单的触碰,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对方。那是一种无言的安慰,一种默默的支持。
叶鼎之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他哭得如此伤心,以至于声音都变得呜咽起来。
他抬起那哭得通红的双眼,凝视着眼前的人,问道:“师父,我这一生,遇见了很多人,有朋友,有知己,有爱人。可是我最对不起的,却是当年那个只有五岁的小童啊。”
大梦归离世界。
赵远舟的表情依旧平淡,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他缓缓地说:“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之痛。这种痛苦,就像一把刀,深深地刻在人的心上,永远无法抹去。”
文潇站在一旁,她的面容早已被泪水浸湿。她是大荒神女,心怀慈爱之心,看到这样的场景,又怎能不被感动呢?想必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都会在这一刻情绪波动。
“无心,他也只是想回家而已。”她喃喃地说道。
“是啊,他只是想回家。”赵远舟附和道,“可是,所有人都在逼他,就像当年所有人都在逼他的父亲一样。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血脉传承的命运吗?”
赵远舟长叹一声。
“不会的,无心与他父亲不一样,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他还有这两个朋友,这些就已经足够了。”文潇摇头说道。
五福临门世界。
“哎呦~~我滴娘哎~”郦娘子直摇头感叹道,“真是遭罪啊,这男子长得如此俊美,怎么偏偏这么惨呢。”
五娘与四娘都揉了揉眼睛,五娘乐善带着哭腔的说:“是啊,娘,我觉得他比姐夫们都要好看,原本以为我们是最惨的了,可是没想到‘无心’也太惨了吧!”
四娘好德:“对啊,看到他哭,我就想要给他擦眼泪,给他一个暖暖的拥抱,给他一个家,啊啊啊啊……”
郦娘子还在擦着眼泪的手瞬间停住了,她的嘴角有些抽搐,拧着她的耳朵说道:“你这个丫头啊,都是在哪学的混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啊!!”
“我错了,我错了,娘~~”四娘求饶道,想让她放开自己的耳朵。
三娘子康宁噗呲一笑,也帮她说话,“是啊,娘,四妹妹都已经认错了,您快饶过她吧,再说了,这里也没外人,只有咱们一家姐妹,别人听不到的。”
【无心收回那哭泣的样子,又变回了以前淡然的样子,他跨出门,对门口的两人说道:“走吧。”
“现在就别装出那副白衣胜雪的样子了,我们都看到了。”萧瑟对无心说。
无心叹气:“唉,本想成为那玩世不恭,却又孤傲于世的超脱之人,只是没想到呀,一个老和尚,我竟然都舍不得。”他握紧拳头,手指握得发白,“失策啊失策,但是老和尚说了,前面的路,还是得自己走。”
“忘忧大师佛法奥妙,但有一句话说的不对。”
无心停下脚步,萧瑟注视着他的后背说道。
“接下来的路,不只你一个人走。”
无心微微侧头看向两人,雷无桀走到他的另一边,拍拍自己的胸膛说。
“还有我们!我们和你一起走!”
无心转身注视着两人的双眼,萧瑟与雷无桀与他对视着点头,无心想了一下就笑了,“好!”
他本以为他本以为离开寒水寺,离开忘忧大师,他就只剩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没想到,还有这两个刚认识的少年陪着他。
夕阳的余晖洒在台阶上,为它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三个少年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带着无畏的勇气和蓬勃的朝气,从台阶上大步流星地走下来。
‘师父,我曾经以为,只有您在我身边,我叶安世才能一世心安,所以这一路我都带着您的舍利,假装您未曾真的离开。’
走在最前面的无心,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能量,他每一步都跨得很大,像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而他右边的雷无桀,紧紧握着拳头,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他的呼吸急促而有力,脸上写满了对未知挑战的期待。他时不时和旁边的伙伴对视一眼,那眼神中传递着信任和鼓励。
‘不过,我现在认识了两个好兄弟,前路虽然凶险,但有他们在我身边。’
在他左边缓慢走着的蓝衣少年萧瑟,虽然身材稍显瘦弱单薄,但他的眼神中同样燃烧着火焰,他加快了脚步,追赶着前面的伙伴。三人并肩而下,那坚定的步伐和昂扬的姿态,仿佛在诉说着他们青春的热血与激情。
‘我相信,我一定能坚持走下去!您放心吧,师父。’】
花间令世界。
杨采薇忙碌地收拾着义庄里的尸体,她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每一次抬手擦拭都显得有些吃力。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抬头望向天幕上的少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艳羡。
“这样的朋友,倒是让我有些渴望……”杨采薇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然而,她的话语在空气中渐渐消散,仿佛被这寂静的义庄吞噬了一般。
沉默片刻后,杨采薇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她连忙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甩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然后,她自我安慰道:“你可以的,杨采薇,你连这些死人都不怕,还有什么能难倒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