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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冲喜傻王爷,神医王妃她杀疯了 > 第108章 姐姐,脸值几个孩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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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姐姐,脸值几个孩子命

云苏微捏着那枚琥珀色香丸,指腹被蜜蜡的温凉硌得发疼。

许怀安的影子在月光里晃了晃,他压低声音:王妃,苏济盟的大夫们已在城南药铺蹲守三日,春兰昨日夜里潜进锦绣阁当杂役,今早传回消息,铺子里新到的玉颜散都换了暗纹封条。

暗纹?她垂眸盯着香丸里若隐若现的药草碎屑,沈千织倒是谨慎。指尖轻轻一搓,香丸在掌心里碎成细粉,混着她腕间的药香飘进风里,无妨,她越谨慎,我们的饵才越香。

许怀安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回去。

云苏微抬眼便撞进他欲言又止的目光——这个跟随她从京城到江南的军中郎中,总在她要涉险时露出这种神情。

她忽然笑了,伸手将碎粉拢进瓷瓶:怀安,你记不记得红绡托孤那晚?

她咳血的帕子上,绣着并蒂莲。

许怀安的睫毛颤了颤。

那夜他守在舱外,听得见红绡气若游丝的嘱托:求王妃......别让我女儿,长成我这样。

所以我们要让全江南的女子都看见,云苏微将瓷瓶塞进他掌心,她们不是必须用毒粉换一时的白,更不必用孩子的命,换男人的一眼。

三日后的晨光里,望江楼的飞檐上挂着新扎的红绸。

云苏微站在后台镜前,素白医袍的袖口沾着半滴朱砂——那是赵太君硬塞给她的,说是沾点喜运。

春兰掀帘进来时,她正往发间插一支玉簪,不是什么贵重物件,是用药杵磨的。

王妃,外头挤得水泄不通。春兰的声音发颤,手指绞着围裙角,我刚瞧见沈管事的马车停在巷口,车帘没拉严,她脸上的粉......白得像刷了层浆糊。

云苏微的手顿了顿。

镜中映出她眼底的冷光,转瞬又被温和的笑意掩住:去请赵太君。

前厅的喧哗声突然低了半度。

云苏微踩着木阶上台时,看见底下乌压压的人头——有簪着金步摇的贵妇,有插着银花的小户娘子,甚至还有几个裹着青帕的农妇。

最前排的檀木椅上,赵太君正扶着丫鬟的手起身,她没戴帷帽,脸上只有淡淡一层敷面粉,眼角的皱纹里都浸着光。

诸位。云苏微的声音清凌凌撞上天花板,今日请大家来,是想看一样东西。她示意赵太君上前,这位是赵太君,三年前因常服玉颜散闭经,昨日我为她诊脉......她举起手中的脉案,墨迹未干的滑脉,孕兆四个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七日前开始服用我调配的养颜宁神散,今日已有喜。

台下炸开一片抽气声。

有个穿月白衫子的年轻妇人猛地站起来:我也闭经两年!

那药......真能治?

云苏微没急着回答。

她转身揭开桌上的纱罩,露出两个木笼。

左边笼子里的白鼠正疯狂啃咬同伴的尾巴,皮毛一块块脱落;右边的白鼠却蹦跳着扒拉笼门,粉嘟嘟的爪子拍得笼壁响。

左边的,吃了三个月玉颜散的残渣。她指节叩在笼壁上,左边的白鼠突然发出尖啸,右边的,吃了三个月养颜宁神散。

你们觉得,她环视台下,声音陡然冷下来,这是美容?

还是喂毒?

放屁!

一声暴喝从二楼传来。

云苏微抬头,看见几个赤膊的彪形大汉掀翻桌椅冲下来,手里的铁棍砸向案几。

陈骁的刀光几乎同时亮起——他早换了身青布短打混在茶客里,此刻单脚踹翻条凳,横刀拦在云苏微面前。

拿下!他大喝一声,藏在楼下的暗卫们应声而出。

为首的大汉刚要挥棍,后颈突然一麻,直挺挺栽倒在地——是许怀安的麻醉针。

云苏微蹲下身,从大汉怀里摸出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

她认得这图案,是江南商会的暗记。沈管事的人?她抬头看向二楼,那里的雕花窗棂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片靛青裙角。

不急。她站起身,从陈骁手里接过个密封罐,先看看这玉颜散里,到底有什么。

试剂管在罐口轻晃,透明液体瞬间泛起幽蓝。

云苏微将罐子举高:这是梦欢草的毒,会让人上瘾,会让女人断经,会让孩子生下来就带胎毒。她又取出一卷染血的纸页,这是红绡的血书,她临终前说,每个月初一,香雪阁都会收走服用者的经血记录——

够了!

一声尖叫刺穿喧嚣。

沈千织不知何时冲上了台,她的鬓发散乱,脸上的粉块块脱落,露出底下青白的皮肤。

她扑向云苏微怀里的襁褓,却被陈骁用刀背拦住:那是红绡的女儿,云苏微将襁褓往身后带了带,大夫说她先天不足,可她母亲,只是想美一点。

沈千织的手悬在半空,突然笑了。

她的笑声越来越尖,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先天不足?

她们早该知道!她踉跄着后退,男人只看脸,不看肚子!

我给她们美貌,她们给我银子,这是公平交易!

台下静得能听见婴儿的轻啼。

忽然,的一声脆响——那个穿月白衫子的妇人撕碎了手中的胭脂盒。我女儿才七岁,她哭着跪下来,上个月她偷用我的粉,脸上起了水疱......

我也是!

我儿媳喝了半年药才怀上......

哭声、骂声像潮水般涌来。

云苏微望着台下哭作一团的女人们,忽然想起红绡临终前的泪痣——此刻,那些曾经藏在面纱后、脂粉下的脸,正一张接一张露出来,带着疤痕、皱纹,却鲜活如晨露。

同一时刻,扬州府衙的后堂里,离玄烬将最后一本账册拍在案上。

烛火映得太子幕僚四个字格外刺目,他指尖摩挲着账册边缘的烫金纹路,对影十三道:抄三份,连夜送京城。

影十三抱拳道,沈千织那边,属下刚收到消息,她回了香雪阁后库,正在焚烧东西。

离玄烬的眉峰挑了挑。

他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忽然低笑出声:她倒是会挑时候。

云苏微是在城楼闻到那股腐甜味的。

她扶着女墙往下看,香雪阁方向腾起淡淡的青烟,混着脂粉燃烧的甜腥。

许怀安站在她身后:王妃,那是......

她在毁证。云苏微的指尖抵着城墙砖缝,也在毁自己。风卷着烟味扑过来,她突然转身,备马。

现在?许怀安惊道,夜里不安全......

沈千织烧的不只是账册。云苏微解开腰间的药囊,里面的银针碰得叮当响,还有红绡的遗物,还有那些被她害死的女人的冤魂。她翻身上马,月光落在医袍上,像落了层霜,我要在火灭前,抢回最后一样东西。

马蹄声碎了满地月光。

远处,香雪阁的青烟仍在往上蹿,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正将最后一点真相,往云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