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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冲喜傻王爷,神医王妃她杀疯了 > 第158章 说我靠男人撑腰?今晚我就用你的刀斩了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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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说我靠男人撑腰?今晚我就用你的刀斩了你的路

第三日清晨,关隘大营的辕门被北风卷起半幅血旗。

云苏微站在校场高台的最上层,玄色斗篷被吹得猎猎作响,眼底映着二十步外悬在木杆上的赤奴首级——鬼面已被剥去,青灰色的脸在晨雾里泛着死白。

“起钉。”她的声音裹着霜,随令旗一起往下压。

四名刀斧手应声上前,铁锤砸在木楔上的闷响惊飞了檐角寒鸦。

赤奴的头颅被取下时,后颈还挂着半截麻绳,血珠顺着下巴滴进摆在案上的铜盆。

云苏微走下台阶,药箱在腰间撞出轻响——这是她特意让人打造的剖尸工具,锋利的柳叶刀就藏在最里层。

“医帅要做什么?”前排的偏将下意识后退半步,喉结滚动。

云苏微没答,戴鹿皮手套的手按上赤奴的脖颈。

指尖触到尸身的刹那,她睫毛微颤——这具尸体比寻常战死的将士凉得更快,胸腔的温度竟比四肢还低。

她抽出柳叶刀,刀锋划开冻硬的皮肤时发出细碎的裂响,围观的士卒倒抽冷气,有新兵当场捂住嘴。

“看这里。”她用镊子夹起一段泛着铜绿的细管,举到火把下。

管身刻着的“影阁”二字在火光里泛着冷光,“一个替身在战场上能调动先锋营?真正的指使者……”她转身看向校场中央,“就站在我们中间。”

全场呼吸声骤然凝住。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她的指尖转过去——云承宇正立在偏将队列最前端,玄铁重甲还沾着前日的血渍,护心镜上的划痕像道狰狞的疤。

他垂着眼,喉结动了动,再抬眼时已经笑了,“姐姐这出戏唱得妙,借胜仗立威,连亲弟弟都要踩?”

云苏微没接话,只对身后挥了挥手。

三具蒙着白布的棺椁被八名民夫抬进来时,石夯走在最前,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着棺椁的铜环。

他经过云承宇身边时,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像被人当胸捶了一拳。

“这是前日在西营战死的三名下级军官。”云苏微掀开第一具棺盖,尸体青紫色的脸暴露在空气里,“他们的伤口我亲自处理过,箭伤不致命,刀伤不逾寸——”她拈起银针,精准刺入死者百会穴,“真正要了命的,是迷心瘴。”

银针拔出的瞬间,一缕淡绿色的雾气从针孔渗出,在冷空气中凝成细蛇。

云苏微将银针凑到鼻端轻嗅,喉间泛起熟悉的苦杏仁味——和她十二岁那年,在定国公府祠堂闻到的一模一样。

那时云承宇蹲在她身边,把捣药杵往她手里塞:“阿姐,这味药要顺时针搅三百下,娘说你手稳。”

“点香。”她将银针抛进铜盆,溅起一串火星。

石夯立刻递来特制的药丸,点燃后腾起的黑烟在半空扭曲,竟凝成一行血字:“影起北疆,灯照归途。”

校场炸开一片惊呼。

陈骁的剑“嗡”地出鞘,剑尖直指云承宇咽喉:“末将三日前在烽台换防,亲眼见副帅用半块兵符换了影阁密信!”他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是气得:“您教我认药材时说,医者当守大义——您自己呢?”

“住口!”云承宇突然暴喝,铁甲相撞的脆响惊得陈骁剑尖偏了寸许。

他反手抽出腰间佩刀,刀背重重磕在最近的偏将颈侧,“谁敢动我?雁门以北三十万百姓的粮道在我手里,夜枭军的马队此刻就在八十里外——”他盯着云苏微,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红,“你杀了我,他们明天就会屠村。”

云苏微往前踏了半步,皮靴碾过地上的碎冰。

她从袖中摸出枚蜡丸,轻轻放在云承宇持刀的手上。

蜡丸表面还带着她的体温,“这是你烧了的账本复刻件。”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母亲临终前用指甲在绢帛上划的名字,我拓了七遍。你要证明清白……”她抬眼,目光如刀,“就去把粮道图给我。”

云承宇的手指猛地收紧,蜡丸在掌心发出细微的裂响。

他盯着云苏微的眼睛看了很久,久到晨雾漫上两人的靴面,才突然松开刀,转身大步走向校场出口。

经过云苏微身边时,他低低说了句:“当年你替我顶的那顿家法,我记着呢。”

夜阑至三更,云苏微的营帐里还亮着灯。

她展开系统投影出的热成像图,指尖停在敌军后方那片异常的红色区域——地下兵库的位置比她预想的更深。

陈骁蹲在火盆边擦剑,石夯在整理药囊,两人的影子被火光拉得老长,投在帐布上像两尊门神。

“医帅,七殿下的密信。”帐外传来亲卫的声音。

云苏微拆开信笺,离玄烬的字迹力透纸背:“敌境暗桩回报,地下兵库藏有西域蛇毒。若去,必带双卫。”她盯着最后那个“必”字看了片刻,突然将信笺揉成一团扔进火盆。

火星噼啪炸开,映得她眼尾泛红,“告诉殿下,这一仗,不是七王妃在打。”

子时三刻,关隘西门悄悄开了道缝。

云苏微裹着黑袍,脸上涂了层草木灰,药箱用麻绳捆在背上。

陈骁扛着斩马刀走在前头,石夯背着装满火药的皮囊断后,十人小队像群夜猫子,踩着积雪往敌营方向摸去。

雪粒打在脸上生疼,她伸手抹了把,指腹触到冰凉的执灯使令牌——是前日那个黑袍人留下的,此刻正贴着她心口。

“医帅,小心!”石夯突然低喝。

云苏微脚下一空,雪地突然塌陷。

她本能地拽住陈骁的腰带,却听见下方传来机械转动的咔嗒声——是铁矛陷阱!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崖顶掠下,长刀划出银弧,精准斩断了绞索。

铁矛擦着她的靴尖刺进雪地,溅起的冰碴子打在脸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谢……”她抬头,只来得及看见对方腰间晃动的“执灯使”令牌,那人便消失在风雪里,只余一串浅淡的脚印,往云承宇离去的方向延伸。

云苏微蹲下身,指尖抚过雪地上的脚印。

一路是他们小队的深痕,另一路却轻得像被风扫过——像极了当年她和云承宇在定国公府后园堆雪人的时候,他总爱偷偷踩着她的脚印走,说这样就不会走散。

“走。”她站起身,拍掉膝头的雪,“去废寨。”

荒原的风卷着雪粒灌进领口,远处传来狼嚎。

云苏微摸了摸腰间的药箱,里面装着给伤员备的金疮药,还有半瓶母亲留下的安神散。

她望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废寨轮廓,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那里有盏灯,在残雪里明明灭灭,像极了当年母亲佛前的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