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珝看着几人,这不,才喝了几口酒,向玮就开始吹嘘自己做生意遇到的坎坷,一脸的唏嘘。
而他身旁的姑娘也为他的遭遇时而惊呼,时而开心,眼神中还带点小崇拜。
一下子向玮像是找到了人生知己一样。
而谢元那边更是不堪,倾述得都快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反倒是元明,有些拘谨,那姑娘无论说什么,他也是一副很礼貌的样子,哪怕是倒酒,他也得推辞几句。
“公子,可是酒不合胃口?”祁珝一旁的姑娘见他没什么动作,于是贴心问道。
祁珝朝她笑道:“酒很好,有姑娘在身旁,这酒就显得更加醇香了。”
“公子可真会哄人。”姑娘笑道,递上了酒杯。
祁珝也拒绝,端过喝了。
“公子可是第一次来环采阁?”姑娘又找起了话题。
祁珝随口跟她聊着。
不多时,台下响起一阵骚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姑娘说道:“公子,是清瑶姐姐出场了。”
舞台上,帷幕落下,乐声响起。
原本还嘈杂的庭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乐声时而缓慢时而激昂,很快,帷幕拉开,一蒙着轻纱的女子,身穿束身水袖服侍,正在起舞。
双手一张,水袖如浪,在空中飘荡。
随即身形变换,随声乐而舞动,衣袂飘飘似仙女,眼神迷离如摄魂。
清瑶的舞姿动人,热情似火。
在场无论是男女都被她所吸引。
舞台的背后,一副固定的白纱被推了出来。
清瑶水袖一甩,落入早准备好的墨缸中。
水袖染墨,她双手一挥,竟操作水袖在白纱上画起画来。
“这是清瑶姐姐的绝技,舞画。”一旁的姑娘给祁珝解释道。
清瑶双手翻腾,两只水袖似离未离,一直在她的掌控中。
白纱上,一幅山水画正在形成。
待到最后一笔落下,一幅山涧图便已经跃于白纱之上。
清瑶双手一收,水袖回笼,站在舞台上,朝着众人拱手行礼,“多谢各位公子今晚捧场,清瑶无以为报,只有起舞一曲,作一副山涧图,报答诸位。”
“清瑶姑娘的舞姿,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
“这一手舞画,整个京都,恐怕就只有清瑶姑娘一位了……”
台下的公子哥们,赞美之声不绝入耳,还有些有文采的,当即赋诗
清瑶朝他们笑笑,“各位的厚爱,清瑶铭记于心,还请各位恕清瑶无礼,要先去换身衣服。”
“清瑶姑娘请便……”
“清瑶姑娘随意即可……”
表演结束,清瑶回到了后院。
看不到人后,众人还依旧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奇女子啊。”向玮也是其中一员,怔怔说道。
“嗯嗯,要能够跟她说说话就好了。”谢元也是目不转睛,点头赞同,魂不守舍。
祁珝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清瑶姑娘的确很吸引人,单这一手舞画,全京都在她之前,可是没有的。
只是看着两个被勾了魂似的老舅和老兄弟,只好说道;“你们看归看,口水不要流出来啊”
向玮马上是去用手抹下巴,谢元也是吸溜一下。
结果发现根本没有流口水,但窘迫的动作却是惹得几个姑娘们笑了起来。
两人也不生气,还在感慨着,“说要是能近距离欣赏清瑶姑娘的舞姿就好了。对了,能请清瑶姑娘过来和我们见见面吗?”
姑娘随即说道:“清瑶姐姐是楼里的台柱,只有她愿意,才会出来见面。”
“也是,这里这么多人都是因她而来,想来也有很多人想要邀她出来。”向玮也不强求。
几人今晚也算是见识了,正想着再看看歌舞,喝喝小酒,尽兴了就回去。
一位穿锦衣的中年男子这时候走了过来,脸色惊喜的看着祁珝,“殿……公子,没想到公子今晚也来了。”
祁珝听到这人认出自己了,但没有说穿自己的身份,“你是,钱员外,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
这锦衣男子,是今日在博览会见过的诸多掌柜之一的钱枫。
“真的,好巧好巧。”钱枫笑眯眯说道,随即邀请他到包厢去,“我今日还请了一些客人,他们也是很想认识公子的,不知道公子能否移步。”
祁珝还没说话,向玮便先说道:“哎哎,钱员外,我们今晚来满芳楼,是为了消遣而来,这些事,不如改日再说,再说了,既然是想结识公子,那也该是他们来我们这里吧。”
这位钱员外一看就是有事找大侄子,而这么急的事,他猜测,估计跟博览园有关。
说不定就是为了铺位来的,那就是他的竞争对手之一了。
钱枫不认识向玮,但他能够跟着祁珝来这里喝酒,还擅自插嘴,而殿下又没有生气,那关系肯定不一般。
“这位公子说的是,是钱某唐突了,那钱某先告辞了。”钱枫拱手致歉。
祁珝也是和颜悦色说无妨。
钱枫离开后,几人继续喝酒吹牛看歌舞。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钱枫又来了,不过这次不止他一人,在他前面还有几人。
前面的人身穿华贵服饰,比起钱枫来更显得贵气。
最前头那人一看到祁珝,顿时大笑,“你小子,还真的过来了。”
似乎很是相熟。
祁珝抬头看去,看清对方后,脸上也是一笑,“原来是端叔啊,你也敢来这种地方,不怕婶婶揪你耳朵?”
来人的确相熟,正是安平郡王祁端。
祁端听到话后,连忙摆手,“哎,我可不是来找姑娘的,你可别告诉你婶婶。”
说着,他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不介绍介绍你几位朋友?”
“谢元,你也见过的,这是我老舅向玮,这是学子元明。这是我叔。”祁珝给两边介绍着。
听到祁珝说是自己叔,元明和向玮顿时明白,这位这么随性的男子是位皇室宗亲啊,而且看样子,跟祁珝还挺熟的,估计不是什么太远的支系。
“原来是王、呃……”向玮听明白后,本想着套近乎,但对方似乎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一下子他不知道该叫什么好。
祁端也是随性,看出他的窘迫,笑着说道:“我是他叔,你是他舅舅,我两平辈,你叫我声端兄就行,我就叫你一声玮弟如何?”
“那可太好了。”向玮一拍大腿,跟一位皇亲国戚称兄道弟他还有什么不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