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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内一时间陷入了静谧,唯有松明火把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孟涂与涂山袂两人望向李枕的眼神之中,皆是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叹。

良久,涂山袂眼神复杂的看向李枕:“若按你所说,铸造铜钱本身几乎无利可图,甚至可能还要贴补些许,邑尹耗费如此心血,究竟所图为何?”

她实在难以相信,有人会做这等看似纯粹赔本赚吆喝的事情。

孟涂虽未开口,但目光中也带着同样的探询。

他也好奇,推动李枕做这一切的动力是什么。

李枕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坦荡。

我图什么?

我图的当然是经济的掌控力,我可以通过暗中操纵货币来主导资源分配。

我图的是领地对那些无主流民的吸引力。

这个时代,无论是方国还是大大小小的贵族。

本质上无非就是抢人口,抢资源。

那些因为战乱失去领地的奴隶、小部落,他们只能用采的野果换粟米,用编的草绳换工具,还经常被坑。

我这里用铜钱不仅更公平,更透明,我还可以通过暗中操控物价来主导粮食等资源流向我这里。

让那些无主流民觉得我这里能够养得起他们,能够让他们活下去,他们自然就会主动归附我。

人口多了,我的领地能种更多地、采更多矿,粮食和青铜产量都会涨。

这是滚雪球式的实力增长,跟这个比起来,几升粟米的利润又算得了什么。

我图的是我这个领主的威望,底下的庶民觉得跟着我日子会越来越好,没有人会背叛我。

你们这些贵族,同样也觉得我很有远见,我找你们办事跟合作,你们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可这些是能明着告诉你们的吗?

李陵笑着说道:“二位可知,如今庶民交易,抱布贸丝,牵羊易粟,其间损耗几何?不便几多?”

“一石粟米自一地运至另一地,途中折损,可能便去了一斗。”

“更有那奸猾之辈,以大斗进,小斗出,盘剥百姓血汗。”

“我图者,非一家一邑之私利。”

“我愿见此钱能如涓涓细流,汇入天下阡陌之间。”

“让那田间老农,能以数升余粮,便捷换得盐巴农具。”

“让那织坊女子,能以几尺麻布,轻松购得所需米粮。”

“让商旅不再为搬运笨重货物而愁苦,让邦国间的贸易因尺度统一而更加顺畅。”

“铸造此钱,于我而言,或无金银之利,但若能以此微末之物,稍解万民交易之困,促进货殖之流通,便是最大的‘利’”

“此利,在民,在邦本,在天下!”

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与他之前精于计算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孟涂闻言,肃然起敬,他起身,对着李枕郑重一揖:“先生悲悯之心,济世之志,涂......佩服!”

他是真的相信了,无论是四季二十四节气,还是轮作换种。

无不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于山野田间,观察天地、体恤民情所得。

若非有此等胸怀,绝无法提出那些惠及农桑的见解,也难有推行此等普惠货币的魄力。

涂山袂虽然心底里仍觉得李枕绝非如此无私之人,但在这一刻,面对这番冠冕堂皇却又无懈可击的陈述。

她也只能按下心中的疑虑,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至少,在明面上,李枕已经给出了一个足以说服所有人的崇高理由。

夜色渐深,宴席散去。

送别了孟涂与涂山袂,李枕带着几分酒意,在小兰和小竹的搀扶下回到了屋内。

屋子里,热气氤氲,木制浴桶内早已备好了温水。

两名侍女轻手轻脚地服侍着李枕褪去外袍,进入桶中沐浴。

温热的水流洗去了宴饮的疲惫与酒气,李枕闭目养神,思绪却仍在方才那场关乎未来的辩论中盘旋。

在两个小侍女的按摩服侍下,沐浴完毕的李枕从桶中站起,水珠沿着他结实的肌理滑落。

小兰和小竹连忙用干燥的布巾为他细细擦拭干净身体,随后便低着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李枕随意披上一件宽松的寝衣,抬头向床榻望去。

只见妲己正斜倚在床榻之上,她显然也已沐浴过,换上了一身极为轻薄的丝质寝衣。

薄如蝉翼的衣料柔软地贴附在她丰腴婀娜的曲线上,勾勒出起伏曼妙的起伏。

昏黄的光下,她如瀑的青丝随意的挽在一侧,衬得肌肤愈发白皙胜雪,眉眼间带着一股慵懒又蚀骨的风情。

妲己手中正低头绣着一件绣了一半的肚兜。

见到李枕看来,妲己将手中的肚兜随手放到一旁的矮几上,抬眸望向他。

那双妩媚的狐狸眼中眼波流转,娇艳欲滴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足以令人心神摇曳的弧度。

“过来......”

李枕哈哈大笑一声,大步来到床前,张开怀抱,正欲上前将她搂入怀中。

然而,妲己却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床榻:

“上来,躺下。”

李枕微微一愣,虽不知这狐狸精又想玩什么花样,但美人相邀,岂有拒绝之理?

他坐在了床榻上,然后仰面躺了下来,而后冲着她嘿嘿一笑:

“来吧,我的娘娘,无论你想对我做什么,我保证都不会反抗。”

妲己闻言,唇角那抹勾魂摄魄的笑意更深了。

她缓缓在柔软的床榻上站了起来,身姿摇曳,如同月下绽放的妖花。

妲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床上的李枕,然后,轻轻抬起一只玉足,踩在了李枕的胸膛之上。

柔软的足底与坚硬的胸肌接触,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让李枕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妲己红唇微启,声音又轻又媚:“今夜宴上,我瞧着你对那涂山氏来的狐狸精,倒是殷勤热络得很呐......”

她足尖微微用力,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

“说说吧,你这贱民是不是对那个狐狸精......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