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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商朝开局,建立千年世家 > 第155章 这个无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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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裳闻言,故作思索了片刻,纤指轻点下颌,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天真又妩媚的意味:

“大人非要妾身说的话......那妾身就说说自己的浅见,若是说得不对,大人可莫要笑话。”

“妾身自幼与舞乐为伴,除了摆弄丝竹、调试乐器,旁的事一无所知。”

“若论营生,倒觉得市集里少见专门的乐器铺子。”

“寻常人家要寻一张琴、一支笛,多是托工匠定制,费时费力。”

“大人若开家乐器铺,收罗些现成的瑟、筑、篪(chi)、笛,再请几名工匠随时修补调试,或许能有些生意?”

“只是妾身从未涉过世面,这话也不知当不当真,全是随口臆想罢了。”

商朝考古已发现骨瑟、木瑟残件,为这个时代常见的弦乐器。

篪李枕也知道,就是“竹箫”早期形态,横吹竹制乐器,与后世竖箫略有不同。

成熟的筑为战国乐器,但这个时代已经有了“木筑”雏形,击弦乐器,形制简单。

这个时代的琴以五弦为主,后世的七弦琴成熟于周代。

这番话听着似有几分道理,实则空洞得很。

只围着自己熟悉的“乐器”打转,连最基本的成本、客源都未提及。

活脱脱一副没见过市井营生的舞姬模样。

一旁的舜华听得眼皮直跳。

这等敷衍之词,未免太过儿戏。

李枕听完,微微颔首,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

“善!此言甚合我意。”

“经商之道,贵在扬长避短,深耕自己熟知之物,方是正理。”

“若贸然涉足陌生行当,犹如盲人策马,险阻重重。”

“你能有此见地,已是不易。”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正好,我对这市贾之事也无甚头绪,自己又是个不通乐理的。”

“如今听你这么说,倒觉得这乐器铺可行。”

“不如这样,这铺子便按你的建议来开,日后打理铺子的事,也交给你如何。”

“你精通此道,由你盯着,我也放心。”

此言一出,舜华整个人都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敢如此敷衍地提议,另一个敢真的采纳。

不仅采纳,还要将这生意全权交给一个初来乍到的舞姬打理?

这李枕......当真如传闻中那般拥有神鬼难测的本事吗?

怎的此刻看来,行事如此轻率,宛如一个没什么主见的庸人。

可若他真是这般草包,偃林又怎会对他如此信重,甚至不惜为他专设一邑。

偃林可不是什么昏庸之主。

妊裳的眼底也飞快地掠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李枕会给出这么一个回答。

短暂的愣神过后,妊裳微微欠身,语气带着几分‘受宠若惊’:

“大人说笑了,妾身不过是个舞姬,连竹简账册都认不全,怎敢担此重任?”

“打理铺子需管出入、辨客源、定物价,桩桩件件都是难事,妾身怕是会误了大人的事,实在不敢领命。”

李枕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无妨,你再怎么不通经营,在辨识乐器、知晓优劣这一道上,总比我懂得多。”

“交给你,我放心,不必有太多顾虑。”

妊裳眸光微微闪动,片刻后,她展颜一笑,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姿态,盈盈一拜:

“大人如此看重,妾身感激不尽。”

“既蒙大人信重,妾身自当竭尽所能,用心打理。”

“只是......妾身才疏学浅,若日后有做得不周之处,还望大人多多海涵,莫要重责才好。”

李枕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乐器铺子而已,我还有些家底,经得起折腾,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

“是,妾身定不负大人所托。”妊裳柔声应下。

李枕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摆了摆手,目光重新投向池面的浮漂,示意她们可以退下了。

妊裳与舜华对视一眼,齐齐敛衽行礼:

“妾身告退。”

随后,两人脚步轻缓地退了下去,离开了池塘边。

走出柳荫范围,初夏的阳光晒得人皮肤发暖。

舜华悄悄松了口气,眉头紧锁,侧头看向妊裳,低声道:“女君,他这到底什么意思。”

妊裳脚步未停,轻笑一声,抬手漫不经心地捋了捋被微风拂到耳畔的一缕青丝,轻笑一声,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开玩笑:

“你问我,我问谁去?”

“或许,他真就只是个沉迷声色,没什么主见的草包也说不定呢。”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舜华闻言,眉头皱得更紧:“那你为何还要答应下来?”

妊裳依旧是那副随意敷衍的口吻:“我不过是个寄人篱下,身不由己的舞姬。“

“主人发了话,你觉得我能拒绝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李枕到底想要干嘛。

李枕此举用意难明,答应下来,不过是想顺着他的安排走下去,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舜华见她不愿多谈,语气这般敷衍,便知再问也得不到答案。

只得压下心头的疑虑,默默跟着她一同走向偏院,不再言语。

数日后,偃林经过反复权衡,最终还是做出了决断。

他召见了甘盘庚,委婉但坚定地表示,六国力弱,不欲卷入周室与殷商遗族及三监的纷争之中,只能谢绝联军之邀,愿守中立。

得到这个答复,甘盘庚回到微子启府中,再也按捺不住胸中怒火。

他猛地挥袖将案几上一只精美的陶碗扫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在厅内回荡。

“贪而无信!奸猾无行!”

“李枕这个无耻小人,这般行径,与市井无赖何异!”

甘盘庚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肺都要气炸了。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脸色铁青。

自那日宴饮之后,他满心以为李枕收下重礼,满口应承,必然会尽力游说偃林。

谁知李枕自那晚回府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府邸。

据妊裳传出的消息,李枕这些日子,不是在池边钓鱼,便是与那些青丘舞姬饮酒作乐,沉溺声色。

全然将当日的承诺抛诸脑后。

甚至连偃林召集重臣、正式给他答复的朝会,李枕都因昨夜“宿醉”而未出席。

这让他如何不气。

简直如同被人当猴戏耍了一番。